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定罪的點,也是因為關(guān)聯(lián)案件中沒有這名嫌疑人的線索。
如果說,
之前的案件中,有嫌疑人的毛發(fā),皮屑,腳印,指紋,或者是其他什么東西。
能夠進(jìn)行兩起案件的關(guān)聯(lián)作用。
那么嫌疑人無論怎么否認(rèn),這證據(jù)鏈都算是連起來了一部分。
可惜,
前面這么多起案件,嫌疑人沒有再現(xiàn)場留下過任何一點東西,無法關(guān)聯(lián)就導(dǎo)致目前這個案子屬于獨立案件。
嫌疑人猜測有人陷害自己,警方也無法反駁。
畢竟確實也有這種可能性。
如果僅憑一滴血就能定罪的話,那以后案子也別破了,人家兇手隨便搞點血漿,犯案后滴幾滴,就有無數(shù)倒霉蛋替真兇背黑鍋。
……
曹誠抬頭疑問:“這么多年,受害者有接近十位,分布在四個城市?!?/p>
“那么按照交通來講的話,嫌疑人必須要去過現(xiàn)場,這方面的資料呢?”
二姐找了一下,遞給曹公子另一摞文件。
曹誠再次翻看起來。
一個人到另外一個城市去犯案,肯定要過去才行。
只要過去了,大概率也會留下線索。
要么坐飛機(jī),要么坐火車,長途巴士,開車……
總不能走路吧?
這些方式要么就是需要身份證,要么就是沿途有監(jiān)控。
可是……
看了一圈資料下來,沒有找到嫌疑人去其他城市的記錄。
也就是說,這家伙沒有坐飛機(jī),火車,巴士,甚至沒有自己開車去。
從這一點上來看,這家伙還真不像是嫌疑人。
畢竟這得多高的智商,才能把自己所有的行蹤給隱藏起來?
曹誠詢問:“你們就沒考慮過抓錯人了嗎?”
二姐點頭:“一開始也懷疑過,但這么多年下來,就這一點點的線索,鎖定了他。”
“不可能就這樣放棄調(diào)查吧?”
“反正現(xiàn)在也沒有別的嫌疑人,另外……”
二姐說道:“本來準(zhǔn)備放人的,后來突然在這次的受害者家周圍,找到了目擊證人。”
二姐說了一遍。
一開始根據(jù)調(diào)查,確實解除過這個嫌疑人的嫌疑,畢竟除了那滴血之外,沒有其他任何證據(jù)表明他是兇手,也沒有任何線索證明他去過別的城市。
可突然,也是機(jī)緣巧合,找到了一個有攝像頭的汽車。
正好司機(jī)也說當(dāng)天晚上見到了嫌疑人。
雖然看的不真切,因為下了雨,但體態(tài)差不多。
司機(jī)還納悶,這大雨天的,頂個黑色的雨衣漫步在雨中,裝什么嗶呢?
司機(jī)當(dāng)時心情也不好,在車?yán)锍闊?,不想回家?/p>
當(dāng)時周圍也沒人,他記得特別清楚。
同時,車的攝像頭也拍到了。
根據(jù)身形的一些科技,確認(rèn)就是嫌疑人。
不過……
這個位置距離受害者那邊有一條街的距離,還是有點遠(yuǎn)。
但因為這個發(fā)現(xiàn),確認(rèn)了嫌疑人說謊了。
他一開始揚言自己沒去過那邊,直到拿出證據(jù),他才‘忽然想起來’去過,卻辯解只是路過而已。
也就是這個原因,原本都已經(jīng)消除的嫌疑,又大大增加了。
……
這是在本地的。
可惜啊,如果是外地發(fā)現(xiàn)了行蹤,那就百口莫辯了。
你總不能路過,路過到外地吧?
案件在這里就陷入了僵局。
最后這起案件的死者是本地的。
之前的死者是外地的。
曹誠點頭。
大致的資料都看完了。
“我們現(xiàn)在就假設(shè)這個叫郭毅的嫌疑人是兇手,先不談最后這一起案件,就說之前的,他去外地犯案,肯定要交通工具,飛機(jī)、火車、大巴這些都沒有留下任何的線索,他的私家車也沒有路過收費站和國道的攝像頭?!?/p>
“剩下的可能就是拼車,或者還有其他的車輛。”
聞言,二姐道:“我們也考慮過這個,但是調(diào)查之后,查不到他還有其他車輛,或者是拼車的線索?!?/p>
“而且在幾次的案發(fā)時間,我們走訪過他的學(xué)校,他沒有請假的痕跡?!?/p>
“就算請假,也跟案發(fā)時間沒關(guān)系。”
“那么如果他是兇手,就只能說明,從這邊出發(fā),是當(dāng)晚過去,當(dāng)晚回來,第二天繼續(xù)正常上課?!?/p>
曹誠挑眉:“還是勞模啊?!?/p>
二姐白了他一眼,繼續(xù)開口:“算算時間的話,來得及,有大把的時間可以操作,可惜找不到他還有其他車輛的證據(jù)。”
“也找不到他離開中海的證據(jù)?!?/p>
“所以,如果用催眠手段的話,不要詢問案件,只要讓他說出他其他的車輛,或者兇器的位置,尸體的位置……這個案子就算是破了。”
曹誠點頭。
只是。
曹誠一笑:“但你說的,這只是在他是兇手的前提下,萬一他不是兇手呢?”
