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芬找到了單間病房,雖然床位費要貴一些,杜紅英果斷換了過去。
從頭到尾杜紅英都沒再和同病房的那對母女說一句話。
可憐她?
省省吧!
老娘這輩子不要人可憐!
不過,她很可憐自己的娃娃。
好在,下半夜的時候兩個娃的燒都退了。
杜紅英記得紅兵的吩咐,又調(diào)了藥給三個娃敷上。
這一晚上芬芬也來看了幾次。
早上護士來量體溫。
“不錯,都是36.8攝氏度了,降下來了,注意觀察到,怕下午會反復(fù)?!?/p>
八點鐘的時候查房的曾醫(yī)生他們來了,問了三個孩子的情況。
“不錯,你這三個孩子的燒退得快一些?!?/p>
突然注意到三個孩子喉嚨上貼了什么?
“那是我們老家人用的偏方?!?/p>
杜紅英沒告訴他們這是中醫(yī)大夫開的藥方。
“你們就信這些?!痹t(yī)生不以為然:“偏方都能治病了還要我們這些醫(yī)生建這些醫(yī)院干什么?”
“可不能亂吃藥噢,有些藥是相克的噢。”
同行的醫(yī)生連忙勸說。
“不是吃的,就是外用的?!?/p>
“你們將孩子送到醫(yī)院來,就要相信醫(yī)生,不要信那些道聽途說沒有科學(xué)依據(jù)的東西?!?/p>
“嗯,好,我知道了?!?/p>
杜紅英也不狡辯很果斷的認錯,但是,貼在孩子喉嚨上的藥貼她不打算取下來,而且算著時間每隔兩三個小時換一次。
反正,芬芬?guī)退I的這幾道中藥材總價還不到兩塊錢呢。
上午又是打吊針。
“醫(yī)生,我們娃娃還要打多久?。俊?/p>
“看這個樣子怕是要打一周才行。”護士邊給娃娃扎針邊說:“比你們早送來兩天的那兩個娃兒都還一反一復(fù)的發(fā)燒,你得注意觀察到?!?/p>
“噢,好?!?/p>
杜紅英真是頭疼得很。
這到底是什么病???
也沒個說法。
兩個小的睡著了還好,一醒就得抱著,要不然就會用手去扯針頭。
抱著他們又要鬧意見,哭哭鬧鬧哄哄吵吵再加上浩然的說說笑笑唱唱,簡直了……
幸好是單間,不影響別人。
杜紅英就慶幸她換了病房。
芬芬照例是下了夜班來幫她。
“這兩天辛苦你了?!?/p>
“嫂子,和我您還客氣嗎?”芬芬時刻關(guān)注著三個孩子的情況,因為她是專業(yè)的,有她在杜紅英都感覺輕松了很多。
吃過晚飯,杜紅英又給孩子敷藥的時候芬芬突然道:“嫂子,三個孩子都沒有發(fā)燒了?!?/p>
杜紅英……是的,三個今天下午都沒有發(fā)燒了。
“媽媽,我感覺我好了,我喉嚨不疼了。”
“來,浩然,讓阿姨看看?!?/p>
芬芬讓浩然張大嘴巴。
“怎么樣?”
杜紅英連忙問。
“好多了,雖然還有點紅,但沒有昨天那么紅腫了,嫂子,看來這個藥真的有效?!?/p>
“也許是打吊瓶起的效果呢?”
“不像?!狈曳业溃骸澳銈兗覍僭呵扒昂蠛缶退土耸粋€孩子過來了,都是上半天退燒傍晚又反復(fù)發(fā)燒了,只有浩然兄弟今天沒有發(fā)燒。”
杜紅英……又大約是菩薩保佑,看自己累得太可憐所以放過了孩子呢?
