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姒現(xiàn)在是生意人了。
道歉是最低成本的代價,她不會因為一時任性,拿自己的努力和未來去賭。
她拿上車鑰匙,離開了公寓。
厲斯年眸光深沉,靜坐許久。
……
江榮廷沒想到溫姒真的來了。
他的氣性已經(jīng)過了,不會對一個手無寸鐵的弱女子動手。
“諾諾在臥室,你上去吧?!苯瓨s廷坐下來。
溫姒一言不發(fā),直接走了。
江榮廷一噎。
真沒禮貌!
溫姒剛上去,江母就忙完出來。
她聽見樓上開門,抬頭看了看,只見一個背影,一閃而過。
“來客人了?”江母問。
江榮廷臉色郁郁,“是溫姒?!?/p>
江母微訝。
“來道歉了?”這倒是出乎她的意料。
江榮廷莫名道,“不像,那表情像是來打架的?!?/p>
江母一咯噔。
江榮廷說完才反應(yīng)過來,馬上起身。
就見江諾從房間出來,站在二樓柵欄處往下看,笑了笑。
“爸媽,溫姒來給我道歉了?!彼f道,“可以給我們一個小時的時間嗎?我有話想單獨跟她說說?!?/p>
江榮廷松口氣。
“你們好好說。”
江諾抿唇笑了笑。
這里是江家的地盤了,溫姒能干什么。
回到臥室,江諾的笑容越發(fā)的滲人。
她看著面前站得筆直的溫姒,嘲諷道,“一副這么有骨氣的樣子,張得了嘴嗎?”
溫姒來都來了。
沒什么開不了口的。
她剛要說話,又被江諾打斷,“怎么道歉,我說了算?!?/p>
溫姒看著她。
默認(rèn)了。
江諾把她帶到浴室,拿起噴頭直接對著她噴。
冷水打濕毛衣,讓溫姒瞬間白了臉。
她抓住江諾的手。
江諾好笑道,“又要還手嗎?溫姒,你過來找我,應(yīng)該是在斯年那里碰壁了吧?”
溫姒的手指一寸寸用力。
江諾,“你能來,說明是分析了利害關(guān)系,我要是不原諒,誰能護(hù)得了你,斯年嗎?”
“溫姒,你開畫廊,酒精過敏也要喝酒談合同,就是想擁有話語權(quán),對吧?”
“你很厲害,短短幾個月內(nèi)就身價過億。但你之所以這么努力,是因為你知道斯年給不了你安全感,我說得對嗎?”
溫姒看著她清純漂亮的臉。
扯了扯唇,松開手。
江諾高舉噴頭,將她從頭到腳淋了一遍。
這還不算完。
江諾又打開陽臺的門,讓溫姒掛著沉重濕透的一身,站在寒風(fēng)里。
寒冬臘月,雪花飛揚。
江諾柔聲道,“溫小姐,不會讓你冷太久的,一個小時后,我讓你回家。”
……
樓下,厲斯年的車開了進(jìn)來。
他進(jìn)客廳,掃視了一圈。
沒見到溫姒。
江榮廷依舊沒好臉色,“來找誰的?”
厲斯年坦蕩,“溫姒不是來道歉了么?怎么沒見人。”
“在樓上?!苯傅?,“一會就下來了。”
厲斯年看了眼。
“還挺安靜?!?/p>
江榮廷冷哼,“諾諾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能鬧出什么樣的動靜?!?/p>
江母拍了拍他的手臂。
示意他好好說話。
江母道,“既然溫姒來了,那事情就算過去了,我看剛才諾諾挺高興,估計兩人也沒什么大矛盾?!?/p>
厲斯年眼皮跳了跳。
他隱約覺得不對。
“溫姒來多久了?”
江母,“大概半小時了。”
“道歉道這么久?”
江榮廷冷冷道,“厲斯年,你別給我蹬鼻子上臉,半個小時能把你怎么著?”
厲斯年,“動不動就生氣,江叔,你的血壓正常嗎?”
江榮廷,“……”
江母忍不住笑。
她削了個蘋果,一人切了一塊。
“距離過年也沒幾天了,一年結(jié)束,和和氣氣的多好?!苯附o厲斯年打了一針強(qiáng)心劑,“后天我們就回去了,以后逢年過節(jié),斯年你回D市陪陪你江叔,我們就不過來了。”
厲斯年頷首,“嗯,好的伯母?!?/p>
江母又問,“L,優(yōu)化好了嗎?”
“快好了。”
江母多少心疼他,但有話還是得說,“親情是任何東西都代替不了,只有真正走出來,你才能找到快樂?!?/p>
厲斯年垂眸,沒說什么。
這時候,心情不錯的江諾開門出來。
客廳里安靜,她沒有往下看,等下了樓梯,才發(fā)現(xiàn)厲斯年在。
江榮廷已經(jīng)看見了她,起身道,“不是讓你好好休息么,怎么還下來了?”
江諾愣在原地。
她以為厲斯年跟溫姒鬧崩了,沒想到他竟然還會來。
那等會看見溫姒那副樣子怎么辦?
而這時,厲斯年正好抬頭,看見了她閃爍心虛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