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喬雅思也同樣正一臉錯愕的看著周政。
顯然,對于他的到來,她感到非常驚詫。
因為周政的出現(xiàn),辦公室無比靜謐。
班主任從震驚中回神,忍不住偷偷瞄向那幾位剛剛還在叫囂的家長。
這會看到來人一個個就跟被定住了一樣,嘴巴也好像被膠水黏住了,再也沒有那盛世凌人的姿態(tài)。
“周書記,您來了,真是不好意思,您這么忙還要麻煩您跑這一趟,實在是……”
校長直接起身迎了上來,兩人握手之后周政才看向那幾位家長,對他們頷首示意。
“不好意思,路上耽擱了,讓各位久等了。”
這話一出誰敢接???
只能紛紛表示搖頭。
不管是大人還是學生,一時間誰都沒有剛剛那氣勢洶洶的架勢,反而有一種敬而遠之的態(tài)度。
“所以,她是和同學之間發(fā)生了爭執(zhí)?”
一聽這話,幾個家長面面相覷,誰都沒敢開口。
那些仗著父母撐腰不可一世的學生也都像啞巴了一樣。
校長看了一眼那幾名家長,他公平公道和周政說了整個事情經(jīng)過。
校長和老師自然不會全聽這幾個犯事學生的一面之言,周圍可是有不少學生看見了。
多提供一些證詞,事情真相就很清晰了。
聽著校長和周政說這些事,喬雅思也終于從來人是周政的震撼中逐漸回過神。
她目光復雜的看著周政挺拔的身姿,心中滋味莫名。
最后慢慢低下了頭,雙手揣在校服口袋悄悄攥緊。
余天工看她一眼,從口袋拿出干凈的手帕遞了過去。
喬雅思眸光一閃,看了余天工一眼,卻默不作聲的接過了手帕,擦了擦自己臉上的血。
那些悄悄瞄著喬雅思的幾個女生見狀連忙移開了視線。
心里也同時都在震撼,為什么校長通知來的人會是周政?
喬家不是不管她么?
怎么還能輪到周家插手了?
“周書記,事情就是這樣的,我們也已經(jīng)證實過了,的確是這幾位同學主動找喬雅思同學的茬,喬雅思同學在同學中的言語刺激下才主動動手打人,所以才把各位家長叫到學校,大家商量一下這件事該怎么解決?”
幾個家長聽完校長的口述也從中知道是自家孩子有錯在先。
周政在耐心的聽完校長的話后看向另外幾位家長。
或男或女。
幾個家長對上周政的視線紛紛有些心虛。
“周,周書記,您看要不這次就算了,都是一些沒輕重不懂事的小孩,打打鬧鬧也實在是正?!?/p>
“對對對,都是小孩子,不懂事,鬧矛盾也實屬正常不是……”
一時間,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了周政一人身上。
就只有喬雅思,始終垂著腦袋,悶聲擦臉。
當她覺得自己面前站了個人時才茫然的抬起了頭。
臉上的血有些都已經(jīng)干澀結(jié)痂了,能擦掉的不多。
周政看著她被抓花的臉,微不可見的皺了下眉,卻放低了聲音主動開口詢問她。
“疼么?”
喬雅思眸光一凝,疼么?
她以為母親去世以后不會再有人這么問她,關(guān)心她了。
她攥緊了手中的帕子點了下頭,“疼?!?/p>
周政抿唇,視線在她身上掃視一圈,“還哪里受傷了?”
喬雅思不知道為什么,面對周政的關(guān)懷,她似乎無法拒絕。
不管她骨子里有多倔強,多不想麻煩別人。
但在周政的低聲詢問下,她還是實話實說了。
“手臂疼……”
“哪只手臂?”
“右手。”
“怎么弄得?”
一辦公室的人就這么安靜如斯的聽著兩人對話。
那些女同學卻一個個膽戰(zhàn)心驚的,已經(jīng)有些站不住去偷偷拽自家的父母了。
喬雅思抿唇沉默了數(shù)秒之后才小聲道:“她們推的。”
這話一出,那些家長臉色頓時一變,紛紛看向自己孩子。
“你推得?”
“你推的她?”
這下好了,一個個更慌更害怕了,紛紛搖頭否認,互相推鍋。
“不不,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沒推過她!”
“也不是,我真沒推她,我發(fā)誓!”
“也不是我,我也沒推過她!”
一時間,所有人都一口否認沒人推過喬雅思。
喬雅思聽著她們相互甩鍋也沒說話,因為她的確沒看見是誰推的她,所以只能沉默不語。
周政沉眸靜看了她幾秒鐘后抬起她的手臂,聽到她輕疼的直吸氣,眉心一擰。
又看她一眼后直接動手拉開了她的校服外套,里面穿著一件白色短袖,長袖褪下以后才發(fā)現(xiàn)她整條手臂都淤青了,明顯不正常的顏色。
看到這周政的臉色才算是徹底變了,就連一旁的余天工見狀也有些詫異。
腫成這樣,手臂明顯是受了傷。
他不由深深看了一眼這個喬家的外小姐。
弄成這樣竟然還能冷著臉一聲不吭,這氣質(zhì)還真是……
配得上喬這個姓。
校長和班主任見狀也都變了臉色。
那幾個家長沒看見,但也能發(fā)現(xiàn)校長和班主任驟變的臉色,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
周政掌心放在喬雅思的后背,將人輕輕推扶到自己面前,目光看向幾名家長的方向。
“誰弄的?”
那幾名家長看著喬雅思青腫的手臂也微微變了臉色,有種有理變無理的感覺。
“啊,這,這……”
“不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真的沒有推她,是她打的我,真的,我發(fā)誓!”
“我也發(fā)誓,我真沒推她,是她打的我們!”
班主任見狀只好看向喬雅思,輕聲問道:“喬雅思,你告訴老師,到底是不是你先動的手,你這手臂是誰推的?”
于是一時間,那些還在爭先推卸責任的學生全都閉上了嘴巴,紛紛看向喬雅思。
就連幾名家長也一樣。
喬雅思有些不自在,但她還是平靜陳述事實。
“她們在后面推得我,我沒看清楚是誰,不過是她們先把我推到墻上,撞傷手臂以后還出言辱罵我媽媽,所以我才忍不住動手的,我不覺得我哪里有錯。”
說完之后她卡頓了幾秒又道:“如果動手有錯,我承認,但她們挨打也是活該,誰讓她們罵我媽媽?我以后聽到她們在侮辱我媽,我以后還打她們!”
這話一出,幾個家長的臉色精彩極了,五彩繽紛,就像調(diào)色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