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碩手里舉著一封書信,快步跑進(jìn)屋子里。
“大哥,哈哈,我爹來信了。”
林豐皺眉道:“你是不是想家了?”
“沒有沒有,前些日子我給父王寫了封信,把咱這里的情況說了。”
“哦,然后呢?”
趙碩抖了抖手里的書信。
“看看,我爹回信了,知道說了什么嗎?”
白靜笑道:“你的家信,就沒必要跟我們說了吧。”
“哎,是關(guān)于大哥的事?!?/p>
“?。咳鹜跆岬侥愦蟾缌??”
趙碩喜滋滋地展開書信,得意地展示給林豐看。
“我爹說了,給大哥爭取了一個子爵,哈哈,直接越過男爵,屬地是清水縣和邠縣兩個縣的區(qū)域?!?/p>
白靜一臉的驚喜。
她很清楚,在大宗朝的爵位是有多么難得。
“哥,以后你可以被稱為清水子嘍。”
林豐皺眉:“清水子?”
“就是清水子爵大人?!?/p>
趙碩解釋道。
“哦,哦,那還不如直接叫嶺兜子呢?!?/p>
“哈哈哈...”
三個人相視大笑起來。
這個消息來得很及時,朝廷下旨,冊封林豐為三等子爵,屬地清水和邠縣。
等于正是承認(rèn)了他的身份。
這讓一眾將士都放下了心思,再無非正統(tǒng)之說。
林豐當(dāng)然高興。
“小子,果然給力啊,瑞王在朝中的話語權(quán)確實有分量?!?/p>
“那當(dāng)然了,大哥你不知道,我爹在朝堂上,說一不二呢?!?/p>
“是嗎,之前說的魏震將軍的謚號如何了?”
趙碩一下子頓住,撓著頭。
“這事啊,我爹說了,需要邊軍先上報其功績才成,因為他屬于邊軍系列,咱報不行?!?/p>
林豐點著頭,這小子說的倒是實情。
魏震的功績由他這邊上報,確實不倫不類。
可是,自己跟邊軍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鬧到了翻臉的地步。
如何操作?
白靜見他又皺起眉頭,連忙提醒道。
“哥,此事需大肆宣揚(yáng)才是,安定軍心絕對是一劑神藥?!?/p>
“嗯嗯,必須的,連同其他將士的功績,一并開個大會,表彰一下?!?/p>
趙碩一臉傲嬌。
“大哥,鎮(zhèn)西三位大佬都沒有爵位呢,您這一出,可是狠狠地打了他們的臉?!?/p>
林豐打趣道:“你還侯爺呢,打了誰的臉?”
“嘿嘿,我不一樣,這玩意兒可以世襲嘛。”
“好,白靜,讓人通知文程,邠縣古知縣,清水曹知縣,主簿王富來,書記官白瞻文等,來城堡商議表彰大會的議程?!?/p>
“好的哥,那個謝運(yùn)鈴還通知不?”
“通知吧,愛來不來。”
“他敢不來嗎,現(xiàn)在朝廷正式冊封哥為子爵,封地便有清水,除非他這官做夠了,不然...”
白靜說著話,搖搖頭,轉(zhuǎn)身出去傳令。
趙碩有些尷尬。
“大哥,我先來報個信,皇上的圣旨還得晚幾天才到?!?/p>
“哦,朝廷來個公文便是,還需要皇上下旨嗎?”
“大哥啊,這可是個大事兒,比不得晉升個將軍級別啥的,必須得是我皇大爺親自敕封。”
林豐點頭:“嗯嗯,有道理,你這皇大爺不錯,那我是不是該收回命令,等待圣旨呢?”
“那倒不用,我爹已經(jīng)說的事,就是板上釘釘?shù)氖??!?/p>
“嗯,你爹也是個靠譜的,呵呵?!?/p>
趙碩皺眉道:“大哥,我覺得你對皇家有點不待見啊。”
“沒有沒有,我覺得距離皇家太遙遠(yuǎn),跟我關(guān)系不大,也沒想到有一天,能認(rèn)識你這樣的皇親國戚,所以...”
