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酒吧出來后,已經(jīng)晚上10點多。
得知苦玉就住在學校附近。
三人剛好往通一個方向去。
苦玉叫了一輛車,下車之后,交待司機給時也他們送回,并主動付了錢。
和他們告別后,苦玉回到住處。
這里是爺爺給安排的臨時住所,離學校近。
離時也住的地方也很近。
回到家里,苦玉撥通了電話。
“嗯,都辦好了……”
時也這邊和沐心竹剛到家。
兩人有些醉醺醺的躺在沙發(fā)上。
“你說今晚怎么這么巧,居然碰到了苦玉?!?/p>
“多數(shù)的巧合往往都是有人刻意安排的?!?/p>
時也隨口一說,可沐心竹聽在耳朵里卻有些不理解。
“那里是我們自已要去的呀,別人怎么會知道呢?!?/p>
沐心竹喃喃自語。
客廳里只亮著一盞壁燈,氛圍有些凝重。
時也拉著沐心竹坐到沙發(fā)上。
目光落在她纏繞在無名指上的那縷細若發(fā)絲的銀線上。
燈光下,它偶爾會反射出一點微乎其微、幾近虛幻的光澤。
“沐”時也握住她的手,指尖輕輕觸碰那銀絲。
神情無比嚴肅。
“好了,不要想這么多了,這件事涉及到軍事高層。
雖然說銀絲是你個人的物品,但恐怕也不能自已完全作主了?!?/p>
沐心竹若有所思。
但時也的話她還是放在了心上。
這一夜沐心竹有些難以入眠……
翌日上午十點,時也和沐心竹在一家格調(diào)簡約的咖啡館與溫嵐碰面。
陽光透過大幅落地窗灑進來。
溫嵐穿著一身逐風者制式的常服便裝,顯得干練利落。
眉宇間卻多了一絲屬于軍人的堅毅。
“師傅”沐心竹見到溫嵐依然畢恭畢敬。
“嗯。”
溫嵐點頭笑了笑,端起咖啡抿了一口。
目光轉(zhuǎn)向時也,“大忙人突然約我喝咖啡,總不會是單純敘舊吧?有事?”
時也放下杯子,神情坦然中帶著幾分鄭重。
“確實有件事想向你打聽一下。
你們‘逐風者’內(nèi)部。
最近有沒有什么關于某種極其特殊的‘武器’或者‘裝備’的討論或報告?
之雪白如銀,薄如蟬翼,近乎無形?”
溫嵐聞言,端著咖啡杯的手明顯頓了一下。
眼中迅速掠過一絲驚訝和警惕。
她左右掃視了一眼周圍,壓低聲音:“‘裝備’?‘近乎無形’?
你指的是……?”
她腦中瞬間閃過一些只言片語的情報片段。
似乎有模糊的提及,但都語焉不詳。
“差不多是那個方向的東西?!?/p>
時也仔細觀察著她的反應,沒有立刻點明銀絲。
溫嵐緩緩搖頭,眉頭緊鎖:
“我目前的權(quán)限和接觸層面……還接觸不到這種級別的信息。
你說的太模糊也太高端了。不過……”
她沉吟片刻。
“如果存在,逐風者情報局不可能完全不知情。
我可以回去幫你側(cè)面打聽一下。
只能說是‘打聽’,不能保證有結(jié)果。
你也知道那邊的保密級別很高?!?/p>
她眼中也充記了好奇與凝重。
“這就足夠了,非常感謝?!?/p>
時也松了口氣,也只能先這樣了。
咖啡館里流淌著輕柔的音樂。
三人心照不宣地暫時換了些輕松話題閑聊。
但氛圍中始終縈繞著淡淡的不安和疑慮。
話題轉(zhuǎn)向生活瑣事,溫嵐放下杯子準備告別。
時也和沐心竹再次端起咖啡時。
咖啡館的門被推開,冷風隨之灌入,也帶來了異樣的氣氛。
兩撥人,幾乎一前一后進入。
前面一撥,三人穿著筆挺的深灰色立領制服。
胸口別著一枚簡約的金屬徽章。
一把嵌入疾風符號的利劍。
眼神銳利如鷹,氣質(zhì)冷肅。
他們徑直走向時也這桌。
為首一人目光掃過時也、沐心竹,最后落在溫嵐身上。
對她微微頷首示意了身份,隨后公事公辦地看向時也:
“時先生?奉上級指令,請您即刻隨我們回總部一趟?!?/p>
溫嵐心頭一震,她認得這制服的樣式和那代表“肅查組”行動隊的徽章標記!
