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押人員趕緊給醫(yī)務(wù)部門打電話。
“趕緊來人,這邊有人暈過去了?!?/p>
“怎么暈的?”
“被氣的!”
“……”
探視室內(nèi)一片混亂。
唐燁和韓靜快步走出了看守所。
韓靜的表情沉重,她的心情極為復(fù)雜。
雖然她痛恨利天,但畢竟是曾經(jīng)談婚論嫁的對象。
如今親眼看到他落到這番下場,心里充滿了強烈的失落感。
唐燁對韓靜的表現(xiàn)還是能接受的。
如果韓靜表現(xiàn)出極端冷漠,不念舊情,反而顯得過于冷酷了一點。
“你有什么打算?”唐燁主動開口,打破了尷尬。
“我之前攢了點錢,打算做點小生意,過安安靜靜的日子。”
韓靜如實說道。
經(jīng)過這件事,她意識到平平淡淡的人生,才是最可貴的。
“我不是問這個?!碧茻钛a充道,“你打算和老孟怎么辦?”
“老孟對我確實不錯,可人和人的感情是講究磁場的,沒辦法強行湊合?!表n靜嘴角浮出苦笑。
唐燁想了想,建議道,
“我贊同你的做法。
如果勉強湊在一起,對你們倆來說都是一種傷害。
但,我希望你能跟老孟說清楚!”
“我會的!”韓靜目光復(fù)雜地望向唐燁,“你是不是覺得,我是個特別功利的女人?”
唐燁搖了搖頭,
“人本質(zhì)是動物,即使修煉再好,也會被欲望支配。
換成是我,當(dāng)初說不定也會被利天的表象迷惑;
一旦踏入精心設(shè)下的陷阱,再想爬出來,就難了?!?/p>
韓靜感覺唐燁在精神世界是可以跟自己同頻的。
旋即想明白了。
唐燁的精神世界比自己更高。
所以他只需要降低頻率,就能與自己溝通。
韓靜自嘲地笑了笑。
“謝謝你安慰我。
其實我現(xiàn)在特別后悔——我早就察覺他有問題,卻沒勇氣及時抽身。
如果不是你相助,我恐怕會落得和郭潔一樣的下場?!?/p>
“事情已經(jīng)過去了,朝前看吧!”
“暫時過不去,我很內(nèi)疚,讓你受傷了。”
韓靜的目光落在了唐燁的右胳膊。
唐燁突然笑了笑。
“給你變個魔術(shù)吧!”
“什么魔術(shù)?”
唐燁將掛在胳膊上的繃帶給扯掉。
然后,轉(zhuǎn)動手臂。
“喏!突然間就好了,你說神奇不神奇?”
原本心情低落的韓靜被逗笑了。
“你是個騙子!”
“騙子也分類型。我這種欺騙,沒有傷害任何人?!碧茻畹恍Γ骸傲硗?,你與郭潔的性格、見識不一樣,所以最后結(jié)局會不同?!?/p>
不遠處。
孟海波正站在越野車旁抽煙。
看到韓靜和唐燁出來,他立刻將煙扔到地上,用腳掌碾滅,旋即面帶笑容快步迎了上去。
韓琪早已按捺不住,快步迎了上來,輕聲問道:“利天現(xiàn)在狀態(tài)怎么樣?”
韓靜表現(xiàn)得很平靜:“利天知道他父親被抓后,唯一的希望沒了,當(dāng)場崩潰,吐了血,已經(jīng)被送去醫(yī)院搶救了。”
韓琪眼中閃過一絲難以掩飾的喜悅。
“活該!這種人就該千刀萬剮!對了,法院最后會怎么判他?”
一旁的孟海波輕哼一聲,語氣堅決:“不判他死刑,根本平息不了眾怒?!?/p>
……
利天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醫(yī)院病床上。
他平靜地望著天花板,將自己這么多年的所作所為全都回顧了一遍,隨即突然坐直身體。
守在旁邊的看守人員立刻警惕地盯著他,沉聲問道:“利天,你想做什么?”
“管教,我有事情要反映?!崩扉_口說道。
管教眼中一亮,連忙追問:“你想通了?愿意交代了?”
利天點了點頭:“對,我有事情跟你們交代。”
大約半小時后,邢志軍在病房里見到了利天。
利天沉聲道:“邢縣長,很多事情跟我父親沒關(guān)系,材料上提及的那些事,全都是我做的?!?/p>
邢志軍眼中露出凝重之色,嚴(yán)肅地說道:
“利天,是你做的事,你必須認;
但不是你做的事,你也休想朝身上攬。
我們辦案講究證據(jù)!
不會因為你的一面之詞,放過真正的壞人。”
利天突然變得暴怒,沖著邢志軍大喊:“你們不就是想要個結(jié)果嗎?所有事都是我做的!跟我爸沒有任何關(guān)系!”
邢志軍見狀,趕緊給旁邊的醫(yī)務(wù)人員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們及時介入。
醫(yī)務(wù)人員立刻上前,熟練地拿起一根針管,迅速扎在利天的脖子上。
隨著藥物逐漸起效,利天的情緒慢慢平復(fù),最終暈了過去。
“邢局長,看他這樣,是不是精神有問題啊?”一名醫(yī)務(wù)人員小聲問道。
“不,他的精神沒問題,”邢志軍態(tài)度很嚴(yán)肅,堅持道,“這一切都是他裝出來的。他想用這種方式迷惑我們,好找法律漏洞,逃脫正義的審判!”
醫(yī)務(wù)人員反應(yīng)過來,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
“對對對,他的精神沒問題!”
……
紅嶺集團出事后,在炎州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除了江安邦之外。
唐燁的名字也被人們反復(fù)提及。
“你們聽說沒?紅嶺集團的利中嶺之所以被查,就是因為他兒子跟一位副縣長爭風(fēng)吃醋鬧出來的!”
“唉,這年頭,出了問題,一般都跟女人有關(guān)?!?/p>
“大俞縣來的那個副縣長,是跨省交流的干部。利天居然敢雇兇殺人,這不是自尋死路嘛!”
“更離譜的是,殺人的時候還撞斷了縣長江安邦的一條腿,這事挺荒誕的?!?/p>
“不管怎么說,能打掉這么一個黑社會團伙,那是大快人心的事?!?/p>
“我聽人說,警察在利中嶺老家搜出了大量現(xiàn)金?,F(xiàn)在炎州的干部人人自危!。”
“哼,對這些貪污腐敗分子,就是要嚴(yán)懲不貸!不然根本鎮(zhèn)不住他們!”
……
翌日上午。
唐燁剛跟水利局那邊通過電話,要求他們將資金落實到位,將工程質(zhì)量要抓好。
水利局那邊知道最近兩個月,很多干部紛紛落馬,自然不敢怠慢。
馬然敲門走了進來。
“兆輝到了!”
唐燁起身,“請他進來。”
兆輝走進辦公室。
唐燁主動伸出左手,跟兆輝握了握,“兆總,好久不見,神采飛揚??!”
兆輝笑著說道,“還不是托您的福嗎?”
唐燁跟兆輝對視一眼,一切盡在不言中!
“我給歐書記打個電話,看他有沒有時間,我們一起去他辦公室坐一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