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墨嘶了一聲,松開她的唇舌。
他做好被她指責(zé)的準(zhǔn)備,所以沒有松手,一瞬不瞬地看著她。
阮清歡腦子混沌,大口大口的喘息,把剛才被他奪走的氧氣,重新吸進(jìn)肺里。
池墨拍著她的背脊。
“慢慢來,不著急?!?/p>
阮清歡渾身一僵,盯著他。
“池墨?”
她以為是夢才放縱自己哭出來的。
可真實的懷抱,嘴唇上發(fā)麻的觸感,哪里像夢?
池墨回答,“怎么了?”
聽到聲音那一刻,阮清歡徹底清醒,一顆心墜入低谷。
她僵硬地問,“這是哪?你怎么會在這里?”
池墨攬著她腰身,語調(diào)緩慢,“1888號房,不記得了?幾個月前我們兩個人來C海玩的時候,定的就是這家酒店,這套房?!?/p>
阮清歡一愣。
借著昏暗的光環(huán)顧四周,熟悉的桌子,沙發(fā),重現(xiàn)她跟池墨親密糾纏的畫面。
那時候雖然沒有做到底,但也是小全套了。
回憶不該在這個時候想起,阮清歡用力轉(zhuǎn)移注意,“那也是我定的房間,你擅自闖入是違法的,在我報警之前趕緊給我走?!?/p>
她低聲威脅完,掙扎著就要下去。
池墨不準(zhǔn),直視她的眼睛,“你為什么要把我們之前玩過的地方重新玩一遍?”
阮清歡,“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p>
池墨自顧自問,“是想懷念一遍,還是想忘掉我?”
阮清歡胸口一起一伏,“都不是,我只是不想浪費(fèi)你做好的攻略而已。池墨,我現(xiàn)在不恨你,也不喜歡你,我現(xiàn)在跟朋友玩得很開心,你也別來打擾我?!?/p>
池墨太了解她,知道她口是心非。
他問,“不喜歡我喜歡誰?周西澤嗎?”
阮清歡語氣生硬,“我跟他可以慢慢磨合?!?/p>
池墨毫不猶豫道,“磨合不了,你永遠(yuǎn)都不可能忘掉我。”
阮清歡心口一梗,又恨又怒,“你有什么資格這么自負(fù),我是喜歡你很久,但那也只是喜歡,又不是被詛咒,只要我愿意,時間久了誰都能代替你!”
池墨聽她語氣激動,怕她又哭,態(tài)度柔軟了一些。
他輕聲道,“上次的事是我的錯,我不受控制說了難聽的話,傷了你的心,給哥哥一個改過的機(jī)會,行么?”
阮清歡微微詫異。
但詫異之后又很快冷靜下來。
那一個月他不也是用這幅嘴臉哄她的嗎?
她不會信他。
阮清歡心硬如鐵,一把將人推開。
“沒什么好改的,當(dāng)時你被牽連,懷疑我也是情理之中?!?/p>
她冷言相對,池墨自責(zé)又無力,“怎么樣你才肯消氣?”
阮清歡,“別來煩我?!?/p>
池墨起身,“阮阮?!?/p>
阮清歡抓起枕頭砸他,“滾!”
她怒目圓瞪,真的氣壞了。
池墨第一次聽她說臟話,心里如同過電,刺激得他腰眼一麻。
什么魔力,罵人都能把人罵爽。
他不急不緩地?fù)炱鹫眍^,將變態(tài)的心思壓抑著,嘴上都順著她,“好,我等會就滾,你再睡一會,睡醒起來我?guī)闳コ燥??!?/p>
池墨說不糾纏就不糾纏,走得利落。
阮清歡怕他又折回,把門鎖上之后才敢松口氣。
她摸了摸嘴唇,又摸了摸臉上的冷汗,去浴室洗澡。
將池墨的氣息全都沖干凈。
……
晚上九點多,池墨帶著夜宵過來。
他拿了備用房卡,一刷就進(jìn)去了,卻看見大床上空蕩蕩。
沒有阮清歡的影子。
給她打電話,自然也沒人接,池墨下樓親自去找。
她不會開車,這個點了大概是跟朋友在外面。
打開手機(jī)軟件,池墨先定位周西澤的車。
車居然在地下二樓。
沒出去?
池墨點開具體位置,意外發(fā)現(xiàn)車上有兩個人。
——她跟周西澤在車?yán)铮?/p>
這個時候在車?yán)锔勺?,哪兒也不去?/p>
池墨覺得不對,直接找過去了。
他剛出車庫,就看見周西澤的車停在不遠(yuǎn)處,突兀地?fù)u晃著。
隱隱還能聽到壓抑的喘息聲,撞擊聲。
意識到他們在干什么之后,池墨腦子一嗡,渾身血液逆流。
雙腿比腦子先發(fā)出指令,大步?jīng)_了過去。
猛地拽開車門。
只見車內(nèi)的周西澤躺在椅子上,身上騎著個長發(fā)大波浪。
因為池墨的突然出現(xiàn),兩個人齊齊一愣,朝他看過來。
池墨,“……”
幾秒后,女人尖叫一聲起身就跑,又被車頂給撞得坐回去。
“啊我操!”
周西澤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尖叫著捂住小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