報告”
高志遠歸隊,心急火燎找團里遞結(jié)結(jié)婚報告,結(jié)果被傳令說有緊急任務(wù)。
“志遠回來了,來來來,趕緊的,這次的任務(wù)是……”
高志遠聽到任務(wù)至關(guān)重要,啥事兒都不想了悄悄的將結(jié)婚申請揣進了篼里集中精力聽上級布局安排。
“高志遠!”
“到!”
“任命你為此次特別行動隊的隊長,陳俊為副隊長,帶領(lǐng)隊隊在兩個月內(nèi)完成任務(wù),不得有誤?!?/p>
“是!”
高志遠和陳俊一起高聲應(yīng)承,敬禮!
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
“幸好你趕回來了,去吧,準備一下,一個小時后帶隊出發(fā)?!?/p>
周團拍了拍高志遠的肩膀:“好小子,你是全軍區(qū)第一硬漢,老子相信你一定能圓滿完成任務(wù)?!?/p>
“是,保證完成任務(wù)?!?/p>
此次帶二十人出行,不僅要完成任務(wù)還要將二十人一個不少的帶回來。
出發(fā)前,按照慣例要給家人寫信。
以往的時候,高志遠是三行結(jié)束。
這一次提筆千鈞重,眼眶甚至有點泛紅。
他結(jié)婚了,有愛人了。
之前只覺得是幸福,現(xiàn)在看來是無盡的壓力和痛苦。
他不希望這封信落在媳婦兒手上,可是他又有好多話要給媳婦兒講。
最后落筆也只有兩行;紅英同志,我去執(zhí)行任務(wù)了,回來了我打申請結(jié)婚你隨軍;沒回來,你送我最后一程,允許你再找,只能找一個比我還更愛你的男人。
將信塞進信封的時候鼻子一酸,好家伙,眼淚差點流下來了。
娘的,老子是硬漢。
男兒有淚不輕彈,流血流汗不流淚。
“出發(fā)!”
送走了特別行動隊,周團揉了揉有點發(fā)酸的鼻子。
“團長,高志遠帶隊你還有啥不放心的?”
“放心是放心,就是……”
這一次的任務(wù)非同小可!
周團能不擔心嗎?
“對了,萬政委,忘記介紹高志遠給你認識了?!?/p>
周團突然想起這個新搭檔來。
“無妨,等他回來了再好好介紹介紹?!比f政委笑道:“都說是咱們軍區(qū)第一硬漢,久聞其名不見其人,我也算是見識到了真人了。”
“是吧,這小子敢拼敢打,入伍不到一個月項項全能冠軍,有老兵不服最后還是被打臉,一個人單挑全團的老兵,連教官的臉面都被按在腳下摩擦……”
說起這事兒周團樂得不行。
有一個王牌士兵拉那是很大的臉,每次競賽都被點名表揚的感覺真是太爽了。
以前自己團里接不到重要任務(wù),各團都笑他是小弟自然要多多照顧他。
自從高志遠進了特別行動隊后,他老周腰桿也硬了。
“這小子不僅自己行,帶兵也是一個狠人,他帶出來的兵就沒有一個孬種。”
表揚自己兵王,周團簡直就是剎不住,沾沾自喜洋洋得意……反正,恨不能向全世界宣布:高志遠就是牛B.
“周團,這個高志遠是哪兒人?父母是從事什么行業(yè)的?”
“是西南一個小山村的,父母在家務(wù)農(nóng)。咋了?你是不是覺得他像我?”
“呵呵,有點。”萬政委點了點頭:“真的有點像,第一眼我還以為是你兒子。”
“我今年才三十九歲,可沒有這樣的好大兒?!敝軋F哈哈大笑:“我兒子要是像他這樣有本事,老子是睡著了都能笑醒。”
“你還別說,不少人都以為是我兒子呢,我周貴安有這么老嗎?”周團摸了摸自己的臉:“格老子的,是不是也要抹點百雀羚讓臉皮變白才顯年輕點?”
“呵呵,咱們當兵的人,有幾個白的?!比f政委腦子里還有一個疑問,想了想又咽了回去。
一行人回到辦公室,又說起了接下來的訓(xùn)練之事。
萬政委也漸漸的忘記了他想說的事兒。
快下班的時候周團接到了一個電話。
“我是周貴安?!?/p>
“貴安,是我,貴芳?!?/p>
“二姐,啥事兒?”周貴安連忙問:“是不是有大姐的消息了?”
“沒有?!敝苜F芳道:“今天通安村有一個女子來取信,信是她愛人寄給她的,她愛人是一個當兵的,和你長得好像!”
“呵呵,這世上長得像的人多了去了,我這兒有一個兵和我長得像呢,人家都以為他是我兒子?!?/p>
“這樣啊?!敝苜F芳有點遺憾:“但是那個軍人的眼睛很像大姐的那雙荔枝眼,目光明亮有神很機靈。”
“那個人叫什么名字?多少歲?”
“不知道,那個女子很警覺,怕我是壞人似的,不肯告訴我?!?/p>
“那也說明不了什么呀?”周貴安一聲嘆息:“都說雁過留痕,大姐在那里生活過怎么也該留下點印跡的,你慢慢找,就不信找不到大姐?!眧
“嗯,我知道。”
這也是周貴芳自愿調(diào)到這個偏遠的鎮(zhèn)上郵局工作的重要原因。
周家一共有三姐弟,在那個特殊年代他們姐弟三人都投身革命事業(yè)。
那一年大姐二十歲,自己十八歲,弟弟才十六歲。
姐姐是隨軍衛(wèi)生隊的護士長,最后一次有聯(lián)系時姐姐說她可能要結(jié)婚了。
周貴芳一直在等姐姐的好消息,也想知道姐夫是一個什么樣的人。
結(jié)果從那以后杳無音訊,后來又經(jīng)歷了特殊時期和動亂年代,和自己有聯(lián)系的只有弟弟周貴安了。
這些年來一直在打聽,只聽說后來姐姐所屬部隊開赴了鴨綠江,別的什么都沒打聽到了。
周貴芳手里捏著那封泛黃的家書是從這個小鎮(zhèn)上寄出來的,她來萬安鎮(zhèn)工作了半個月了,每到休息的時候就特意去四處走走看看,和一些上了年紀的老太太們聊聊天,有意無意的問一些五零年有沒有部隊駐這兒的事情。
很遺憾的是她們都沒有什么印象了。
好不容易聽一個大爺說有部隊路過,一問穿著打扮周貴芳聽出來了應(yīng)該是四九年反動派軍隊逃散的散兵。
“大姐,你在哪兒呀,你給我們托一個夢也好啊。”
父母已經(jīng)年近七十了,經(jīng)歷過動蕩不安的歲月身體早就垮掉了,他們強撐著不外乎就是想等著大姐回來。
其實周貴芳和周貴安都有一種不好的預(yù)感:或許大姐早就犧牲了!
在那個年代沒能找到烈士家屬的不止她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