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恩行火氣上涌,“我說錯了嗎?她是不是沒有規(guī)矩?”
厲斯年,“沒有規(guī)矩那也是我慣的,你有事沖我來,再說了,你不是不認可她么?叫你舅舅像什么話?”
厲恩行,“……”
他太陽穴突突跳,“我媽氣我,你也氣我,早知道我就不回來了!”
厲斯年幽幽道,“你自己找罪受。”
男人之間的火氣來得快,去得也快。
厲恩行本來就有事找厲斯年,平靜下來之后說道,“我要跟你商量商量江家的事,去書房?!?/p>
關(guān)于江家,無非就是聊聊江諾。
厲恩行說道,“斯年,你舅媽追求平穩(wěn),所以一早就讓我退休了,我這幾年沒有參與市場紛爭,不知道市場的殘酷。你年少有為,成績優(yōu)異,舅舅為你高興驕傲,但是江榮廷在D市是什么影響力,我想你應該比我更清楚?!?/p>
江家和厲家的根都在D市。
D市這樣的城市,在國內(nèi)影響力很大,而江榮廷的關(guān)系在D市下方蔓延,盤根錯節(jié),根本不敢窺探。
厲斯年也是從D市起步。
如今他慢慢放棄國外的業(yè)務,發(fā)展國內(nèi)。
江榮廷要想做什么,太方便了。
厲斯年淡淡道,“舅舅你放心,這種事我有數(shù),江家那邊我已經(jīng)仁至義盡,如果他們還不滿意,那我也就只能對著干了?!?/p>
厲恩行勸他,“江榮廷只是看起來和善,真把他逼急了,你如今的能力,怕是難以招架?!?/p>
厲斯年,“沒事?!?/p>
“什么叫沒事,你做生意這么久,不懂未雨綢繆嗎?”
厲斯年不悅,“事事都要那么謹慎,那活著還有什么意思?我做生意一直坦坦蕩蕩,沒有把柄,江榮廷要想對付我,那也得我先失足,我不會給他這個機會?!?/p>
厲恩行無奈,“我的意思是,你就不能眼界放開點,別跟江家為敵?和平發(fā)展不好嗎?”
厲斯年,“江榮廷的條件是要我娶她女兒,你覺得我會答應這樣的要求?”
“江諾有什么不好?至少比溫姒那個廢物好多了。”厲恩行道,“豪門聯(lián)姻百利無一害,你都二十五歲的人了,怎么這點道理還不懂?”
厲斯年冷嗤一聲。
“舅舅,你當初怎么不聽我爺爺?shù)脑捝虡I(yè)聯(lián)姻?”
厲恩行臉色微變。
“我們在討論江家,你扯我干什么!”
厲斯年,“你要是站在我的角度上,不見得比我冷靜。”
厲恩行噎了一下。
雖然被他氣得不行,但是也看出來了,厲斯年對溫姒這個女人,感情不一般。
厲恩行無奈地擺擺手,“算了,我也不勸了,隨你吧,遲早有一天你會明白,一個毫無本事的女人有多麻煩?!?/p>
厲斯年淡淡道,“溫姒比江諾有本事?!?/p>
厲恩行像是聽了個笑話。
“她?”他不屑道,“她要是有拿得出手的本事說服我,我叫她一聲舅舅!”
厲斯年,“……”
多大年紀的人了,還說這些幼稚話。
“不過話說回來,你叫她舅舅,叫我什么?”厲斯年思考片刻,“舅爹?”
厲恩行瞪大眼,揮手亂打,“你個臭小子沒大沒?。 ?/p>
……
厲斯年離開書房時,詢問了家里的保姆,問溫姒是怎么走的。
保姆嘆氣道,“自己走的,司機說要送她,她沒讓,氣鼓鼓的?!?/p>
厲斯年心里閃過一絲異樣。
“哭了么?”
保姆為難,“這個沒有仔細看?!?/p>
厲斯年知道溫姒只是看起來不屈,實際上心里很脆弱,根本受不了什么委屈。
估計剛才真哭了。
厲斯年去看望了老夫人之后,準備離開。
路過客廳時,他無意間瞥見桌子上的一套茶具,少了點什么。
因為那套茶具是老夫人最喜歡的,私人訂制,一直在用。
他隨口問保姆,“怎么少了一只杯子?”
保姆一愣。
眼神飄忽,“少爺……”
厲斯年看出端倪,“說實話?!?/p>
保姆尊重厲恩行,但是那天確實是他動手了,即使自己不問,厲斯年也會查的,索性說出實話。
將厲恩行摔杯子的行為仔細復述了一遍。
厲斯年臉上最后一點表情逐漸消失。
一言不發(fā)離開了悅公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