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個軍卒根本沒看見自己的同伙,手里抓了刀,翻身竄上屋頂。
腳還沒落到瓦面上,就覺得胸口一震,然后全身脫力。
抬起頭,迷茫地看了林豐一眼,然后身體后仰,翻了下去。
緊跟著有軍卒爬上屋頂,俯身還沒站起來,只是頭頂感覺被東西猛撞了一下。
意識瞬間陷入黑暗,趴在瓦面上沒了聲息。
一連四五個黑巾軍卒跟下餃子一般,跌翻在地,都沒站起來。
沈忠英瞇著的眼睛透出了慎重。
他明白,屋頂上的家伙不簡單。
自己四五十個護衛(wèi),讓兩個人干掉了一多半了,連對方的毛還沒碰著呢。
雖然比較莽,卻也不傻,身體慢慢后退,準備退出大院門口再說。
四個貼身護衛(wèi)圍在他身前,用身體擋住四周,慢慢往大門口移動。
其他護衛(wèi)也不再往屋頂上爬,知道上去就是送死。
各自尋了隱蔽處,持刀觀望。
林豐半天不見動靜,探頭往下面看了看。
沈忠英已經(jīng)到了高大的門樓下面,外面的軍卒拉開大門。
林豐覺得這樣也射不中沈忠英,只得順著屋頂爬到院墻上,再從院墻上跳到宅院外面。
再沿著院墻往大街方向跑去。
這個黑巾軍首領(lǐng)必須得干掉。
只要弄死了沈忠英,自己拿下府城的計劃,就成了一半。
大門前的沈忠英已經(jīng)跨上了戰(zhàn)馬,一抖馬韁,戰(zhàn)馬四蹄亂踏,往前沖去。
此時,林豐正好從小胡同里跑出來,看到幾匹戰(zhàn)馬紛亂地往遠處奔馳。
立刻取了弓箭,將弓拉滿。
目測與戰(zhàn)馬的距離有五十步左右,計算著戰(zhàn)馬的速度。
稍一沉淀,隨即松開了右手。
弓弦震動,將羽箭彈了出去,剎那間沖上半空。
羽箭劃了一道弧線,越過沈忠英馬后的四個護衛(wèi),噗地一聲,扎進了沈忠英的戰(zhàn)馬屁股上。
羽箭大半沒入馬臀,戰(zhàn)馬吃疼,嘶鳴一聲,后腿瘋狂往上彈起來。
沈忠英沒有防備,被發(fā)了狂的戰(zhàn)馬掀了出去。
四個護衛(wèi)大驚失色,連忙勒住戰(zhàn)馬,跳下去救護他們的老大。
從狂奔的戰(zhàn)馬上被甩飛,沈忠英這一下子被傷得不輕。
他的身體被甩到了路邊的一戶人家門口臺階上,被青石臺階頂?shù)搅舜笸取?/p>
雖然自己身上有功夫,可也架不住如此撞擊。
一時疼得無法說話,咬著牙齒,直往嘴里吸涼氣。
四個護衛(wèi)奔到跟前時,沈忠英連忙擺手,示意他們別動自己。
林豐見自己的一箭奏功,便不慌不忙地將弓箭背好。
一邊提了弩弓填充弩箭,一邊大步往這邊走。
街上已經(jīng)沒了行人,清水軍聯(lián)合府軍正在四處剿滅黑巾軍。
沈忠英沒有了戰(zhàn)馬,所以,林豐認為他跑不了。
弩弓是為了對付那四個護衛(wèi),或者能直接干掉沈忠英更好。
路過宅院大門時,聽到院子里響起了連聲的弩弓射擊,知道是細娘也開始收拾那些剩余的護衛(wèi)。
腳步不停,繼續(xù)大步走向半躺在地的沈忠英。
四個護衛(wèi),分出兩人,起身迎著林豐舉刀沖來。
雙方相距十幾步時,林豐端起弩弓開始射擊。
一邊上弦,一邊射擊。
崩崩崩連續(xù)幾弩,那兩個護衛(wèi)終于沒躲過去,各自身上插了兩只弩箭后,軟倒在地。
十幾步的距離,以弩弓的射速,除非是神仙,很少有人能躲閃掉。
林豐在相距沈忠英不足十步處站住,審視著半躺在地的黑巾軍首領(lǐng)。
“沈忠英?”
