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銘洲眼底滿是疑惑:“霆梟,你究竟想做什么?”
陸霆梟沒有看他,氣定神閑地坐在盛眠身側(cè),幫她倒了杯溫水,緩緩開口:“別急,繼續(xù)往下看,你們就什么都明白了?!?/p>
沈銘洲心里的疑惑更甚,繼續(xù)看向面前的電視。
約莫又過了五分鐘左右,沈明馨的病房門忽然被人從外面推開,一道身影走了進(jìn)來。
看清那人的臉,盛眠眸色微動。
吳佩蘭?
她怎么會認(rèn)識沈明馨?
隔壁病房里。
吳佩蘭悄悄走進(jìn)沈明馨的病房里,眼底滿是擔(dān)憂緊張之色:“馨馨!聽說你受傷了?傷得嚴(yán)不嚴(yán)重?”
沈明馨看見她,臉色倏地一變,“你瘋了!怎么來這里了!”
吳佩蘭緊張局促得開口:“我、我就是擔(dān)心你……”
沈明馨看向一旁正在伺候她的兩個護(hù)工:“這里暫時不要用你們伺候了,你們先出去吧?!?/p>
兩個護(hù)工彼此對視一眼,眼底也滿是疑惑。
這女人渾身穿的破破爛爛的,看不出原本的容貌,身上還散發(fā)著一股奇怪難聞的味道。
沈小姐這樣身份尊貴的人,怎么會和這種乞丐認(rèn)識?
但她們身份擺在那,自然不敢多問,連忙放下手中的削皮工具,走了出去。
等房門一關(guān)上,吳佩蘭立刻上前,抓住沈明馨的手關(guān)心道:“馨馨,你這是怎么了?是不是盛眠那賤人欺負(fù)你了?我可憐的女兒……”
此話一出,不光沈明馨臉色變了,就連隔壁房間正在看攝像頭的沈家三人也驚呆了。
盛眠卷翹的睫毛輕顫,忽然就明白了一切。
她落在膝蓋上的雙手不自覺攥緊,眼底劃過一絲暗芒。
忽然,手背上傳來一抹溫?zé)帷?/p>
是陸霆梟握住了她的手,拇指輕輕摩挲著,低聲安撫著她的情緒:“別緊張,我會一直在你身邊?!?/p>
不知道為什么,有了他這句話,盛眠的心竟然真的安定了下來。
身側(cè),沈家三人的臉色已經(jīng)鐵青,“這是……沈明馨的親生母親?這女人究竟是什么人?”
沈夫人也一臉失魂落魄:“所以明馨……一直都知道自己不是沈家親生的?也一直跟這女人有聯(lián)系?”
沈銘洲看了盛眠一眼,眸底翻涌著情緒,“繼續(xù)往下看吧?!?/p>
病房里。
沈明馨聽到吳佩蘭脫口而出的話,臉色瞬間冷了下來,嫌惡地將自己的手從她手里抽出來,“你給我閉嘴!我們不是說好了嗎,以后你不要來找我!要是被沈家人撞見,我們兩個就全完了!”
吳佩蘭有些受傷,自己的女兒竟然嫌棄她。
她低聲解釋道:“我進(jìn)來的時候很小心,沒有人注意到我,我一聽說你受傷,立刻就坐不住了,你可是我唯一的女兒,你要是出了什么事,你讓我怎么活?。 ?/p>
沈明馨不耐煩地皺了皺眉,“我早就沒事了,你趕緊走吧!對了,沈家現(xiàn)在已經(jīng)知道我不是他們的親生女兒了!”
吳佩蘭臉色一變:“怎么會這樣!”
沈明馨眼底閃過一抹恨意,“還不是都怪盛眠那個賤人!我原本想把她推下樓梯,這樣我們的秘密就永遠(yuǎn)不會被人知道了,誰成想就在她掉下去的時候,竟然把我也拽了下去!”
“我打聽過了,她墜落的時候被人給救了下來,只受了一點輕傷,可我卻直直滾了下去,還做了手術(shù),差點就醒不過來了!”
沈明馨這話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壓抑著憤怒和滔天的恨意。
吳佩蘭聞言,也跟著怨恨起來:“早知道那賤丫頭會成為我們的絆腳石,當(dāng)初調(diào)換的時候,我就該把她給掐死,以絕后患!”
沈明馨忽然道:“你給我聽著,我等會打給你一筆錢,趕緊去國外避避風(fēng)頭?!?/p>
吳佩蘭不想走,“可是我放心不下你……”
沈明馨忍著厭惡道:“你要是不走,沈家人如果查出當(dāng)初是你調(diào)換了她們的孩子,還整整虐待了二十年,你覺得他們會怎么對你?”
“現(xiàn)在沈家正在查當(dāng)年的事,絕對不能讓他們知道,盛眠就是他們親生女兒!”
另一間病房里,沈家人已經(jīng)震驚到說不出話了。
盛眠雖然早有猜測,但親耳聽到這些話,還是覺得有些諷刺。
原來她早就見過自己的親生父母了。
他們就在自己身邊。
陸霆梟拿起一旁的遙控器,把電視機里的監(jiān)控畫面給關(guān)了,看向沈家人:“這就是我要帶你們看的,至于做出什么選擇,那就是你們的事了?!?/p>
沈鈞年率先鎮(zhèn)定下來,沉聲吩咐沈銘洲:“去把那對母女給我攔下,別讓他們跑了。”
沈銘洲立刻起身:“好,我馬上去辦?!?/p>
說完,便匆匆離開了。
沈鈞年眼眶濕紅,起身走到盛眠面前:“沒想到……你竟然就是我的親生女兒!眠眠,這些年你受苦了?!?/p>
盛眠還沒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從她懂事開始,吳佩蘭就看她不順眼,對她非打即罵,身上幾乎每天都是又青又紫的痕跡。
那都是被打出來的。
盛眠無數(shù)次猜測過,自己究竟是不是吳佩蘭親生的女兒。
她甚至私下里收集了頭發(fā),去做DAN檢測,可測出來的結(jié)果卻是令她大失所望。
盛眠喉嚨間像是堵了一團(tuán)棉花,有些發(fā)澀,“是不是……弄錯了?”
沈鈞年用力搖頭,想上前抱住盛眠,又擔(dān)心嚇到她,“不會,絕對不會,我早就懷疑自己的女兒是不是被調(diào)換了,但之前做過親子鑒定,得出的結(jié)果卻是,沈明馨是我的女兒,現(xiàn)在想來,估計是吳佩蘭早就有防備,提前買通了醫(yī)生!”
盛眠望著沈鈞年滿臉慈愛又心疼的樣子,心里說不出的溫暖。
眼眶甚至也有些發(fā)酸。
可她終究還是冷靜了下來,“還是再做一次親子鑒定吧。”
沈鈞年點頭應(yīng)下:“這一次,我讓銘洲親自去做,這一次絕對不讓任何外人經(jīng)手!”
沈夫人則是在一旁已經(jīng)傻掉了。
“怎么會這樣,怎么可能……”
“就算明馨不是我的親生女兒,我的親生女兒也不該是盛眠啊!”
“不會的,絕對不可能!”
沈夫人騰地一下站起身,氣沖沖走到盛眠面前,指著她大罵:“這是不是你故意設(shè)的局?你真是歹毒啊,你絕對不會是我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