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是他的軟肋。
陸江庭氣得個半死,但這事兒也必須得回去處理。
他不能讓楊光宗那個王八蛋胡說八道。
不管是為了晨晨還是為了爹。
爹年紀大了,身體不好,這要是知道了,沒準(zhǔn)兒真能氣到一口氣上不來。
方晴掛了電話,看到不遠處一輛三輪車前圍了好些人。
坐在三輪車上的男人還拿著個大喇叭在喊,什么公司招人,一個月二百塊,包吃包住。
她本來對這些沒啥興趣,但一聽那二百塊一個月,沒有人不被吸引的。
她裹緊了衣服,靠近那輛三輪車。
旁邊有人問:“做什么一個月二百塊還包吃包住?”
“跟著司機跑車的,貨拉到地方了,就幫著司機一起卸貨。二百塊是底薪,活兒干得多還有提成。有些干得好的,一個月四五百都能拿。”
這話聽得周圍的人心血澎湃。
干得多四五百呀,這啥概念???天吶。
一個老頭酸溜溜的說:“喲,那得年輕力壯的?!?/p>
“是的?!睂Ψ侥弥谱又钢厦鎸懙淖值溃骸拔覀冞@里寫得很清楚,要年輕力壯的男性,十八到四十八,年齡大的不要。”
十八到四十八,這年齡放得也挺寬的。
“那累不累呀?”
“累啥?再累有人家司機累嗎?司機在路上開車,你就盡管倒頭就睡。到地方了,你再起來幫著司機一塊兒卸貨就行了?!?/p>
“那就是搬運工唄?!?/p>
“差不多,不過這種跟車的搬運工,可比工地上的搬運工輕松多了。你要去工地上當(dāng)搬運工,你得一直干。跟車的,只到地方了才搬?!?/p>
“聽著好像不錯?!?/p>
“當(dāng)然了,跟著司機同吃同住,頓頓有肉吃,你們出去打聽打聽,上哪兒找這么好的活兒去?”
“這倒是個好活兒,這得多少人搶著干吧。”
“那是肯定呀,就是有點兒不好,你得跟車,有時候拉得遠,十天半個月才能回來一次,而且要不暈車的,你看你成不?”
“出門一趟十天半個月,我家那口子怕是不同意?!?/p>
“喲,那就沒法。咱們這活兒適合單身的去干,沒有家庭拖累的?!?/p>
“那對學(xué)歷有要求沒有?”
“沒要求,有力氣就成?!?/p>
“那我回去跟我家的商量一下,你明天還在這里不?”
“不在了,一會兒我們就走了。等你商量好了,你打這個電話?!?/p>
坐三輪車的人隨手扯了一張紙寫了個號碼給他。
旁邊有幾個心動的人,紛紛都討要了電話號碼。
方晴見狀也去打了一張。
心想楊光宗不是要工作嗎?這不就是一個絕好的工作機會?
只要能把他搞遠點,怎么著都成。
……
掛了電話的陸江庭黑著臉回到工位。
易云碩小聲的問隔壁傅懷義,“陸江庭咋了?”
“怎么?”
“我剛才偷聽他讓電話那頭的人去死,那不是方晴給他打電話嗎?他跟方晴怎么了,怎么說要讓方晴去死呢?他不是對方晴可好了嗎?”
傅懷義:“……”
“咳咳,可能……”
話沒說完,老王就拿個不銹鋼盆進來敲。
“上班了啊,不準(zhǔn)再交頭接耳?!?/p>
傅懷義只能把話憋回來,用眼神告訴易云碩,下班了再說。
給易云碩憋得。
這么大口瓜都喂到嘴邊了,不給吃,憋得他一下午都好難受。
好不容易捱到了下班,易云碩又追上傅懷義問沒說完的八卦。
傅懷義四處看了看,沒人,才低聲對易云碩說:“方晴那孩子被陸江庭拉去醫(yī)院打了?!?/p>
“???為啥呀?這不都三個多月了嗎?好好的咋打了呢?”
“聽說不是三個多月,是五個多月?!?/p>
易云碩:“五個多月?都這么大了,那打了不是更可惜了?!?/p>
“可惜啥呀,你算算那時間方晴在哪兒?!?/p>
易云碩算了算,然后陡然瞪大了眼睛,“方晴還老家過年呢?!?/p>
傅懷義露出一個你懂的笑容。
易云碩驚得說不出話來,“好家伙,看不出來啊,方晴不容易,她可真不容易。瞞著陸江庭這么大的事,還得把這野種安在陸江庭頭上,那得多不容易啊?!?/p>
“那可不?這么大的秘密壓在心頭,惶惶不可終日啊?!?/p>
“那陸江庭把她叫去打了胎,也算是幫她把壓在心里的大石頭搬走了。”
“嗯,你要這么想也對?!?/p>
“嘖嘖,陸江庭對方晴可真好。”
陸江庭發(fā)現(xiàn)易云碩看自已的眼神不對,但他也不敢多問。
晚上下班后,他急匆匆的騎車離開。
不過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先去找楊光宗。
楊光宗今兒是有準(zhǔn)備的,如果要打架,兩人正面剛,他也不一定會吃多少虧。
不過今兒陸江庭不是來找他打架的,直接就問:“說吧,你找我什么事?”
“也沒啥大事?!睏罟庾诖甏晔?,“就是最近手頭不寬裕,問你借點錢花花。”
陸江庭冷笑一聲,“呵,敲詐到我頭上了?”
“這怎么能說是敲詐呢?你媳婦懷了野種這么大的丑事,你也不想被弄得人盡皆知吧?”
陸江庭淡道:“威脅我?”
“這怎么能叫威脅呢?要封我的口,你不拿點兒錢怎么封得住呢,你說是不?”
陸江庭冷笑道:“問我要封口費?哈,好啊,我們一起去局子里,你跟他們談?wù)勅??!?/p>
“哎,你這人怎么說不通啊,你就怕我把方晴那點兒事抖出去?!?/p>
“隨便你,這事兒要真抖出去了,無非兩個結(jié)果。一是我當(dāng)那綠毛王八,一口承認那是我的種。當(dāng)然,如果是你抖出去的,我自然不會讓你好過,我要把這頂帽子扣你頭上,說是你干的?!?/p>
楊光宗面色一變,“我他媽又不瞎,我看得上方晴那種爛貨?”
明明罵的是方晴,但陸江庭感覺自已也被罵了。
“在南城這地界,不管你承不承認,我都能想辦法把這頂帽子給你扣上,你信不信?”
楊光宗想到上次明明自已挨了打,最后對方還得了個見義勇為的獎的事。
心想在別人的山頭上,還真不好說。
陸江庭冷著臉威脅他,“流氓罪,死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