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良久,岳靈霏先是無奈嘆道,“我墨刀門年輕一輩竟無人可用,實在是后繼無人啊?!?/p>
說起來,她才是墨刀門中年輕一輩的翹楚,只可惜因為墨刀門的門規(guī)限制,她現(xiàn)在是掌門之位,不然的話,今日這風(fēng)頭,斷然也輪不到陳長帆出。
只不過,墨刀門落敗是在她的預(yù)期當(dāng)中,陳長帆的獨占鰲頭倒是大大的出乎了她的意料。
“岳掌門不必灰心,這一次我給你帶來了一個好消息?!?/p>
陳長帆示意了一下,袁浪端著一個精致的木盒,呈在了岳靈霏面前。
“嗨,咱倆這關(guān)系,你還送什么禮???”
岳靈霏說著,手上卻是下意識打開木盒,當(dāng)她看到木盒里擺放的東西后,卻是瞳孔驟然一縮,呼吸都為之一凝。
一把修長的墨色長刀,在木盒里靜靜躺著,那流線型的刀身,其上分布的點點星輝,使得岳靈霏看上一眼,就完全挪不開半分。
“是墨刀!還是星輝墨刀!這真是從你們鐵匠鋪里鍛造出來的?”
岳靈霏捧著嶄新的墨刀,像是捧著世間上最珍貴的寶物一般,那小心翼翼的表情,似乎生怕自己稍微一用力,就把這墨刀給弄壞了一般。
她墨刀門之所以沒落,就是因為與墨刀門絕學(xué)“墨刀斬”所相輔相成的墨刀極度短缺。
修煉時缺少墨刀,弟子們便無法演練出刀法精髓,自然武道進境極慢。
像陸子軒這樣的弟子已經(jīng)算是翹楚,這才能獲得一把墨刀傍身,可這家伙居然把墨刀給搞壞掉了,聽說熊青回去可是好好給陸子軒一頓胖揍。
由此可見,墨刀門的墨刀,已經(jīng)短缺到了何種地步。
可如果小風(fēng)莊的鐵匠可以冶煉墨云鐵,那墨刀便可以得到大量的補充,門內(nèi)弟子也能人均一把墨刀,這樣說不定還能把修煉進度趕一趕,涌現(xiàn)出一兩個像隔壁浪劍門江聽潮那樣的天才弟子也說不定。
“岳掌門,對于這墨刀可還滿意?”
陳長帆見岳靈霏遲遲不說話,還以為后者是對這墨刀的質(zhì)量有些不太滿意,便忍不住出聲詢問。
“滿意!太滿意了!你小子這次真是幫了我一個大忙,開個價吧,我要先訂購一千把墨刀,價格你來定,如果都是這樣品質(zhì)的星輝墨刀,價格還可以上調(diào)?!?/p>
岳靈霏一副財大氣粗的樣子,可陳長帆這時候卻并不想談生意。
他之所以在這個時候把墨刀拿出來,就是為了將小風(fēng)莊于墨刀門進一步綁定。
因為,接下來他將要面臨的,是好幾個宗門的詰問和為難,他需要盡快確認(rèn)自己的盟友。
畢竟這一戰(zhàn)死了兩個家伙,其他幾人也在自己手上吃了癟,難保自己不會被刁難一番。
至于說提前跑路?
那不是他的風(fēng)格。
他有這個自信,也有這個底氣,敢于跟六階超凡者談?wù)剹l件。
沒錯,收獲了這么多的蛟龍肉,他一個人是消化不掉的,賣給這些宗門,才是利益最大化的決策。
“墨刀的事一會再談,眼下情況有些棘手,還望兩位掌門幫我撐撐場子?!?/p>
撐場子?
岳靈霏和蕭素塵相視一眼,頓時有些不明白,這個陳長帆到底是想做什么?
難道他是想跟其他宗門叫板不成?
雖然在他們心里,陳長帆武道天賦不凡,將自己的勢力也經(jīng)營得風(fēng)生水起。
可即便如此,無論是陳長帆還是小風(fēng)莊,若要與經(jīng)營多年、底蘊深厚的十大宗門叫板,還是有些不太夠看。
“并非是小子我狂妄自大,實在是情勢所迫,這一次得罪了不少宗門翹楚,眼下他們的師尊都回來了,只怕會過來興師問罪。”
陳長帆將方才被季文空自動省略的一些情節(jié)如實道出,兩名掌門的表情立刻變得有些精彩了起來。
“你是說,你救了洛青蓮和岳鎮(zhèn)山的命,便收了岳鎮(zhèn)山的槍,承了洛青蓮的情,還讓他倆給你抬蛟龍尸體?”蕭素塵直接給陳長帆豎了一個大拇哥,一臉欽佩的樣子。
“如此說來,你除了惹上了火掌門、巫神教、地肺山,還得罪了水神教和清河武館?”
岳靈霏暗暗搖頭,一個人怎么可以捅出這么大簍子?
“也還好啦,”陳長帆有些無奈地?fù)蠐项^,“石金剛死得蹊蹺,我估計鐵衣門會去找巫神教清算,水神教和清河武館倒也還好,我倒也沒怎么欺負(fù)他們,只是這火掌門和地肺山恐怕不會善罷甘休。”
早在幾位掌門歸來之前,陳長帆就已經(jīng)大致盤算出了大致局勢。
真正可能會直接對他出手的,應(yīng)該只有這兩派掌門,而他斷不可能是六階的對手,所以在第一時間尋求其他掌門的庇護,也是一種權(quán)宜之計。
他就是料定了,自己可以通過墨刀買賣與墨刀門深度綁定,又評估了地肺山與太虛閣的競爭關(guān)系,所以才向兩人提前示好。
岳靈霏豪爽地拍了拍自己那有些貧瘠的胸脯,大咧咧地答應(yīng)了下來,“放心吧小子,我罩得住你!”
我不信。
陳長帆看向蕭素塵,后者眼睛骨碌碌轉(zhuǎn)悠了一圈,旋即伸出一根手指,“結(jié)盟可以,只是我有一個條件?!?/p>
“如果兩派對蛟龍肉有需求的話,我可以保證優(yōu)先出售,價格也絕對公道?!?/p>
陳長帆一句話直接命中蕭素塵的想法,他撫須而笑,“有老夫在,地肺山那幫牛鼻子別想動你分毫。”
聽到二人的保證,陳長帆也是一顆心落進了肚子里。
這不僅僅是今日的危機大致可以化解,也是今后小風(fēng)莊在清河郡的地位,又穩(wěn)固了許多。
……
“青蓮,你告訴為師,那個叫陳長帆的小子,可有欺你辱你?”
掌教白薇眼神關(guān)切地看向洛青蓮,以她的眼力,不難看出洛青蓮身上似乎受了不輕的傷勢,在那有些臟污的長袍下,防御法衣黯淡無光,隱隱有崩碎的趨勢。
她立刻聯(lián)想到了方才見到的那一幕,自己這寶貝徒弟,居然像是個受氣包一樣站在陳長帆面前,分明就是被那家伙給欺負(fù)了!
如果不是自己出聲阻止,只怕自己這傻徒兒,就已經(jīng)在眾目睽睽之下,摘下了自己的面紗。
男人,果然沒一個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