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安安洗了個熱水澡出來,回想起剛才那荒謬一幕,懊惱地紅了臉。
她深呼吸一口氣,安慰自己不過是意外,何必放心上。
一陣風(fēng)從外吹來,刺激得蕭安安打了個噴嚏,她關(guān)上窗時下意識往下看,見魏承竟然還在那。
他正在清理身上的污泥。
蕭安安看見他,被撞到的屁股又隱隱作痛。
大概是感覺到了打量的目光,魏承停下手中動作,轉(zhuǎn)頭看過來。
蕭安安一愣,卻沒有躲,抬手打了個招呼。
風(fēng)吹起她的發(fā)絲,露出少女純凈白皙的臉,粉透了的耳朵藏著幾分羞澀,像一記重拳砸在魏承的心里。
魏承謹記自己的身份,只是點了點頭。
……
當(dāng)晚,蕭安安就有點不舒服。
她怕周姨擔(dān)心,自己吃了藥睡下了,夜里變天下起大雨,蕭安安睡得很不安穩(wěn)。
周姨急匆匆開門進來。
聲音哽咽,“小姐,我今晚上可以請個假嗎?我孫子的校車今天出事故了,他們說……說我孫兒受傷很嚴重,我想馬上回去看看他?!?/p>
蕭安安嚇了一跳,連忙說,“我讓司機送你?!?/p>
周姨搖搖頭,“不用不用,我兒子開車過來了?!?/p>
得到允許,周姨抹去眼淚,無意間發(fā)現(xiàn)她臉色難看,關(guān)心道,“小姐你怎么了,感冒了嗎?”
蕭安安強打起精神,起身走向自己的衣帽間。
“我哪有感冒?!彼页鲆粡埧?,遞給周姨,“這里面有幾百萬,你先拿去用?!?/p>
周姨哭著推脫了一會,最后沒拗住蕭安安的執(zhí)著,拿著卡趕緊走了。
蕭安安沒力氣送她。
外面響起一道驚雷,豆子般大的雨砸著窗戶,蕭安安想到花園里的花,急急忙忙跑出去。
誰知道剛下樓,就見魏承渾身濕透走了進來,懷里抱著被雨衣保護得很好的花盆。
蕭安安喜極而泣,趕緊跑到他面前,查看花的情況。
沒有被澆壞。
只是打濕了。
“謝謝你魏承。”蕭安安很感激,愛憐地撫摸著花骨朵。
“這都是我該做的?!蔽撼幸娝┑脝伪?,自己身上又很多雨水,避開了一些,“你先回臥室,我來處理花?!?/p>
蕭安安急著下來,此刻沒有力氣上樓。
魏承看她走路虛浮,下意識攙住了她,一摸到她的肌膚才發(fā)現(xiàn)不對勁,隱隱有低燒的跡象。
他毫不猶豫將人打橫抱起。
周姨走了,此刻又是深夜,其余保鏢在院外站崗。偌大的別墅里,只有他們兩人。
魏承速度快。
有條不紊地處理好了這一場突然的低燒。
蕭安安吃了藥,額頭貼著退燒貼,將自己裹在被子里,熱汗陣陣。
魏承寸步不離守在床邊,給她不斷的擦拭手指,臉頰,物理降溫。
蕭安安夢醒過來,正好對上他深邃的眼眸。
兩人都是一頓。
四目相對,有什么東西無形中纏住了彼此。
蕭安安看著他的目光逐漸柔和下來,充滿憐惜,不舍,以及濃郁的愛。
她心里莫名難受。
——魏承透過她,在看誰?
或許是被蕭徹慣壞了,蕭安安不想被他當(dāng)成某種參照物,皺眉推開。
魏承回過神。
見蕭安安將自己蜷縮成一團,只愿意露出白皙的耳朵。
他無聲守著,等她徹底退燒。
不知道過去多久,蕭安安迷迷糊糊睡著,臥室里悄無聲息,她肚子里咕嚕嚕的叫聲也很明顯。
魏承去廚房做了點易下咽的白粥。
“小姐?”他低聲喚她。
蕭安安眼眸半睜。
魏承,“做了點粥,吃點嗎?”
蕭安安確實很餓。
不知道這粥怎么做的,聞起來格外香,她舔了舔干澀的嘴唇,坐起來靠在床頭,張開嘴。
魏承一頓。
目光疑惑。
蕭安安無力使喚,“喂我?!?/p>
魏承明顯一僵,覺得這樣的行為太過于親密了。
但作為主仆關(guān)系,她的命令又無法反駁。
魏承一勺一勺地喂她。
吃了幾口,蕭安安胃口被打開。
“你放了糖?”蕭安安也不生氣了,夸了句,“好吃。”
魏承垂下眼,“謝謝小姐?!?/p>
窗外雷聲陣陣,蕭安安不愿意一個人睡,讓魏承在臥室里打地鋪陪他。
魏承下意識道,“蕭總不允許這么做?!?/p>
蕭安安眨眨眼,“你又不是壞人。”
魏承覺得她真天真。
“但你也不能這么無條件相信一個保鏢。”
蕭安安不想聽他啰嗦。
翻身道,“反正你必須陪著我?!?/p>
魏承注視了她一會,最終選擇在她的床邊站一夜。
……
新婚后厲斯年騰出了半年的時間,跟溫姒去各個國家度蜜月。
夏天差不多快結(jié)束時,他們的旅程也只剩最后一站——厲斯年土生土長的地方,A市。
“去玩幾天?”厲斯年問她。
溫姒不確定,“看情況吧,最多一個月,你時間夠不夠?”
“夠,賺錢沒有陪你開心重要?!眳査鼓戡F(xiàn)在情話張嘴就來,一句比一句肉麻,“傾家蕩產(chǎn)買你開心。”
溫姒嘴角抽搐,低頭在行李箱里找來找去。
厲斯年瞥她一眼,“找什么,我來找。”
東西都是他收拾的,他更清楚。
溫姒,“找我的卸妝膏,好好洗洗你的嗓子眼,怎么能油成這樣。”
厲斯年,“……”
結(jié)果卸妝膏沒找到,溫姒抓出一把奇奇怪怪的衣服。
她攤開一件舉起來,皺眉問,“這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