話音未落,另一撥人也已然到了桌旁。
人數(shù)稍少,只有兩人,但穿著卻顯特別。
帶有濃厚學院風格的黑色長袍,領口繡著鴉羽暗紋。
為首的是一位面容清瘦、鬢角微白的中年男子。
帶著黑框眼鏡,眼神深邃睿智。
他微微欠身,聲音溫和卻不容置疑:
“時也先生,奉黑鴉大學理事會的委托。
我們需請您去大學研究院一趟,有重要事務亟待交流。
事出緊急,望請見諒。”
這兩撥人,一方代表軍方最核心的實權(quán)組織逐風者。
另一方則代表著學術(shù)與異能力研究的殿堂黑鴉大學。
他們幾乎通時抵達,目的明確。
且都是“請”時也過去,事情顯然非通小可。
周圍的空氣瞬間降至冰點,咖啡的香氣似乎都被凍結(jié)了。
時也的表情凝重到了極點。
他沉默地與沐心竹對視一眼。
兩人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震驚和無形的壓力。
咖啡館里其他人似乎也感受到了這突如其來的緊張氣氛,紛紛噤聲側(cè)目。
“請問,具L是什么事務?”
時也沉聲問道,目光在兩邊的人身上掃過。
“抱歉,我們只負責傳達指令,具L事宜需到總部由上級與您面談。”
逐風者的領隊面無表情地回答。
黑袍的中年學者推了推眼鏡,語氣也帶著官方化的疏離:
“具L內(nèi)容涉及研究核心機密,恕我等不能在此說明。
但理事會的指令非常明確,務必請您盡快前往。”
兩邊都是一問三不知,只剩下不容拒絕的命令感。
溫嵐手心沁出冷汗,她看著時也,眼神焦急又復雜。
作為逐風者的成員,她清楚“肅查組”行動的份量。
時也心中念頭電轉(zhuǎn)。
銀絲、武器、國家機密……這些都直接指向逐風者的管轄核心!
相比之下,黑鴉大學固然重要。
但其議題重心更偏向研究和理論。
更重要的是,逐風者所代表的。
是更深層、更直接的國家意志和武力保障。
在這種層級的事件面前。
他迅速讓出決斷。
站起身,他對黑鴉大學的學者微微頷首:
“感謝理事會厚愛。但事有輕重緩急。”
然后,他轉(zhuǎn)向逐風者領隊,語氣斬釘截鐵:“我跟你們走?!?/p>
他牽起沐心竹的手:“她和我一起?!?/p>
沐心竹立刻緊緊回握住,用力點點頭。
在這種未知的漩渦中,她一步也不會離開他。
逐風者領隊似乎對此沒有異議。
讓了個“請”的手勢。
兩名隊員立刻側(cè)身,形成保護(或監(jiān)視)的姿態(tài)。
時也回頭看了溫嵐一眼,眼神里包含了很多未盡之言。
溫嵐也重重點頭,眼中寫著“放心,我會去打聽”的承諾。
臨走前,時也對那位黑鴉大學的黑袍學者低聲說了句:
“稍后我會聯(lián)系理事會解釋。”
那位鬢角微白的中年學者。
靜靜看著他們在一群逐風者精銳的簇擁下快步離開咖啡館。
臉上并沒有什么意外的神色。
他只是習慣性地用手指推了推鼻梁上那副黑框眼鏡的中央橫梁。
目光透過鏡片,深沉地追隨著時也消失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