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么?”
江簡博眉頭一皺,像是聽錯了似的,一臉疑惑的看著戴蓉。
江悅又才說道:“爸,楚江河已經(jīng)死了,車禍,就前兩天?!?/p>
“怎么沒聽你說過這事兒呢?”江簡博皺眉道。
戴蓉又說道:“這有啥好講的嘛,他死了就死了唄,又能咋滴?”
江悅沒說話。
江簡博卻一直皺著眉頭,忽然輕嘆一聲。
“不管怎么說,他也跟咱們悅悅在一起這么多年,雖然我跟他接觸沒幾次,但我知道那孩子對悅悅還是不錯的。”
江簡博能說出這種話證明他還是有大家風范的,至少不像戴蓉那樣小肚雞腸,滿肚子壞水。
戴蓉又立馬說:“光好有什么用?再說了,他對悅悅好不是應該的嗎?”
停頓了一下,她又哼聲說:“他一個窮小子能給我們家做上門女婿就已經(jīng)是他的福氣了,他就應該對悅悅好?!?/p>
我真想撕爛她的嘴!
不知道她有什么臉這么說?
她自己才是為了嫁進豪門不擇手段,和江簡博剛認識就迫不及待跟他上了床,還故意沒避孕。
好巧不巧就懷上了江悅,江簡博只好將她娶了。
這戴蓉真不是什么好東西,有一次我無意間看見她跟好幾個和她一樣的豪門太太進了一家俱樂部。
那家俱樂部就是專門提供男模服務的,只是這件事我從未說過。
江簡博這才說道:“行了,不說他了,既然都死了,那也是他自己的命。悅悅你也別自責,跟你沒關系的。”
江悅冷哼一聲,“我才不自責呢?他自己出車禍死的,怪得了誰呢?”
江簡博就沒再繼續(xù)說了,轉而向江悅問道:“對了悅悅,上次你給我買的那些中藥你這里還有方子嗎?我最近又開始有點疼了?!?/p>
江悅愣了一下,道:“爸,我以為你都好了,那方子已經(jīng)不知道放哪了,估計都丟了吧?!?/p>
“那方子誰開的?我去現(xiàn)場找他看看?!?/p>
江悅一臉為難的說:“額……爸,那方子……是之前楚江河給我的,說他在孤兒院的奶奶認識的一個老中醫(yī)給開的?!?/p>
“他?”江簡博隨之一愣。
江悅點頭道:“嗯,而且他奶奶已經(jīng)去世了,估計是找不到了?!?/p>
江簡博沒再說話,卻重重嘆息了一聲。
戴蓉這時又說道:“這有啥,不就是一個中醫(yī)么,明天我找人去打聽一下,請個有名的中醫(yī)來看看?!?/p>
聽著這話我就笑了。
她還真以為是個名醫(yī)就行了啊?
我奶奶認識的那位老中醫(yī)雖然不出名,也沒有所謂的行醫(yī)證,可人家家里滿墻的錦旗可不是擺設。
江簡博也沒再多說,點了點頭便作罷。
晚上,江悅睡后,我的靈魂又來到了程俊面前。
雖然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會這樣,好像就圍繞著他和江悅。
就好像這是我未了的心事一樣,可又能怎么樣呢?
我都已經(jīng)死了,看著他們不過在折磨我罷了。
在程俊的床上還有一個女人,依然還是吳珊珊。
程俊正抱著她,她靠在程俊的胸前,像只小貓一樣,乖巧又溫順。
吳珊珊一邊說著:“俊哥,那你到底什么時候和江悅結婚呢?”
“快了,今天她爸媽已經(jīng)讓我去她家了,我估計要不了多久了?!?/p>
吳珊珊撇了撇嘴道:“又期待又擔心,擔心你會真的跟她好上?!?/p>
程俊嗤笑一聲,道:“想啥呢?臭寶,我怎么會跟她好上?她就一個嬌生慣養(yǎng)的臭丫頭,若不是為了她家里的那點企業(yè),我早就不想跟她來往了?!?/p>
吳珊珊高興的笑著,在程俊臉上親了一下,“俊哥,那我和江悅誰好看?”
“這還用問嗎?當然是你了?!?/p>
吳珊珊更加興奮了,翻到程俊的身上,就開始主動起來。
我是想逃都逃不了,只能閉著眼睛不去看他們。
可那些聲音卻還是不絕于耳的在我耳邊響著,讓我死了都不能安寧。
完事后,倆人又一起去洗了澡,繼續(xù)回床上賬戶抱著。
吳珊珊又向程俊問道:“對了俊哥,楚江河的死真的跟你有關嗎?”
頓了頓,她又補充道:“我是擔心你??!萬一被查出來了咋辦呀?”
程俊絲毫沒有擔心,得意的說道:“放心,根本查不到的,那司機已經(jīng)被我送出國了,死無對證,怎么查?”
“他出車禍那條路沒監(jiān)控嗎?”
“沒有,那就是郊區(qū)。放心吧,過幾天查不到新線索自然就結案了。”
吳珊珊又疑惑道:“你為什么要弄死他呢?反正江悅都不愛他呀?!?/p>
程俊道:“我知道江悅不愛他,可他死皮賴臉跟江悅在一起,江悅提過好幾次離婚,他都拒絕了。
我趕時間呀,只好出此下策讓他盡快從江悅身邊滾蛋了?!?/p>
吳珊珊聽后嬌聲笑了起來,“俊哥你真壞,不過我好喜歡?!?/p>
程俊忽然正色道:“你得幫我做件事。”
吳珊珊點頭道:“好呀,需要做什么?”
“你明天去找江悅,讓她去警察局撤案,承認車禍是意外就行了。”
吳珊珊皺眉道:“她能聽我的嗎?”
“你想個辦法唄,她可是你最好的閨蜜?!?/p>
“好,那我明天去找她?!?/p>
真賤啊,不愧是賤男狗女,沒一個好東西。
可我又能如何?
即便知道了真相,我也無法讓這個真相大白于天下。
我的死,終究只是個意外。
……
第二天上午,我的靈魂終于沒再跟著江悅和程俊了。
大概是因為今天是我下葬的日子,我來到了自己的墓地里。
葬禮上沒有別人,只有柳青一個人。
她穿著一套黑色服裝,使她本身就很白的皮膚看著更加顯白,仿佛沒有血色似的。
天空飄著絲絲小雨,她撐著一把黑色雨傘,孤單地站在墓碑前。
柳青平時也是愛笑的女孩,可她那張臉像是患了傷寒病人的臉似的,滿是悲傷。
她的聲音已經(jīng)沙?。骸敖痈?,一路好走!”
“希望有來生,你一定要投一個好胎?!?/p>
“從小你就沒有父母,生如野草般活著,好不容易遇到一個喜歡的人,卻是傷你最深的人。”
“我好替你不值??!你那么優(yōu)秀,你本應該有一個好的生活,可卻走到如今這一步?!?/p>
“你放心,你的死我一定會為你查清楚真相的。我相信警察說的,你的死絕對不是意外。”
聽著柳青說的這些話,我心如刀絞。
我生如野草,生命中,再也遇不到第二個柳青了。
我跟她從小認識,算得上青梅竹馬了。
可是我卻從未對她有過感情,也沒往那方面想過,甚至和江悅結婚后就很少很少和她來往了。
可是我忘了,她才是那個最適合我的女孩。
只是,有些緣分錯過了就錯過了,不會再有第二次。
就像生命一樣,死了也就死了。
然后,沒有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