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那手剛抬起來,就被趕來的陸江庭抓住。
“方晴,你這是做什么?”
林玉瑤側頭看向陸江庭,其中一只眼睛都是腫的,周圍又青又紫。
果然,傷得比傅懷義要重。
方晴看到突然出現(xiàn)的陸江庭愣了一下,隨后又哭訴道:“江庭啊,我是氣不過才來找她理論。明明你跟傅懷義打架是為了她,她卻說是為了我,這不是胡攪蠻纏嘛?!?/p>
陸江庭一怔,“玉瑤,我……”
林玉瑤抬手,制止他說下去,“方晴說要去你們部隊里給你討個公道,你想清楚了,你這傷……到底怎么來的?!?/p>
陸江庭心里咯噔一聲,轉頭怒視著方晴說:“我不是說了,我這是不小心摔的?!?/p>
“你護著她?她心里早就沒你了,你還護著她?江庭,你清醒些吧?!?/p>
“我清醒得很,不清醒的是你。”陸江庭用力的捏著方晴的胳膊,拖著她就往房子后面走。
他們租的房子就在后面那一棟,一直將她拉回家才罷休。
方晴氣憤不已,“我關心你,你卻還幫林玉瑤?你到底分不分得清親疏遠近?我提醒你,我們結婚了?!?/p>
“你還知道我們結婚了?”
“江庭……”
“既然你知道我們結婚了,那你能不能為我想想?”
方晴一怔,“什么意思?”
“你長長腦子好吧,我被人打成這樣我都在拼命掩飾,你還到處嚷嚷。老王問我,我都說喝多了摔的,你想想到底是為什么?”
為什么?
“你是不是擔心鬧開了對林玉瑤影響不好?她跟傅懷義還沒結婚,還沒過政審,要是傳出你跟他為了林玉瑤打架……”
“閉嘴吧你?!标懡嵟牡溃骸澳阋詾榘l(fā)生這種事上頭只處罰傅懷義,我就能當個完美的受害者嗎?真鬧到老王跟前,那也是各打一耙,他受什么處罰我也得受什么處罰?;仡^記了過,下半年的項目我就別想?yún)⒓恿??!?/p>
方晴,“那姓傅的也好不到哪里去,你怕他可不怕啊,不然他哪敢這么打你?”
“是啊?!标懡リ幧男α耍澳悴滤麨槭裁床慌?,為什么敢這么打我?”
方晴想了一會兒道:“估計他就是知道你不敢鬧大,才敢這么對你的。”
“是啊。”陸江庭再次贊同的點頭,“那你再猜猜,他為什么知道我不敢鬧大?”
“因為……你把前途看得,比他把前途看得更重要。”
“沒錯,那我為什么把前途看得,比他看得更重要?”
方晴:“……”
“你知道傅懷義什么背景嗎?”
這……她哪里知道?
“我只知道他跟你和建軍當年都是同學,都是軍校畢業(yè)的?!?/p>
“對,可是他跟我們不一樣,他爺爺就是咱們這個軍區(qū)五年前退休的首長,這個軍區(qū)里遍地都是他的門生和曾經的下屬。
老王雖然有權利讓他和我受一樣的懲罰,但是上頭必定會給老王施壓,從其他地方補償他。
明貶暗褒的辦法多的是,而人家只要想,整我們這樣沒有背景的人易如反掌。你鬧,你去鬧啊,你把我鬧回家種地你就甘心了?!?/p>
方晴才知道林玉瑤找的男人這么厲害,嚇得她不敢吱聲。
許久之后,她才找回自已的聲音。
“那……那你把他也打了,他不會……暗地里想辦法報復你吧?”
陸江庭深吸一口氣,搖搖頭說:“不會?!?/p>
他跟傅懷義相處多年,他的人品他還是清楚的。
他不會公報私仇,而且他不喜歡別人因為家里長輩的關系對他格外照顧。
陸江庭自已的本事他也清楚。
雖然他沒有傅懷義那樣的家世,但他刻苦努力,技術過關,老王很喜歡他。
只要他不和傅懷義把矛盾鬧到明面上,別鬧得太難堪,老王會保他的。
不然他也不敢和傅懷義打了好幾架。
聽完陸江庭的話,方晴徹底服了,不敢再說鬧到老王跟前去的話了。
只是,她想到自已搶走陸江庭后,林玉瑤竟然找了個更優(yōu)秀的,她心里就膈應得不行。
既然是首長的孫子,他又怎么能看上林玉瑤這么個村姑呢?
“他這樣的身份,怎么能看上林玉瑤?”
這么想著,她也就說出來了。
陸江庭冷著臉,“玉瑤怎么了?”
方晴:“……”
陸江庭一聲嘆息,低著頭說:“玉瑤很好,是我對不住她?!?/p>
方晴一陣無語,心想這些男人真是犯賤。
這會兒說人家好了?早干嘛去了。
而且……她也沒看出林玉瑤好在哪里。
除了長得還成之外,不也就是一個村姑?
她也就比自已命好一些罷了,家里父母兄弟對她好,愿意托舉她。
要是自已家里也能對自已好些,以她的本事定能找到更好的婆家。
“江庭?!狈角缒昧怂幐鄟恚拔?guī)湍闵纤幇?,這都幾天了還沒好?!?/p>
陸江庭看著那藥膏,“你買的?”
“是啊,雖然……雖然咱們沒多少錢,但是我也不忍心看著你這樣子。”
陸江庭推開她伸過來的手。“我在部隊領了藥膏,不用了,拿去退了吧?!?/p>
問她拿錢出來買藥,他也就那么一說。
只是沒想到她會拒絕。
著實讓他難受了一陣。
方晴捏了捏藥膏,臉色難看,“都拆開的藥,怎么能退?買都買了,我還是幫你上了吧。”
她再次拿過來,還試圖解開他的衣服。
陸江庭煩躁不已,一把推開她,并怒道:“我都說了不用了,我這是軟組織損傷,這么大的淤青,你那五分錢的藥能頂什么用?”
是的,方晴就舍得給他買了支五分錢的藥膏。
原本不想多說,到底是花錢了不是?
可那五分錢的藥膏還非得往他身上抹就讓他生氣了,他怕用了爛皮。
他還不如用軍醫(yī)那兒領的免費的呢。
方晴握著藥膏心里難受得很,跌坐在地上,眼淚汪汪的看著他。
“江庭,我們已經結婚了,你是不是不想讓我靠近你?”
陸江庭一愣。
本來沒這么想,但聽她這么一說,他也認真的想了想。
是啊,他好像確實不想她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