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黎翻開折疊了好幾道的試卷,查看與剛才停住位置相同的地方,最后將其中一面攤開放在地上。
那里有一小片顏色幾乎和試卷融為一體素描紙碎片。
碎片是三角形的,沒有鉛筆涂畫的痕跡,面積又極小,所以乍一眼看不出來。
它與試卷相接觸的一面不知道粘了什么,撕不下來。
“這么小的東西你隔著一面紙看出來了?”駱嘉白咋舌,“它和信封里那一把碎片看起來是同一種材質(zhì),而且都被撕碎了。”
“當(dāng)時我們沒有來及將那一把完全拼起來,里面要是少了一張也是完全有可能的?!?/p>
陸黎的手指順著摸了下粘在試卷上碎片的邊緣,似乎記住了邊緣的形狀。
然后把信封里剩下的碎片倒出來。
他接連摸了好幾片的毛糙邊緣。
拿出其中一片放在試卷上。
兩張碎片的邊緣嚴(yán)絲合縫的靠上。
挑出來的這張就是緊挨著試卷碎片的那一片。
“能拼起來?!标懤钃軇恿讼缕瓷先サ牡诙l(fā)現(xiàn)它也和試卷之間產(chǎn)生了一股吸力,撕不下來。
他剛才做的“拼湊”這一步的動作是正確的。
“確實是一起的,現(xiàn)在要拼全?!标懤鑼⑹O碌乃槠瑩艿揭贿叄ь^時視線略過自己主動開始幫忙的駱嘉白,看向譚默兄妹,“碎片太多了,來幫個忙吧。”
譚鈴剛才的質(zhì)疑被火速打臉,現(xiàn)在只覺得坐立不安,她不確定陸黎還需不需要他們,手指一直繞著垂下的卷發(fā)。
聞言動作一頓,立刻點頭,拉著譚默靠過來蹲下。
陸黎從一端順著邊緣向外擴(kuò)散著單位拼,剩下三人從另一端往外拼。
很快就得到了一張完整的素描紙。
剛好和試卷大小相同,當(dāng)最后一片拼進(jìn)來,像傷口一樣密密麻麻遍布整張紙的丑陋裂痕無聲消失。
素描紙在復(fù)原。
同時也復(fù)原了上面的內(nèi)容。
是鉛筆畫的人物。
人物形象清晰。
駱嘉白認(rèn)出來身份,“看起來年紀(jì)好小啊,像個小學(xué)生,性別又是男。這個家園的主人可能是個女性,排除畫自己的可能性……”
他坐在地上,環(huán)顧了圈周圍將玩家包住的課桌椅,“畫的是同學(xué)?”
陸黎瞇著眼睛,讓視線變得模糊些,重新去審視這張素描,然后翻出特殊獎勵中正在一步步變清晰的紙。
將兩者放在一起對比。
“相同的繪畫方式,但是比較輪廓和幾個明顯的色塊,這兩張畫的對象不一樣,但是是同一個人的作品。”
因為拿起試卷的動作,夾在其中的素描紙順著掉了下來,剛才還粘在上面怎么撕都撕不下來的吸力隨著它的完整而消失。
素描紙背面原先被遮擋著的試卷上,字和批改痕跡都露了出來。
卷面有好幾個猩紅的叉。
光是這一面扣的分都能讓試卷主人掉下90分。
陸黎揚(yáng)眉,將試卷合上,重新回到打分的那一面。
試卷明明一直在他手上,但是分?jǐn)?shù)變了。
76分。
成為了他們一直在找但是沒有找到的第三張試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