沈忠英此時大腿的疼痛稍減,咬牙問。
“你是何人?”
他的兩個護衛(wèi)也持刀警惕地站在沈忠英身前瞪著林豐。
林豐扭頭看了看街道兩端,依然沒有任何行人出現(xiàn)。
“我是林豐。”
聽到此話,沈忠英頓時身體一抖,兩腿下意識地想站起來。
隨即傳來一陣疼痛,讓他立刻清醒過來。
瞪大了眼睛盯著林豐。
站在他身前的兩個護衛(wèi),也是手中腰刀一顫,腳下輕輕后移了幾寸。
人的名樹的影。
林豐的清水軍,一戰(zhàn)斬殺了黑巾軍四萬余眾,早在他們心里種下了陰影。
“嘿嘿嘿,少嚇唬老子,林豐敢自己來府城?”
沈忠英揉著大腿,試著站了起來。
林豐笑了:“唉,林豐很嚇人么?”
沈忠英一愣,草的,這不是示人以短嘛。
“林豐算個什么,老子早晚去清水斬下他的腦袋。”
林豐呵呵一笑,毫無朕兆地,手里的弩弓發(fā)出繃響。
站在沈忠英左側(cè)的護衛(wèi),愕然發(fā)現(xiàn),一枝弩箭正釘在他的胸前。
“啊...”
他舉刀前撲,剛邁出一步,便一頭扎到了地上。
另一個護衛(wèi)見狀舉刀擋在胸前,緊張地盯著林豐手里的弩弓。
沈忠英并不慌張,緩緩將腰刀抽了出來。
“管你是誰,都得給老子去死?!?/p>
林豐手中弩弓一抬,那護衛(wèi)下意識地舉刀后退。
林豐笑了笑:“哦,忘了上弦了?!?/p>
說著話將弓弦拉開,沖兩人一笑。
“看看你倆誰比老子的弩箭還快?!?/p>
弓弦繃響中,弩箭射了出去。
林豐一邊射擊,一邊上弦,一口氣將弩弓匣里的弩箭全部射了出去。
沈忠英和他的護衛(wèi),兩人舞動腰刀,邊抵擋邊后退。
知道弩箭速度太快,不好抵擋。
直到?jīng)]了弓弦繃響聲,兩人才停住舞刀,低頭查看身上有沒有中箭。
林豐將弩弓和復(fù)合弓都摘下來,放在一邊。
鋼刀出鞘,在手里舞了個刀花。
“再試試老子的劈風刀法?!?/p>
他話音未落,那個護衛(wèi)已經(jīng)軟倒在地,他的身上赫然插了兩支弩箭。
沈忠英的胸部皮甲上,也中了一箭。
只是他沒倒下,依然挺刀而立,眼睛瞪圓了看著林豐。
林豐判斷,這個家伙的黑皮甲內(nèi),肯定還有軟甲之類的防護。
不再啰嗦,挺刀大步跨過兩人之間的距離,展開劈風刀法,一陣刀風呼嘯。
沈忠英身手不弱,將腰刀一橫,硬撼林豐的鋼刀。
本來林豐的刀就快,沈忠英步伐受到腿傷的影響,移動速度太慢。
只是瞬間,身上就挨了不知幾刀。
被砍得皮甲噼啪直響。
沈忠英干脆放棄防御,腰刀急舞往林豐硬撞。
可惜,他的速度慢了林豐一倍還多。
剛沖前兩步,就被林豐的鋼刀掠過了咽喉。
沈忠英粗壯的身軀晃動著,仍然頑強地往前邁了好幾步,才無力地萎頓在地。
林豐收刀,連氣息都很平穩(wěn)。
“也沒多厲害啊,怎么就躲過了老子的羽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