二姐冷聲:“如果他不是兇手,那就從這滴血去調(diào)查,有人陷害他的話,肯定要接觸他,不然怎么弄到他的血?他也沒有捐血的經(jīng)歷,所以他不是兇手,就催眠讓他想起什么時候丟過血?!?/p>
按照二姐的意思,也詢問過他什么時候丟過血,但這家伙說想不起來。
曹誠挑眉,豎起大拇指:“行,那現(xiàn)在我能見一下這個人嗎?”
“隨時可以啊,你現(xiàn)在就是我請來的催眠師,按照你的習(xí)慣來?!倍阏?。
進(jìn)入狀態(tài)了。
都起開,看我表演……
……
很快。
二姐開車,一行人來到了拘留所。
在拘留所這邊的審訊室見到了嫌疑人郭毅。
戴著眼鏡,文質(zhì)彬彬,略瘦。
唯獨是這拘留所的衣服,影響了他的氣質(zhì)。
但,
一看就是變態(tài)。
哪有男人這么正兒八經(jīng)的?
嘁!
男人誰不了解男人?
曹公子在外面,比這家伙正經(jīng)多了。
給他裝的啊。
看著就感覺不爽。
他肯定是兇手。
就這么定了。
“郭毅,想明白了嗎?有什么想說的?”二姐開口。
郭毅搖頭:“真的想不到其他東西了,我想問一下,我什么時候能出去?你們這樣一直關(guān)著我,也不符合政策吧?就算我推了警察一下,也不能這樣關(guān),總要有個說法吧?”
二姐挑眉:“是有說法,你去找律師吧,我們會給你律師一個說法的?!?/p>
“好?!惫愕c頭。
目光又掃了一眼二姐身邊的小女警,這個他見過。
然后目光落在了曹公子身上。
郭毅愣了一下:“沒看錯的話,這位應(yīng)該是奇跡集團(tuán)的曹總?”
“喲,認(rèn)識我?”曹公子笑了。
郭毅淡淡點頭:“進(jìn)來之前也關(guān)注時政和金融,見過你的報道?!?/p>
話鋒一轉(zhuǎn):“只是不知道,曹總怎么會來這里,還來見我?”
“自我介紹一下,我除了是你口中的曹總,還是全球最頂尖的催眠師,沒有之一!”曹誠伸出手,很禮貌的上前。
坐在乖乖椅上,郭毅下意識伸出手。
手上沒有手銬,還是很靈活的。
雙手一握。
明顯感覺他手腕一緊。
“催眠師?”郭毅眉宇一皺。
“別緊張,催眠師你應(yīng)該之前也見過一個吧?”曹誠含笑。
郭毅搖頭:“我沒有緊張,我確實見過一個,一個女的?!?/p>
曹誠掏出煙:“抽煙嗎?”
“謝謝。”郭毅接過煙。
還挺有禮貌。
曹誠給他點燃火,問道:“上次催眠的感覺怎么樣?”
“沒感覺,就好像睡了一覺,做了一個想不起來的夢,然后就沒有了?!惫阄丝跓?。
曹誠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其實曹公子看出來了,不怕閉口不言的,就怕這種一臉淡然,什么話都回答,但仔細(xì)一想,又感覺什么都沒交代。
并且這家伙還會反問一些東西。
郭毅反問:“曹總你不是老板嗎?居然還懂催眠?”
“興趣愛好,略懂一二,主要是今天正巧去市局捐贈一些東西,巧合看到了你的案子,有點興趣,所以過來看看,叨擾之處還請見諒?!辈苷\說道。
郭毅不置可否的點點頭:“那我可真榮幸啊,我一個高中老師,居然有機(jī)會見到首富,這要是傳出去,不少人會羨慕我的,以后回學(xué)校了,我還能和班上的孩子們吹吹牛,呵呵呵?!?/p>
曹誠笑了:“我感覺你不像是兇手?!?/p>
郭毅抬眼,堅定道:“我本來就不是兇手,我說過很多次了,但他們不信,就因為現(xiàn)場有我的一滴血,他們就認(rèn)定我是兇手,可我明顯是被人陷害的?!?/p>
“別激動,我信你!”曹誠拍了拍他的肩膀。
看出來了。
這家伙絕對懂自我洗腦。
在某些事情上,瞬間會變得格外堅定。
這是不斷的自我催眠達(dá)成的結(jié)果。
就像一種精神分裂一樣,分裂出來的性格,是真的覺得自己是好人,或者是壞人。
而本體,卻啥也不知道。
精神分裂!
曹誠笑著:“放心,我們村的政策你應(yīng)該很清楚的,你要是沒做過,誰也不可能冤枉你。”
“嗯?!惫阏稽c頭。
“不過……”
曹誠叼著煙,回頭拿了一把椅子,直接坐在了他對面,二人面對面。
身邊二姐眉宇一直皺著。
她見識過之前的催眠師,流程很正常,也是各種問題。
但跟老五又完全不同。
老五這不像是催眠啊?
倒像是沒什么營養(yǎng)的閑聊……
但出于信任,二姐沒有打斷,也沒有出聲,就在一旁默默地看著。
小師侄也在一旁不解,但見師父沒說話,她也不好出聲。
反正一切流程都拍攝了下來,也不會出什么問題。
……
“不過,我挺佩服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