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墨神色一凝。
往前走了兩步,看向臥室內(nèi)。
從地板到床上,桌子上,衣服物品亂成一團(tuán),阮清歡坐在地毯上,正在收拾行李箱。
而一旁,坐著吊兒郎當(dāng)?shù)闹芪鳚伞?/p>
他手里拿著一張相框,照片里是池墨十幾歲的時候。
此刻被周西澤捏在手里。
池墨的突然出現(xiàn),讓里面的兩個人都同時靜默,朝他看過來。
池墨只看著阮清歡。
兩秒后,阮清歡垂下頭繼續(xù)整理手里的東西。
周西澤咧出一個挑釁的笑,又問了阮清歡一遍,“小天鵝,這還要不要?”
“不要了?!比钋鍤g輕輕回答。
隨即,砰的一聲。
周西澤手一揚(yáng),那相框落進(jìn)了垃圾桶。
除此之外,他還四處搜羅關(guān)于池墨的東西。
“這個要嗎?”
砰。
“這個呢?”
砰。
“這個應(yīng)該也不要了?!?/p>
砰砰砰。
或輕或重的東西,都被周西澤給砸出巨大的響聲。
將池墨的臉色砸得難看至極。
而更讓他不可置信的是,這房間的主人阮清歡,始終云淡風(fēng)輕。
不在意周西澤如何犯賤,對她曾經(jīng)寶貝得不得了的東西也毫不在意。
垃圾袋很快就滿了。
周西澤拎起來往外走,走到池墨跟前,仿佛這才看見他似的,“大哥什么時候來的?”
一聲大哥,注明自己的身份。
池墨冷冷睨他一眼。
周西澤渾身一抖。
他跟池墨沒過節(jié),就是純粹為阮清歡抱不平,他摸會老虎屁股過過癮就得了,不敢一直摸。
近距離面對池墨,周西澤氣焰全無,輕咳一聲,“大哥你讓讓,我丟垃圾。”
剛說完,池墨按住他的肩膀直接往外一拽。
周西澤這樣的白切雞哪經(jīng)得起這么一遭,差點(diǎn)一頭栽到樓底下。
樓下的一家三口聽到動靜,紛紛抬頭。
見周西澤只是摔在地上沒受傷,又紛紛扭頭,當(dāng)什么都沒看見。
……
池墨進(jìn)入臥室,順便鎖了門。
阮清歡沒有被他影響到,繼續(xù)收拾。
她要帶走的東西還不如丟掉的多,剛才這么一會功夫,已經(jīng)收拾得差不多了。
拉上拉鏈時,一只手掌摁住它的去路。
池墨的聲音從頭頂砸下來,“周西澤為什么會在我們家里?”
阮清歡聽到我們這樣的字眼,心里還是難免起漣漪。
是他們的家嗎?
不,是池家,不是她的家。
她感恩小姨帶她視如己出,但是她不能再呆在這里了。
“他來幫我搬家?!比钋鍤g回答他。
池墨厲聲問,“搬去哪?跟他住在一起?”
阮清歡沒有正面回答,而是看著他的手。
“麻煩你讓開,別擋著我收拾東西?!?/p>
她這句話就像是變相承認(rèn)池墨的質(zhì)問。
他的聲音幾乎從牙縫里擠出來,“你跟他才認(rèn)識多久就同居?像話嗎?”
阮清歡抬起眼。
平靜地看著他,“我馬上就二十三歲了,都已經(jīng)到了結(jié)婚的法定年齡,為什么不能同居?”
池墨心里一緊。
她之前沒承認(rèn),他還抱有一絲希望。
沒想到還真是同居。
周西澤那樣的花花公子,忍得過今晚上嗎?
池墨失去理智,“阮清歡,你為了跟我置氣,這么糟踐自己?”
阮清歡聞言冷笑。
“還有什么事是比喜歡你更糟糕的?被摸過吻過,最后告訴我只是滿足我的愿望,數(shù)以百次的親密你都不做到最后一步,不就是想讓我把第一次留給我真正的男朋友嗎?我現(xiàn)在把自己交出去,你再也不怕我纏著你,喜歡你,你還有什么不滿意的?”
池墨臉色沉到底。
他不收手,阮清歡就直接推他。
力道帶著一股狠勁兒。
池墨心力交瘁,一時沒注意被她鉆了空。
阮清歡拎著行李箱就朝外走。
利落得完全不像她。
池墨見她這么不聽話,怒火中燒。
把原計(jì)劃好的道歉也一并燒了。
“說得對,你成年了,我確實(shí)無權(quán)管你?!背啬Z氣冷冰冰,“別到時候受欺負(fù)了又跑回來哭鼻子?!?/p>
阮清歡一字一句道,“你放心吧大哥,我絕對不會?!?/p>
池墨握緊拳頭,青筋突突直跳。
阮清歡跟二老道別之后,上了周西澤的車。
隨后,客廳里又安靜下來,一副龍卷風(fēng)光臨之后的殘破模樣。
沙發(fā)上看戲的三人齊齊望向池墨。
池墨屹立在二樓的位置,目光沉沉盯著大門。
池琛開口,“哥,你真不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