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澄看了一眼表,她在心中腹誹這個時間誰會來,她起身去開門。
門一打開,就見顧昀掣氣喘吁吁地站在門口.
他氣息還沒喘均勻就從他的喉嚨里低低地溢出一聲,“澄澄...”
打眼一瞧顧昀掣就是匆匆忙忙趕過來的,他額頭和鼻尖都沁著汗珠,他喘息平復間,他從口袋里拿出一條紅繩。
他拿過慕澄的手將紅繩戴在了慕澄的右手腕上,“澄澄,我想明白了,我喜歡的是你,愛上的也是你,我不管你來自哪,我都要跟你永遠在一起。”
慕澄看著手腕的紅繩,眼中凝上一層淺淺的薄淚,“顧昀掣,這紅繩是你給我求的?”
“嗯,”顧昀掣撩了一下頭發(fā),“去香山來不及了,我去了城隍廟里的月老祠。”
他揚起手腕,“吶,我們綁了紅繩,是月老給我們牽的紅線,誰都不能反悔?!?/p>
慕澄抿了抿嘴唇,她囁嚅片刻又問,“你跟我在一起,不會感覺到害怕嗎?”
“我為什么要害怕?我對你的世界未知,那我就努力活得長長久久,活到你的世界里去,”顧昀掣大手掐住慕澄的肩膀,眼神炙熱,“而你對我的世界何嘗不是沒經歷過的?你也有你的新奇和未知,所以,我們是平等的。”
顧昀掣的說法很有說服力也很打動人。
慕澄揩了一下眼淚,她似真非真地說,“顧昀掣,這次你同意跟我好了,我可就賴上你了,我們倆就是命運共同體,要共榮辱,同進退,你真的做好準備了?”
顧昀掣鄭重其事地給慕澄敬了個軍禮,“報告來自2024年的慕澄,我已經準備好了,隨時隨地接受你的考驗。”
慕澄內心的恐慌與不安被顧昀掣徹底打消了,她歡喜地抱住顧昀掣的脖頸,“顧團團,我以為你真的不要我了呢!”
一種類似于“失而復得”的喜悅感讓顧昀掣緊緊地回抱住慕澄,他語氣溫軟,“我也很害怕你不要我了,我甚至后悔試探你。”
他將下巴貼著慕澄的額頭,“我覺得我就是沒事兒找事兒,誰還沒點秘密呢,對不對?”
慕澄覺得顧昀掣實在是太好了,他總是能換位思考,站在她的角度替她著想。
顧昀掣偏頭看到店里多了一面新鏡子,上面有紫色的藤蘿花。
“新添置的鏡子?還怪好看的。”
“是你媽媽和芳姨送的禮物,總共四面鏡子,其他三面讓黎錚送到另外三家店里去了?!?/p>
慕澄軟軟的話語帶著鼻音,聽得顧昀掣內心起毛毛,他一把抱起慕澄回了她的房間,路上慕澄手刨腳蹬地叫嚷,“顧昀掣,你放我下來...你敢!”
“我不敢!”
顧昀掣意味深長地回答,“可我敢想,敢吻你。”
慕澄的床鋪上,顧昀掣像一個虔誠的信徒,仔細描摹著獨屬于慕澄的馨香,一寸一縷都不曾放過,四處點火的顧昀掣卻只點火不滅火,這可難為死了慕澄!
她嬌喘著,“顧團團,若是在2024年,我們從事其他行業(yè),我們更進一步...很正常,甚至可以試婚,可是...現(xiàn)在這個年代,不行...你理智點?!?/p>
顧昀掣悶哼,“嗯...”
不理智的不止顧昀掣還有她,她緊緊地摳著顧昀掣的肩膀,她突然間覺得不能享受肌肉塊壘大帥哥也是一種暴殄天物。
不知過了多久,顧昀掣才平復地躺在床上,他傻笑,“澄澄...我覺得自己很幸福,很開心?!?/p>
“我也是!”
慕澄內心深處則是——這剛哪到哪啊,“性?!本驮诮Y婚后!
顧昀掣沒走,他洗漱后就抱著慕澄躺著,慕澄也不動,兩人說著2024年的事情。
一個講得聲情并茂,一個聽得聚精會神。
慕澄枕在顧昀掣的臂彎里,她纖細的手指劃過顧昀掣的喉結,“我跟你說2024年的軍裝特別帥,特別颯,你要是穿上一定跟黃景瑜一樣?!?/p>
“黃景瑜是誰???”
顧昀掣不解,但這個名字聽上去像個男的。
慕澄笑著說,“他是男明星,被稱為在娛樂圈服兵役的男人?!?/p>
“那他不算真的軍人,我穿上最新制式的軍裝一定比他帥,”顧昀掣正笑眼彎彎,忽而又露出遺憾,“不對,到了2024年,我已經66歲了,我已經是老頭了!”
“不對,你是帥小伙,跟劉天王一樣?!?/p>
慕澄笑著安慰顧昀掣,“那時,我也老了,不過,我會好好保養(yǎng)自己的?!?/p>
顧昀掣勾唇,笑著笑著,神情就僵冷在那,他伸手將慕澄抱緊,恨不得揉進懷里,“澄澄,你突然出現(xiàn)在這個年代,會不會又突然間從我的世界里消失?”
這個問題慕澄沒想過,可如今想來確實很嚇人。
她若是一聲不響地消失了,那顧昀掣一定會崩潰的,她拍著顧昀掣的脊背,“不會的,我是魂穿,回不去的?!?/p>
慕澄又安撫道,“再告訴你一件事,我在2024年也長這個樣子,所以,這是宿命也是天意,不會輕易改變的。”
顧昀掣還是不安心,他抱著慕澄將臉埋在她懷里,“我不管,你要是走了,我就去找你,天涯海角我都要找到你?!?/p>
傻憨憨又來了!
忽而,門被推開,云秀捏著報紙跑了進來。
顧昀掣和慕澄雙雙轉頭,抬頭,兩人透過木質床頭的楞格看向云秀。
云秀忙捂住眼睛,將報紙扔在地上,“哎呀,顧團長什么時候來的呀,也不說一聲?!?/p>
話音落,她跑了出去,關上了門。
人走后,慕澄埋在顧昀掣懷里,抱怨,“丟死人了,明天我還有臉見人嗎?”
“呵,你明天四家店開業(yè),要見的人還不少呢!”
說完,顧昀掣自己率先笑了起來,他也覺得丟人,但他在慕澄面前不能露怯。
不多時,兩人整理一下起身,慕澄撿起報紙。
顧昀掣也湊了過來,“秦宴又幫你發(fā)新聞了?”
慕澄頷首,“嗯,相當于免費做了一波宣傳。”
她翻找屬于她的新聞,一條新聞題目赫然出現(xiàn)在眼前——被侵權的高考狀元喜獲200萬元侵權賠償。
顧昀掣盯著那行題目,瞳孔緊縮,他注意到了那赫然醒目的“高考狀元”“200萬元”,這無疑是將慕澄推在了前面,引起不法分子的惦記。
他聲音冷肅,“這是秦宴發(fā)的新聞?”
慕澄也看出了問題所在,她搖頭,“秦宴不會害我,他不是那樣的人。這件事一定有人故意引導輿論想將我置身險境?!?/p>
顧昀掣握著慕澄的手,“別怕,我來想辦法。澄澄,明天開業(yè)儀式,你不要參加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