林豐也不知該如何表達(dá)。
其實他內(nèi)心里對皇家也好,那些高官也好,確實沒啥敬意。
就是因為目前這個皇帝,把個國家搞得亂七八糟,一眾臣子烏煙瘴氣。
趙碩連忙勸道:“大哥,你這樣可不行啊,以后你這官當(dāng)大了,肯定得去見我爹和皇大爺,這態(tài)度恐怕會影響你的仕途?!?/p>
林豐摩挲著頜下的胡茬,眉頭皺著。
“唉,習(xí)慣了,就是見不得你們高高在上的囂張模樣,最好是能不見就不見?!?/p>
趙碩也無奈,林豐這性子,一時無法改變。
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兩人聊了一會兒京都的狀況。
林豐發(fā)現(xiàn),符王趙爭要比現(xiàn)今皇帝厲害些。
已經(jīng)攻占了不少大的城鎮(zhèn),令朝中上下人心惶惶。
各地官員無心政治,以致民不聊生,哀鴻遍野。
整個大宗境內(nèi),到處都是造反的農(nóng)民。
這樣的情形,再拖個一兩年,恐怕大宗朝廷便會轟然倒塌。
趙碩也愁得不行,極力勸林豐幫他皇大爺一把。
可林豐眼前還是一團(tuán)亂麻。
外有韃子大軍窺伺在側(cè),內(nèi)有邊軍和府城對自己虎視眈眈。
幸虧有秦大將軍,對自己還算友好。
正好有酒有肉,兩人對酒當(dāng)愁,各想各的愁事。
白靜回來時,就看見兩個人已經(jīng)滿臉通紅,說話時,舌頭都直了。
“哎呀,這晴天白日的,你倆倒好,喝成了這個模樣?!?/p>
說著話,連忙弄了清水過來,讓他們洗漱。
沏了熱茶,給他們醒酒。
一陣忙碌,將林豐弄到床上去,呼呼睡下。
趙碩也讓人扶了,回去睡覺。
韃子大營的東面,有一所破敗的村落。
此時,村落中有十幾個黑衣人,或坐或蹲,安靜地待在一所稍微整齊點的宅院里。
他們從韃子大營出來后,就在此地等了兩天。
眼見嶺兜子城堡前毫無動靜。
領(lǐng)頭的一個黑衣人已經(jīng)沉不住氣了。
此人便是救援納闌時,在城堡外與林豐交手的黑衣騎士。
月光皎潔,映在那人陰沉的臉上。
一旁有軍卒輕聲問:“宋將軍,您吃點東西吧?”
此人豁然便是邊軍原崔大將軍的侍衛(wèi)長,宋軼。
救援納闌失敗,溫迪罕氣的吐了血。
差點將他們這一幫大宗騎士給砍了。
幸虧宋軼再三保證,一定將納闌大人救出來,最后賭咒發(fā)誓,才讓溫迪罕勉強(qiáng)壓下怒火。
他們在此等了喬鈞兩天,還是沒見有人出城。
溫迪罕吐了血,宋軼何嘗不是憋屈的難受。
他自己的親侄子還被關(guān)在大牢里呢,至今已經(jīng)過去好久了。
這次與喬鈞設(shè)計了營救納闌和宋奇的計策。
也不知哪個環(huán)節(jié)出了差錯,原本順利的計劃,最后成了這個樣子。
他知道,自己被林豐給耍了。
當(dāng)時,他就想跟林豐拼命,卻被喬鈞喝止。
讓他沒想到的是,就是因為自己的莽撞,讓喬鈞不得不出聲警示,從而暴露了身份。
直到現(xiàn)在,城堡內(nèi)半點消息也沒傳出來。
也不知道喬鈞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