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陽縣安富公社山川村,這是文菊真正應(yīng)該插隊的地方。
轉(zhuǎn)了幾次車,來到了安富公社。
“咦,我想起來了?!绷_成突然道:“高嫂子家的地址好像就是這里。”
“真的假的??”
“你等等我。”
羅成連忙去翻挎包里的信。
“好家伙,果然是,慶陽縣安富公社通安村,杜天全、陳冬梅?!?/p>
“呀,我也想起了來了,嫂子說她爹是山川村的駐村干部?!?/p>
“這可真是緣分啊。”
兩人相視一笑。
“那我們先去拜訪杜叔杜嬸吧,嫂子可是千交代萬叮囑的?!眧
“好?!?/p>
文菊還在公銷社買了糖。
“余下的這瓶茅臺給杜叔?!?/p>
“好?!?/p>
兩人問了幾個人,知道了通安村的大致方向就往那里走。
越走越心驚。
“羅成,你發(fā)沒發(fā)現(xiàn),這兒的經(jīng)濟比我們文家場和軍區(qū)那邊都好?”
“嗯,我看出來了,不過這也正常,我早就聽高嫂子說過她們村有手工作坊,村民們生產(chǎn)積極性高,不僅糧食早就夠吃了,還家家戶戶都喂有雞鴨鵝兔,每年每戶還喂有豬?!?/p>
“真好啊?!?/p>
“難怪高嫂子這么有錢,這么大方?!?/p>
杜紅英的大方在軍區(qū)是出了名的,別的不說,就是她給特戰(zhàn)隊隊員加餐的時候一殺就是十多二十只兔子,給他們加鹵肉這些,讓人饞得厲害。
杜紅英每次加餐也會給小羅和老楚留一份。
“有錢不一定大方,但是高嫂子是真的會處事?!蔽木找颤c頭:“真期待能看到杜叔杜嬸。”
是什么樣的家庭才能教出這樣的好女兒呢?
父母一定是很好。
“大嬸您好,請問一下杜天全家住哪兒?”
看到路邊有一個中年婦女在菜地里的草文菊上前打聽。
張桂蘭抬頭,第一眼看到的是羅成,穿著軍裝的人總是扯人眼球得很。
“你們是他家什么人?”
“我是她女兒的朋友。”文菊一下就看出這個大嬸好像不太想指路。
“噢,就在那邊?!?/p>
順手一指,又彎腰扯草。
“這……”
羅成將文菊拉走了。
“走吧,應(yīng)該不遠了?!?/p>
“嗯?!眱扇俗哌h了羅成才道:“那女人是不想指路呢?!?/p>
“為什么?。俊?/p>
“村里的婦人正常得很,就見不得別人好呢?!?/p>
“那……”
好吧,算了。
“同志你好,請問一下杜天全家怎么走?”
“你找杜叔???”石柱打量了他一下:“你不會是高二哥的戰(zhàn)友吧?”
“高二哥?”
“對,高志遠。”
“正是呢?!?/p>
“高二哥沒事兒吧?”石柱有點吃驚連忙問。
“沒事兒,好著呢,我就是幫他們捎一封家書?!?/p>
“噢,那就好,走吧,我?guī)闳??!?/p>
“多謝?!?/p>
“我嫂子還好吧?”
“好著呢?!?/p>
“那你們……”
“我就是幫他們捎一封家書回來?!?/p>
羅成感慨這男人真是會繞彎,繞過去繞過來的就是想打聽情況。
“真沒事兒就好,你是不知道,我高二哥幾年前把我們都嚇?biāo)懒恕!?/p>
羅成知道這是指高隊失蹤的那一次。
石柱將人帶到了杜家門口扯著嗓門就大喊。
“嬸子,嬸子,我高二哥和嫂子捎信回來了?!?/p>
“來了來了?!标惗氛诖驋哓i圈呢,連忙跑了出來:“你去鎮(zhèn)上拿信了?”
“沒有呢,你看,是這兩位同志帶來的。”
“啊……”
說真的,陳冬梅看到穿軍裝的人上門捎信也有點慌。
“嬸子好,我叫羅成,這是我對象文菊,我們受高嫂子托付給您們捎一封回來?!?/p>
“噢,你們好你們好,快進來坐?!?/p>
唉呀,嚇?biāo)浪恕?/p>
石柱見真的沒事兒,就和陳冬梅打一聲招呼走了。
“兩位同志請喝水。”
“謝謝嬸子,嬸子,您先別忙乎,我叔不在家嗎?”
“你叔啊在山川村當(dāng)駐村干部呢。今天是星期天,應(yīng)該是要回來的,估計又被什么給絆住腳了吧,他這個駐村干部比人家總理還忙,真正是日理萬機噢。”
“你又在人背后說我壞話了不是?!?/p>
杜天全騎著自行車進了院子:“都給你說了,我一個駐村干部都忙得很,更不要說總理了,我可不敢和總理 比。”
“是是是,你不忙,你回來得正好,這是志遠的戰(zhàn)友和他對象,說是紅英讓給捎了信回來?!?/p>
“叔。”兩人連忙起身打招呼:“當(dāng)真是說不得,說曹操曹操到就了?!?/p>
“可不,人后不興說人的,你嬸子沒少說我壞話吧?!?/p>
“沒有沒有,嬸子沒說你壞話?!?/p>
“哈哈哈,你們快坐?!标惗反騺砹藷崴?,杜天全去擰了一帕子擦了擦臉,這才走了過來:“兩位同志是今天來的?”
“是呢,叔,這是嫂子讓捎你給您的信?!?/p>
“好,多謝多謝?!?/p>
杜天全連忙接過信撕開,咦,內(nèi)里還有一封,寫的是轉(zhuǎn)羅成。
搞什么名堂?
等杜天全看完后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
這么離譜嗎?
“叔……”
羅成和文菊自然也看到了他的表情,有些不解的看向他。
“你們倆,你叫羅成,她叫文菊?”
“是的,叔?!?/p>
“哎,你看這事兒鬧得?!倍盘烊珖@息一聲:“來吧,你嫂子給你寫了一封信,你看了就全明白了?!?/p>
什么?
羅成看完信皺眉不已。
文菊早就納悶了。
羅成將信遞給了她。
“???怎么會這樣?”
“你叫文菊?”
“是的,叔,我才是真正的文菊,她叫文君蘭,她用我的名字開了證明和這個叫高思文的男人結(jié)了婚,那我怎么辦?”
文菊要哭了!
怎么可以,文君蘭不是一向眼睛長在額頭上嗎?
怎么會在下鄉(xiāng)期間嫁給鄉(xiāng)下人?
最最要命的是,她用的是文菊的名字,用的是她的名字辦證。
憑空掉下一樁婚姻,多了一個男人,不不不,還有一個兒子,這讓黃花大閨女的文菊怎么接得住這么大一口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