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昭給所有人都注入了那段“往事”之后,守墓人們就陷入了對往事的旁觀之中。
而月茹也成了一位旁觀者。
“……以前的諸天萬界,原來這么安靜。”
“可是,什么都沒有啊。”
她靜靜地注視著諸天萬界的無垠虛空。
這是不知多久以前的古老時代,是諸天萬界上還沒有任何文明的時代,放眼望去僅是浩瀚寂靜的虛空,漆黑之中唯有星光點綴,遠不比當今紀元。
如今的諸天萬界,基本處處可見文明的影子。
但在很久之前,這些可全都沒有。
諸天萬界上雖沒有文明,但卻并非沒有生機,起碼月茹能看到一種熟悉的生物,那些誕生于虛空之中,可以在虛空之中隨意游蕩的“源獸”!
遍布虛空的源獸,彼此相遇之后還會廝殺起來。
贏家飽餐一頓,輸家死掉。
源獸,便是諸天萬界的本土生靈,無數(shù)下位面源界都不存在這種生靈,只有諸天萬界之上才有源獸存在,它們一誕生就有世界境的實力,源獸無智,喜好廝殺,相互之間更是猶如不共戴天的仇敵一般。
這些本土生靈的實力也相當容易區(qū)分,越大越強,越小越弱。
當然。
在如今這文明遍地開花的紀元,源獸根本不算威脅,源獸膽敢靠近文明邊疆,不出一瞬間就會被徹底滅掉。
很多時候,不少初入世界境的修行者,文明給他們的任務就是去獵殺源獸,提升實力,順帶證明自己。
月茹也經(jīng)歷過這樣的事,是自己的家族為她安排的“成人禮”。
但在這段“往事”之中的古老時代,諸天萬界上沒有任何文明,她甚至都看不到人!
只有源獸,數(shù)之不盡的源獸。
直到。
有一道卑微入塵的渺小身影,從源界超脫了上來。
“終于有人來了?!?/p>
月茹注視著那道身影,不知怎地,心中松了口氣。
沒有文明的諸天萬界,看著野蠻而兇戾,如今可算是有了一個人走出來,她也覺得輕松許多。
“戎……初祖八賢之一的前輩。”
這段“往事”是別人歸納起來的記憶片段,所以月茹自然而然也就知道了那道身影的來歷。
祖賢文明遺跡中,那八尊石像最正中的那一尊,初祖八賢之一的“戎”。
戎是第一位超脫者。
他在源界之中走到頂峰,卻遲遲走不出超脫的那一步,因為彼時,并不存在任何“超脫”之法,人人都以為源境便是修行的頂端,再無跟上一層的可能。
可以理解。
畢竟源境巔峰,在下位面源界中已算是征服了天道,自身已經(jīng)是老天爺一般的存在了。
雖說“天外有天”,但誰又真的能想到,天外還真的有另一重高天?
但戎歷經(jīng)數(shù)個紀元的沉睡,蘇醒,反復之后,他卻從源界生靈的無數(shù)輪回歷轉(zhuǎn)之中,決定了自己不能停滯不前。
在那無數(shù)源界的生靈還在懵懵懂懂之時,戎用了相當長的時間,踏出了這無比重要的一步!
繼續(xù)往前!
月茹不知道他在七個紀元之中悟到了什么。
但戎最終開辟出了一個新境界,他凝結(jié)了屬于自己的“命源”,承載了跟上一層的力量。
世界境出現(xiàn)了。
“竟然耗費了如此之多的時間,方才能領(lǐng)悟出來么?”
“前輩的確擔得起‘開辟’之名?!?/p>
現(xiàn)在的世界境,早已不值得冠以“強大”和“真理”之名,這不過是進入諸天萬界,追求更高境界的門檻罷了,可曾經(jīng)能跨過這道門檻的,都得是何等逆天妖孽?
更別說,悟出這道門檻呢?
月茹不敢想。
她自己只用了短短兩千年,就走完了從一介“凡胎”步入“世界境”的修行之路。
就這,她都不算是特有資質(zhì)的。
真正有天賦的,恐怕能把這個時間壓到數(shù)百年,甚至是數(shù)十年!
在一個紀元內(nèi)猶如彈指一揮的時光流逝,就有人能完成這般程度的跨越,不得不說“天賦”這種東西的確很重要。
更別提諸天萬界上,還存在著所謂的“天命之子”,那些才是真正的順應天命而生的頂尖驕才……
可若是沒有這等前人開辟鋪路,后來者肯定都是笑話。
“看看接下來會怎么樣吧?!?/p>
戎在無數(shù)歲月中,不知歷經(jīng)何等天人交戰(zhàn)方才悟到真理一切過程,在月茹的眼里已經(jīng)被壓縮到了短短十來個呼吸,轉(zhuǎn)瞬即逝卻又無比清晰。
而這段“往事”,只不過是剛剛開始。
月茹已經(jīng)迫不及待地想看到最后了。
……
戎行走在諸天萬界上,他發(fā)現(xiàn)自己來到了一個恐怖無比的地方。
他超脫到了一個全新的,更加龐大的世界。
剛一到這里,戎就做出了判斷,這個世界絕對容不得世界境之下的生靈進入,因為這里的天地壓制比源界沉重得多,也彌漫著一種更為特殊的力量!
既與天地同存,甚至是構(gòu)成這方諸天萬界的唯一本質(zhì),永恒常存,亦無處不在!
這種力量,戎稱之為“概念”。
而概念比之源界下方存在的各類“規(guī)則”更加高級,兩者可以說是云泥之別,可相互之間卻又有著某種密不可分的聯(lián)系!
而戎也明白了,這個所謂的“新世界”,與他原本的世界并非相互獨立,而是上下屬關(guān)系,因此戎猜測,還有著更多的下位世界!
因此。
戎開始尋找“同類”。
但這個路途相當危險。
沒有文明帶來的繁榮,只有無止境的原始和野蠻,他只有一個人,又是初入世界境,對那些巨大的源獸來說,戎是腳下路過的小螻蟻,而對小塊頭的源獸來說……
他是某種很“新奇”的食物。
戎就在這種避開大塊頭,應戰(zhàn)小塊頭的策略之下,慢慢地提升自己的實力。
時間流逝著,終于在某一天,戎順著一股意念,找到了另一處源界。
他看到了另一個修行者,在醉心于自己成為“最強”之后,跟他一樣陷入了不知前路如何的的低迷之中。
而戎在狂喜之中,毫不猶豫地伸出援手。
第二位“世界境”出現(xiàn)了。
戎也有了同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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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掛鉤終于被封十年了,但我價值4M的裝備回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