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景山點了一支煙,煙霧繚繞,籠罩在他依舊陰郁的眉眼。
“你確定?”
馬洪文沒有片刻遲疑點了點頭,“盧總,我用了點手段,他說的應(yīng)該都是實話?!?/p>
盧景山沉默片刻后深吸一口煙,最后將煙蒂掐滅在煙灰缸。
可平時還算干凈的煙灰缸,只是一上午的時間竟然堆滿了煙蒂。
少說也有十幾根,這完全不符合盧景山平日里不顯山水的性格。
可見他的情緒是真的不平靜,甚至是非常躁動。
“去查一下那個人到底是誰?!?/p>
馬洪文已經(jīng)大概清楚發(fā)生了什么事,他們盧總的妹妹被人欺負(fù)了,是誰還不清楚。
“是,盧總,我這就去查?!?/p>
盧景山揮了揮手,靠在座椅上捏著眉心。
馬洪文轉(zhuǎn)身剛走到辦公室門口,就和來人碰了個正面。
“楊總?!?/p>
楊淼對他笑了笑,“馬助理。”
馬洪文朝她點頭示意后就離開了辦公室。
“景山……”
盧景山抬眸看了過去,“你怎么來了?”
楊淼走近一看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他的不對勁,她看了一眼他手邊的煙灰缸,不動聲色的皺了皺眉,她將咖啡放在一邊,又觀察他的眉眼和面部表情,這才確定這個男人此刻的心情應(yīng)該很不好。
畢竟她都沒怎么見過他抽煙,身上的煙味都很淡。
但今天明顯不一樣,煙灰缸里忽然出現(xiàn)這么多煙蒂,而且從她一進(jìn)辦公室就嗅到了濃郁嗆鼻的煙草味。
“景山怎么了?心情不好還是出什么事了?”
即便盧景山為了負(fù)責(zé)給了她女朋友這個名正言順的身份,但他并不打算全心全意的接納一個女人進(jìn)入他的生活范圍。
“沒事,找我有事?”
楊淼見他不想告訴自己,似乎還是將她當(dāng)成了外人,這讓她不由皺了皺眉。
但她也知道心急吃不了熱豆腐的道理。
“景山,我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男女朋友了,如果你有什么心事都可以跟我說,我可以幫你分憂的?!?/p>
盧景山看她一眼,沒有直接拒絕她的好意。
“好,我知道了。”
楊淼這才滿意的勾起唇角,她能接受他的慢熱,但不能接受他對她抗拒。
“我來是給你送合同的。”
盧景山見她從包里拿出一份合同便接了過來,只是掃了一眼就知道是什么內(nèi)容。
“這種文件沒必要讓你親自跑這一趟?!?/p>
“確實沒必要?!睏铐荡蟠蠓椒降某姓J(rèn),“不過,我們剛在一起,需要時間相處培養(yǎng)感情,畢竟我們倆的開始有一點……”
她沒繼續(xù)說下去,但意思卻已經(jīng)非常明顯。
“所以,我是來見你的,我們中午一起吃飯吧,我是特意來找你一起吃飯的?!?/p>
盧景山看了一眼時間沒有拒絕,因為確實已經(jīng)到了午休時間。
而且她說的很對,他們在一起并不是水到渠成,而是因為意外。
她想跟他培養(yǎng)感情無可厚非,他既然答應(yīng)了要對她負(fù)責(zé)。
讓她做自己的女朋友,最基本的尊重他是要給她的。
情侶間不管吃飯還是約會都是正常行為。
他沒說什么,卻已經(jīng)用行動表示,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順手拿起了外套。
楊淼見狀眉梢輕挑,笑的越發(fā)溫柔。
“景山,那你想吃什么,我聽你的?!?/p>
兩人一同從公司離開,一路上楊淼都在跟他溝通,她臉上的表情也很好辨認(rèn)。
盧景山還是波瀾不驚,無動于衷的神情,但還是會偶爾回應(yīng)楊淼的話。
所以公司里很快就傳出兩人走到一起的傳言。
楊淼為了不浪費(fèi)時間,所以就選擇了附近的餐廳。
所以也就被人拍到了照片。
而盧灣更是一覺睡到了中午,一直到被自己的肚子給餓醒,傳來咕嚕咕嚕的叫聲。
她這才不得不從睡夢中清醒過來。
她摸過手機(jī),原本是打算看一眼時間的,卻看到了有人給她發(fā)了照片,還問她哥是不是談戀愛了。
她點開照片放大一看臉色頓時就變了。
照片中的人就是盧景山和楊淼,而且還是新鮮出爐的!
就是剛剛不久前被拍到的!
所以,他將她關(guān)在別墅,他自己卻在外面和楊淼約會?
憑什么,憑什么!
憑什么在他心里他可以有別的女人,反過頭卻要控制她的交友自由?
這不公平!
越想盧灣越覺得失衡,她掀開被子下床,洗漱之后換了身衣服下樓。
許姨見到她下樓立即問道:“睡醒了?餓不餓?”
盧灣點了點頭,“餓,不過我準(zhǔn)備出去吃。”
她才不要聽的他話,他都可以隨意妄為,憑什么她不行?
人人平等!
“你要出去吃?”
“對,我要出去吃!”
許姨頓了頓后才說道:“可是你哥不讓你出門。”
盧灣一聽頓時就炸了,不悅道:“憑什么他說不讓就不讓?我偏要出!”
“灣灣,你要不還是在家安分待幾天,等你哥氣消了你再出門?”
“不要,我憑什么要等他的氣消了,再說了,我又沒做錯什么事,我只是做了他做過事而已,憑什么就說我錯了?他是只許州官點燈不許百姓點火是不是?我偏要出去!”
說完頭一扭就轉(zhuǎn)身離開,許姨看著她的背影搖了搖頭,沒攔著她,也是攔不住。
只是盧灣沒想到她剛一出別墅大門就被人攔住了。
她看著不知道從哪冒出的保鏢瞪圓了雙目,“你們是誰,你們干什么的?”
“盧小姐好,我們是盧總聘請的保鏢,盧總不準(zhǔn)你出門,得罪了,盧小姐還是回去吧?!?/p>
盧灣不可置信的看著這幾個黑衣保鏢,她不愿意妥協(xié),就想橫沖直撞。
但她小小一只,根本就不用這些男人做什么,一個個往她面前一站一攔就已經(jīng)讓她無法前進(jìn)。
嘗試幾次都是失敗告終,最后還累的她氣喘吁吁。
她雙手掐腰,一臉憤怒的看著幾人。
“我再說最后一遍,你們讓開!”
幾人一開始還不斷跟她說‘抱歉’兩個字,可是次數(shù)多了,干脆都不開口了,只充當(dāng)人肉墻。
“啊,你們混蛋,我讓你們滾開聽見沒有!”
保鏢個個面無表情,無動于衷。
盧灣氣的要給盧景山打電話,號碼都輸上去了,但就是沒勇氣撥過去。
直到許姨從別墅出來,見她和那幾個保鏢僵持不休。
“灣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