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長帆將靈玉藕收好后,老魏也趕著牛車來了。
見到陳長帆這一次捕捉到滿滿兩大桶的魚獲,以及比上次多上一倍的蝦蟹,老魏也是忍不住贊嘆一句:
“長帆兄真是好手段,想必是那漁網(wǎng)質(zhì)量真的很好。”
這樣多的魚獲,自然不可能是一條一條釣上來的,魏仁自然就想到了昨日陳長帆購買的漁網(wǎng)。
普通漁網(wǎng)質(zhì)量堪憂,如果一次性捕撈太多魚兒的話,當(dāng)場就會裂開給你看。
只有陳長帆購買的這種正經(jīng)漁夫用的漁網(wǎng),才可以做到一網(wǎng)打盡。
“僥幸而已,漁網(wǎng)是好,可我站在岸邊撒網(wǎng)根本施展不開,等我攢夠了錢,定要買一艘舢板!”
陳長帆露出一臉期待的神色,表現(xiàn)出一副對舢板渴望已久的樣子。
這樣等哪一天自己真撐起舢板了,老魏也不至于太過吃驚。
“如此甚好!以長帆兄的漁藝,買舢板是遲早的事,只是你若是撐船,定要注意不能往那九道灣去,聽說丁老頭就是在那被水鬼掀翻了船板,丟了性命?!?/p>
老魏的話引起了陳長帆的注意。
他可是剛從那上來,并沒有見到什么水鬼之類的東西。
或許是舢板撞上了亂石翻了船,又或者是他下水摸魚,被水草纏住了?
見陳長帆似乎不信,老魏忍不住囑咐一句:“可別不當(dāng)回事,每年九道灣那里都會淹死幾個,那地方邪門得很!”
陳長帆點點頭,那九道灣的深處,他也未曾涉足,可僅僅是在外圍就找到了靈玉藕這樣的靈材,想必是有些不凡之處的。
那里大魚最多,他遲早還是要去再探的,只不過會更加謹(jǐn)慎小心罷了。
富貴險中求,如果一味求穩(wěn),那他便只用圓滿釣技一直釣魚好了。
何必還要去殺那小青龍,闖那九道灣呢?
除非能尋到更大的江河湖泊,否則釣魚的收益只會越來越小。
可是用了漁網(wǎng)之后,一網(wǎng)便撈到的魚獲,抵得上之前垂釣一天的分量。
窮則思變,變則思通,思路打開了,財富也就來了。
很多時候,所謂的危險困難,往往意味著巨大的機遇與風(fēng)險。
他又身懷踏浪之術(shù),不去探那九道灣實在是可惜了。
兩人說話間,已然到了縣城,陳長帆照例擺好魚檔,很快就迎來了客人。
出乎意料的是,縣城百姓們對于他捕獲的巴掌大的小魚頗為青睞,不多時便賣出去大半,收獲了一百多文。
想來也是,沒有哪個普通人家會買八九斤的大魚回去吃。
反而是兩三斤的小魚,燉上一條吃著解解饞,最為合適。
沒想到換了捕魚工具后,陳長帆竟然意外踩到了縣城百姓們的用戶需求,一上午就將所有小魚都賣光了。
期間,昨日那個買赤尾魚的狗大戶又來了,掃了一眼自己的木桶就走了。
接著,那個叫蕓兒的丫鬟又來了。
一口氣買了20只母蟹,說老夫人昨日吃了后,對這螃蟹贊不絕口,便又遣她來買。
這是大客戶。
陳長帆捆了20只螃蟹,都是挑選的最大個頭,蕓兒表示很滿意。
“明兒個若再捕到母蟹,直接送20只到南街孫員外府,向門丁通報我蕓兒的名號便可。”
蕓兒拎著河蟹覺得怪沉的,便又犯起了懶勁,想讓陳長帆送貨上門。
“到時候會多給你十文跑腿費,哦對了,別來太早,早上床離不開我?!?/p>
蕓兒補充了一句,打了個哈欠便回去了。
這員外家的丫鬟都活得這么滋潤啊……
陳長帆再次感嘆人和人的差距真大。
他可是睡得比雞晚,起得比雞早,整日為生計奔波。
不過值得高興的是,他搭上了員外府這個大客戶,以后每天都能穩(wěn)定進(jìn)賬170文。
頂?shù)蒙纤u一上午魚了。
至于說螃蟹吃多了容易拉肚子這事,他是只字不提。
明明是老夫人自己管不住嘴貪吃,關(guān)我一個小漁夫什么事?
萬一真要是計較起來,那也是幫老夫人清清腸胃,排排肚子里的油水,他不去討賞錢就不錯了。
一上午就有300文進(jìn)賬,陳長帆心情不錯。
看著那些大魚和蝦蟹無人問津,陳長帆覺得不能砸在自己手里。
于是他帶著這些沒人要的魚獲,來到了食味齋。
看了一圈周圍,果然沒有吳二狗等人的蹤影。
他猜測對方這是堵不到自己,各自離去了。
于是喊來伙計,將魚獲推銷出去,“這可是我今早剛捕來的大魚,別人搶著買我都不給,第一個送到咱們食味齋來。”
那伙計一看,又是這個走了狗屎運的漁夫,臭這個臉說道:
“你拿這些死魚來糊弄誰呢?你看看這魚肚子上的血窟窿,你再看看這魚翻的白眼,比我們掌柜的翻得都好!”
陳長帆訕笑,這些魚都是他早上用鐵叉捅死的,沒辦法,不捅死幾條大魚,那網(wǎng)根本拉不上來。
“狗東西,居然敢在背后消遣老子?”
伙計的話被福掌柜聽見了,出來就是一腳踢在伙計屁股上,伙計哎呦了一聲,再不敢言語。
福掌柜瞥了眼陳長帆桶里的魚獲,實話實說道:“個頭不小,只是個個帶傷,只怕是價錢要打個對折了。”
陳長帆點點頭,活魚死魚價錢肯定是不一樣的。
至少這福掌柜還肯收。
“小哥近日有捕到過赤尾嗎?如果有的話,我愿意出高價收!”
福掌柜示意伙計去過稱,眼神中有些期待地看向陳長帆道。
捕到過,只不過昨天我給買了。
陳長帆心道。
嘴上卻答,“我只能說盡量,畢竟那赤尾魚實在少見,我也只能碰碰運氣?!?/p>
陳長帆見這福掌柜臉色不好,似乎是有什么心事,而且怎么突然要高價收魚,他感覺這里面有事。
“掌柜的,可是遇上了什么難事?”
“哎,你有所不知啊,紅燒赤尾乃是我們食味齋獨門一絕,很多食客都是奔著這道菜來的,可就在昨日,那醉仙居居然也推出了紅燒赤尾這道菜,一下子就分走了許多客源,而且他們到處收購赤尾,看樣子是想直接壟斷了這道菜?!?/p>
聽到這話,陳長帆立刻想起了那個狗大戶。
說什么養(yǎng)魚觀賞都是借口,恐怕他就是那醉仙居的。
“既然競爭對手有了同款菜式,掌柜的不如開發(fā)一些新的菜式,再將客源拉回來便是。”
“說得簡單,做起來難啊?!备U乒駠@道。
“這有何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