“一定是這藥有效果?!狈曳业溃骸拔胰ソo曾醫(yī)生說說?!?/p>
“別?!辈皇嵌偶t英自私,而是那些醫(yī)生根本就不信:“或許只是湊巧。除非再拿一個人試試才好說。但是,自己的孩子隨便試別人的我就擔(dān)不起這個責(zé)任了?!?/p>
正說著話,病房門被推開了。
“紅英,你說說這些娃到底是怎么回事兒呀,我家七七也發(fā)高燒了,說是傳染了病毒,家屬院十多個娃娃都這樣了?!?/p>
“嫂子,七七也發(fā)燒,喉嚨也長泡也紅腫嗎?”
“嗯吶,和浩軒他們一樣?!狈┳涌吹酱采纤说膬蓚€娃,還有盯著她的浩然嘆息一聲:“我都在想噢,你一個人怎么搞得動三個?!?/p>
“就是搞不動,幸好有芬芬?guī)臀?。?/p>
杜紅英將芬芬介紹給符嫂子。
“呀,芬芬還是一個護士啊,真好,以后有什么事兒在這兒也有熟人了,可以有個照應(yīng)了?!?/p>
“嫂子,最好不要有事兒來這里,來這里都不是什么好事兒?!狈曳倚Φ溃骸吧┳樱阍谀膫€病房?”
結(jié)果一問才知道,七七入住的就是昨天杜紅英住的那個。
“誰在看著七七?”
“老符在看著的,要不然我都丟不到手?!?/p>
“幸好符大哥來了,要不然,她們母女倆又要編排說嫁給當兵的人可憐了?!?/p>
“怎么回事兒?”
當符嫂子聽完杜紅英的遭遇后火冒三丈。
“紅英,別生氣,她們就是蠢,沒有我們軍人的保家衛(wèi)國沒有我們軍嫂的默默付出哪有她們的享福?!?/p>
“嫂子,我不生氣?!倍偶t英突然想起了外用藥:“嫂子,這個你看你要不要給七七用。”
將紅兵開的藥方自己調(diào)的糊糊說了。
“剛才我和芬芬還在說,送醫(yī)院的孩子幾天了都還在反復(fù)發(fā)燒,我們這三個今天沒燒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個外用藥有效果,你看……”
“用,我馬上給七七用,反正是外用的,不礙事兒?!?/p>
“那行,嫂子,走,我去給七七敷上?!?/p>
芬芬?guī)е幒ソo七七敷,遇上了家屬院周海濤的媽。
“符嫂子,你家七七也是這個病???”
“對啊,都不知道怎么傳染上的?!?/p>
“唉呀,我家濤濤都送醫(yī)院四天了,還在反反復(fù)復(fù)的發(fā)燒,焦死人了。”周嫂子看到七七脖子上貼的東西:“咦,醫(yī)生,這個我們家濤濤怎么沒有用上,你們不會是厚此薄彼吧?我們又沒有少交一分錢,怎么不給我家兒子用上,你們領(lǐng)導(dǎo)在哪兒,我要找你們的領(lǐng)導(dǎo)。”
“周嫂子,你別誤會,這不是醫(yī)院的藥?!狈┳舆B忙道:“這是紅英給的偏方,我們也不知道有沒有效果先試試。”
“紅英?高旅家的杜紅英?”
“是啊,她家三個娃都中招了,用了這個偏方今天下午沒發(fā)燒了,我就給七七試試看?!?/p>
“那怎么是這個醫(yī)生來用呢?”
“周嫂子,這個芬芬也是咱們的準軍嫂,高旅身邊趙波的對象,國慶節(jié)就結(jié)婚呢。”符嫂子熱情的介紹:“芬芬,這是周嫂子?!?/p>
“周嫂子好?!?/p>
“哎呀,你好你好,你那個偏方給我家濤濤用點好不好?”
芬芬都不知道該怎么解釋了,反正也正好要做實驗,有效果再告訴曾醫(yī)生好了。
但是她不敢再去幫忙敷了,只把藥糊糊給周嫂子讓她自己回去給娃敷。
“那個,你們剛才說昨天住這個病床的三個娃娃的爸爸是旅長???”同病房的女子驚訝的問。
“是啊,是旅長,怎么了?”
“沒什么,沒什么?!?/p>
女子不好意思了,虧得之前還罵人家窮,果然是不窮啊,旅長一個月的工資怕是比自己家男人多好幾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