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江庭:“……”
“你說說,我哪一句話是胡說了?”
“你……”這些事,他無法反駁。
“我說的是你媽的事,你怎么這么自私,為了洗白你自已,連你媽都污蔑。我對不起你我認(rèn),可是你媽從來都沒有對不起你。”
陸苗苗只覺得可笑。
她譏諷道:“我自私?呵,我自私不都是隨了你嗎?你不是整天都在說,幸好我像你,不像我媽,你不是還為此自豪嗎?怎么?現(xiàn)在又覺得不好了?”
“你……你怎么能這么跟我說話?”
“我為什么不能這么跟你說話?我本來應(yīng)該有個幸福的家,不都被你給毀了嗎?”
陸江庭不敢相信的看著她。
陸苗苗手機(jī)響起來,她不知道看到了什么,露出滿意的笑容。
“行了,我又沒說真不管你。身體不好就老實的躺在這里,我暫時給你辦了一個月的住院手續(xù),回頭會有護(hù)工過來伺候你。”
說完她轉(zhuǎn)身離開。
可是走到門口時,又停下來,“對了,各種單據(jù)收好,我要拿去報銷的?!?/p>
陸江庭聽得氣血翻涌,“你這是浪費國家資源,我好好的,我不住院,我要回家?!?/p>
“家?呵,你哪來的家?”
陸苗苗譏諷的說了一句,然后轉(zhuǎn)身離開。
陸江庭面色煞白,緊緊的抓著床單。
家?
他哪來的家?
是啊,他哪來的家。
他們老家的房子早就沒人住了,早就塌了。
單位分得的房子他一直沒跟玉瑤說過,以前借給方晴母子住,后來干脆直接轉(zhuǎn)到了方晴名下,早就被他們賣了。
再后來的家,那也不是他的家。
那是玉瑤和苗苗轉(zhuǎn)錢買的房子,只寫了苗苗一個人的名字,那不是他的家。
他沒有家……他忙活了一輩子,沒有家。
意識到自已沒家后,陸江庭也不吵著回家了,老老實實的在醫(yī)院住了下來。
他的醫(yī)療是全額報銷的,他不想浪費國家的資源,卻又沒地方可去。
醫(yī)院的日子度日如年,苗苗再也沒有來看過他,倒是方晴來過幾次。
她每次都是包裹得嚴(yán)嚴(yán)實實的來,看了他后很快又離開。
她說她想來照顧他的,可是她擔(dān)心被人認(rèn)出來,所以她不敢來。
她還說,苗苗和晨晨在鬧離婚,苗苗要晨晨凈身出戶。
他們簽了婚前協(xié)議的,婚前的東西晨晨一分都拿不到。
而婚后他們也沒有共同財產(chǎn),反而有一堆共同債務(wù)。
晨晨讀書少,啥也不懂,律師放了一堆他看不懂的文件在他面前,他都不知道自已是怎么背上巨額債務(wù)的。
母子兩個把所有的文件拿到陸江庭面前,在他的病床前痛哭流涕。
“我們本來就不是圖財來的,不然也不會簽?zāi)莻€婚前協(xié)議??墒俏覀円矝]做什么對不起苗苗的事啊,她怎么能算計我們晨晨背上巨額債務(wù)?一千多萬呢,把我們娘倆賣了也賠不起啊?!?/p>
“江庭,你得想個辦法啊?!?/p>
陸江庭仔細(xì)看了那些文件,一張一張的紙慢慢看,沒有絲毫的漏洞,反而每一筆債務(wù)都做得十分嚴(yán)謹(jǐn)。
他看了看時間,最早的一份,是從他們結(jié)婚后一周就欠下的。
這說明,在婚前她就在算計了。
她太可怕了,她的無情,冷漠,自私……讓陸江庭心驚。
“江庭,怎么樣???”方晴母子不知道該怎么辦了,所有的希望都放在陸江庭身上。
陸江庭長長的吸了一口氣,說:“這些欠款都沒有問題,全都是夫妻共同欠款。”
“???這……這怎么可能呢?晨晨壓根兒沒看到錢。而且她那么大家公司,每天都在賺錢,怎么會欠這么多債?”
陸江庭轉(zhuǎn)頭,愣愣的看著方晴,“我們的事鬧得沸沸揚揚,公司大量被退單,賠償款驚人,已經(jīng)快破產(chǎn)了。欠款只少不多,就算打官司你們也贏不了。”
方晴臉色煞白,直接跌坐在凳子上。
“那怎么辦?”
“除非……除非苗苗能自愿獨自承擔(dān)債務(wù)?!?/p>
方晴似看到了希望,抓住陸江庭的手說:“那你跟苗苗說說,讓她自已承擔(dān)這些債務(wù)?!?/p>
陸江庭不敢相信的看著她。
方晴:“怎么了?”
“一千多萬的債務(wù),你讓她自已承擔(dān)?”
“這……”
“她嫁給晨晨本來就委屈了,現(xiàn)在公司面臨破產(chǎn),欠了巨額債務(wù),你讓她一個女孩子獨立承擔(dān)?”
方晴:“……”
陸江庭目光又移向王晨晨,“你是一個男人,你也是這么想的?你想把自已撇干凈,讓苗苗一個女人獨立承擔(dān)巨額債務(wù)?”
王晨晨愣了愣,隨后又冷聲道:“那我能怎么辦?我一分錢沒見著,公司的事我也沒插過手,都是她欠的,我憑啥要承擔(dān)?”
“可你們是夫妻啊。”
“夫妻?那你問問她,有把我當(dāng)成夫嗎?我特么為了討好她,就像她身邊的一條狗……”
“要錢沒有,要命就這一條,這錢……我不會還?!?/p>
王晨晨跟陸江庭鬧翻了,撂下狠話就離開。
方晴在一旁抹淚,勸了他半天,又說了許多好話。
說晨晨不是故意的,他就是背上了巨額債務(wù)心情不好,讓他理解他。
陸江庭突然有些累了,他今日看到了王晨晨的另一面,突然覺得,他跟建軍一點兒都不像。
建軍是個有情有義的人,才會把本該屬于他的工作攬了去。
即便,他明知道很危險,會犧牲。
他總是那樣,寧可自已吃虧,也不會給別人帶去麻煩。
細(xì)想這些年晨晨的一舉一動,真是一點兒都不像建軍。
……
那天之后他就聯(lián)系不上苗苗了,每次打電話去都是她的秘書接的電話。
他想跟她談和晨晨離婚的事,可根本就沒有機(jī)會。
而他住在醫(yī)院里,原本沒什么大病,住了一段時間后竟住出病來。
那天他原本想下樓去走走,卻不想下樓梯的時候腦袋發(fā)暈,直接暈了過去。
他摔下樓梯,險些摔死他。
身體上沒多大毛病,但是腿斷了。
即便如此苗苗仍舊沒來看他,反倒是方晴最近常來,后來方晴干脆和他一樣住到了醫(yī)院。
原本他以為方晴是擔(dān)心自已,想留在醫(yī)院照顧自已。
直到那一天……他無意間撞見了方晴與一個陌生人見面,聽到了他們的談話,才知道了事情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