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燕擦了擦自己的眼淚,“青北哥,因為黎歲是霍硯舟的老婆,我怕你不相信我,才提前錄的音。我沒事的,現(xiàn)在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說再多都沒用,以后我不去黎歲的面前晃悠了,只要有她在的地方,我一定退避三尺,何況我現(xiàn)在也不想出門去見人了?!?/p>
她捂著自己的臉,將自己往水里沉。
霍青北將她撈出來,只覺得胸腔破碎,嘩啦啦的灌著風(fēng),“我去給你要回公道?!?/p>
話音剛落,聶燕就笑了,笑得滿是眼淚,“青北哥,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但你要是去了,霍硯舟會放過我么?我在他們兩人的面前,就是螻蟻一樣的存在,我會沒有活路的,別去了好不好?求你了?!?/p>
霍青北渾身僵硬,他當(dāng)然知道霍硯舟有多縱容黎歲,要是黎歲出事,霍硯舟愿意拼上自己的命。
可自己又何嘗不是那樣寵著聶燕呢,現(xiàn)在看到聶燕變成這樣,他怎么能忍得下去。
黎歲必須為這一切付出代價。
他的眼里都是猙獰,緩緩冷靜下來,將聶燕抱進(jìn)懷里,“燕燕,我會給你報仇,你相信青北哥,給我一點兒時間想,現(xiàn)在霍硯舟很相信我,我會找準(zhǔn)機(jī)會的,好不好?”
聶燕臉上的眼淚又大顆大顆的往下掉,狠狠點頭,“我相信你,青北哥,你是這個世界上除了姐姐之外,對我最好的人。”
提到姐姐,霍青北的心里又是一痛。
是啊,這是她留在世界上唯一的妹妹,現(xiàn)在卻因為他的疏忽,遇上這種事情,明明前幾天他還去她的墓地上給人請過罪的,現(xiàn)在他卻真的不敢再去墓地了。
他深深的閉著眼睛,將聶燕緊緊的抱著,“再等等,再等等吧......”
這句話就像是囈語,也像是魔咒。
聶燕的眼底劃過一抹笑意,她知道自己成功了。
之前那個女人說過,她這次做出的犧牲很大,確實很大。
但只要不死,她就有機(jī)會給黎歲帶來致命一擊。
現(xiàn)在霍青北已經(jīng)完全被她策反,以后黎歲只會腹背受敵。
呵呵,黎歲不是看不起她的手段么?不是厭惡她么?那就讓這賤人瞧瞧她的厲害吧。
她埋在霍青北的懷里,渾身都在發(fā)抖,死死的咬著牙,仿佛還在后怕的樣子。
其實她是激動,她想知道霍青北會怎么報復(fù)黎歲。
最好黎歲直接去死好了。
而黎歲本人還并不知道這一切,這兩天她在調(diào)查歐文的事情,可蕭嶠做得實在是太干凈了,根本就找不到任何的線索。
也是,蕭嶠既然敢做,又怎么會留下蛛絲馬跡。
她坐在沙發(fā)上,抬手揉著眉心,然后就想到了國王。
現(xiàn)在凱撒因為喜歡蕭嶠,才不會懷疑蕭嶠,但國王難道也看不清楚蕭嶠的野心么?
或許她應(yīng)該親自去跟國王談?wù)劇?/p>
黎歲一直都是行動力很強(qiáng)的人,馬上就給那邊打了拜訪電話,本來以為會被拒絕,畢竟國王平日里會見的都是國家高層,而她現(xiàn)在什么身份都沒有。
沒想到那邊給她回了電話,約在今天下午三點見面。
黎歲穿得很正式,見面的地點是在國王現(xiàn)在住的行宮。
黎歲到達(dá)那里的時候,國王已經(jīng)在等著了,桌子上擺了一些女孩子喜歡吃的水果和糕點,甚至還有一副華國的象棋。
她在國王的對面坐下,上一次在宴會里見過這人,但是當(dāng)時兩人并沒有說話。
國王的臉上很和藹,“這是你們?nèi)A國的象棋,許林峰說,你這孩子很厲害。”
許林峰是岳嵐煙的外公,上次回華國,對方和老夫人幫忙將霍硯舟撈了出來,兩人在華國的地位很高。
黎歲沒想到許老竟然能想到這一步,居然提前給國王打了招呼,讓他多關(guān)照她,不然國王肯定不愿意跟她見面。
“先生跟許老認(rèn)識?”
國王開始慢慢的擺放象棋,眼底毫無波瀾,“關(guān)系還不錯,但是這關(guān)系不能擺在明面上?!?/p>
黎歲率先動手,語氣也變得很平靜,兩人在棋盤上完全就是兩個性格。
黎歲喜歡主動進(jìn)攻,而國王的招數(shù)是張弛有度,穩(wěn)中求勝。
一盤棋下了半個小時,都沒有要分出勝負(fù)的意思。
國王讓人端來了茶水,“這是你們?nèi)A國最有名的大紅袍?!?/p>
黎歲道了聲謝,吃掉了最后一個相,眼睛瞇了起來,“承讓了?!?/p>
國王挑眉,嘆了口氣,“許老說你很聰明,以前他來這邊,我們明面上敵對,但是應(yīng)付完了記者,就開始下棋。”
黎歲有些疑惑,因為許老在調(diào)查關(guān)于研究院的事情,如果他跟國王的關(guān)系還行的話,那國王知道研究院么?
她不敢貿(mào)然問,畢竟誰也不知道國王此刻說的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她端著茶杯,繚繚上升的水汽泅濕了眉眼,想了幾秒,她才問,“國王今天讓我來,只是想下棋么?”
這是開始談?wù)聝毫恕?/p>
國王的手上捏著一枚棋子,想了許久,才嘆了口氣,“我的兒子去世了,他死得很突然,我有三個懷疑對象,一個是凱撒,一個是蕭嶠,一個是霍硯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