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拿著銀手銬就要過來給溫姒套上。
厲斯年伸手擋住,“倒也不必那么敬業(yè)。”
警察愣了下。
見他們的關(guān)系好像不一般,乖乖把手收回來了。
溫姒不著痕跡地將燙到的那只手放在身側(cè),上了警車。
厲斯年也跟著上去。
她微愣,“你不回去嗎?”
厲斯年坐下,小小車廂里快要容不下他那雙裝逼的大長腿。
他道,“回去做什么,去警局看你好戲更有意思?!?/p>
溫姒就知道他沒安好心。
她坐好,安靜下來。
一個警員遞給厲斯年一瓶水。
“厲先生,辛苦了?!?/p>
厲斯年接過,態(tài)度挺溫和,“也沒做什么?!?/p>
溫姒涼颼颼看了他一眼。
呵。
架子真大。
那警員笑道,“厲先生你別跟我們客氣,這幾年你捐了那么多錢,我們對你好是應(yīng)該的?!?/p>
溫姒,“……”
慈善家?
沒看出來啊。
厲斯年掃她一眼,沒有打算細說這件事。
擰開瓶蓋,把水遞給她。
溫姒剛剛打了架,出了一身汗。
此刻確實口渴。
她接過來,表情有點狐疑。
厲斯年開口,“沒下藥,放心喝。”
溫姒表情古怪,“我什么都沒說,你就不打自招了?!?/p>
她知道不可能下藥,就是覺得奇怪,厲斯年怎么突然這么好了。
竟然會主動給她水喝。
還主動擰瓶蓋。
跟上次那個吻一樣,奇奇怪怪的。
一口氣喝了小半瓶,溫姒把水還回去。
厲斯年非常自然的喝了兩口。
溫姒臉色微變,“……那是我喝過的?!?/p>
厲斯年表情淡淡,“怎么了。”
“……”
她的眼神無聲道:你說怎么了,這不是間接接吻了嗎?
厲斯年眉眼一挑:我們沒親過?
溫姒耳尖一紅,不看他了。
厲斯年勾了勾唇。
到警局之后,店里的監(jiān)控也拿到了。
這事兒是幾個酒鬼鬧事,他們有錯在先。
溫姒就只做了個筆錄,算完事了。
“可造謠誹謗呢?”溫姒問,“他們被網(wǎng)上的不實信息洗腦,已經(jīng)嚴重影響到我的生活了,這樣的情況會追責到底嗎?”
警員道,“你如果要追責,我們登記之后會馬上展開調(diào)查,但過程會很緩慢,最好是你這邊搜集最直接的證據(jù),起訴始作俑者。”
溫姒頷首。
“謝謝?!?/p>
這件事本就復雜,再加上有沈家在背后推波助瀾。
等他們出結(jié)果,恐怕自己早就被網(wǎng)暴致死了。
溫姒嘆了口氣,被燙傷的地方開始隱隱作痛,她挽起袖子一看,起了小片的水泡。
她不想再去醫(yī)院折騰。
問警局借了醫(yī)藥箱,簡單抹點藥包扎一下。
厲斯年簽了字過來,見她坐在角落里,一只手動作笨拙地扯紗布。
他走過去坐下。
“有些事情也不是非要自己做?!彼眠^棉球,浸泡在碘伏里,“比如說求求我,我?guī)湍恪!?/p>
溫姒無言。
厲斯年的動作稱不上溫柔。
她疼得嘶嘶抽氣。
抹上燙傷膏之后,他又裹了兩圈紗布,打結(jié)。
不知道是受什么影響。
溫姒竟意外覺得,這一幕有些溫馨。
厲斯年頭也不抬,收拾醫(yī)藥箱,“我看了你的記錄,你長這么大,竟然還是第一次惹事?!?/p>
以她這種粗暴的性子,還有點難得。
溫姒眼神一暗。
大概是神經(jīng)崩得太久了,也可能是被他看過太多次自己狼狽的樣子,她自暴自棄般露出弱點,“我沒有親人了,鬧事沒人來保釋我?!?/p>
她不能總是麻煩朋友,更不會指望謝臨州會幫她。
所以不如乖一點。
厲斯年的動作頓了頓。
他問道,“今晚的事,以后還會有無數(shù)回,你都選擇打回去?”
溫姒抿了抿唇,“我要搜集證據(jù),告他們,讓他們主動承認錯誤,并且跟我道歉?!?/p>
之前沒當回事,今晚這一出,讓溫姒明白了一個道理。
沈知意和謝臨州是不會放過她的。
與其被他們威脅,倒不如自己先出手。
現(xiàn)在謝臨州的風光,全是自己當初砸錢砸出來的,外人知道他曾經(jīng)吃過軟飯嗎?
如果她有機會拿到證據(jù),公之于眾,到時候不需要自己動手,謝臨州就被網(wǎng)友的唾沫給咽了。
不過要怎么才能拿到證據(jù)……
想得正入神,溫姒突然被厲斯年的譏笑聲打斷,“憑你這細胳膊細腿,怎么搜集?”
溫姒白他一眼。
厲斯年有所企圖,拋出橄欖枝,“你要是聰明點,有人可以幫你?!?/p>
這時候,門口傳來腳步聲。
溫姒抬頭看去,見是謝臨州。
他視線掃過來,眼神沉了沉。
溫姒讀取到了那眼神里的意思,腦子里突然想到了一個辦法。
她就這樣一直看著謝臨州,怔然很久。
這一幕,被厲斯年盡收眼底。
他笑了聲,“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p>
溫姒一愣,張嘴想解釋,但話到了喉嚨,卻沒有立場說出來。
干嘛跟他解釋。
他愛怎么想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