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北穹深吸一口氣,“系鈴人還需解鈴人。”
“繼續(xù)說。”羅浩開口道。
這時,連秦牧也看向楚北穹。
楚北穹繼續(xù)道,“你們兩個也許不知道那小子對楚幼微的感情,再加上那小子本就是一個舔狗?!?/p>
“如果楚幼微肯服軟,并向他撒撒嬌,這事也并不是沒有揭過去的可能?!?/p>
羅浩眉頭輕皺,“那小子是舔狗,可又不是傻子,我們對他如此的殘忍,這事真能揭過去?”
“也許換作正常人,這可能就真不行了,但那小子還真就不是正常人。”
說著,楚北穹嘴角便扯著一絲嘲弄,悠悠開口道。
“你見過為了一顆天星草,連闖禁區(qū)數十次,而每一次都差點將命搭上的人么?!?/p>
“你見過用自己精血來入藥,長此以往五年之久,連自己根基都差點被毀的人么?!?/p>
“你見過為了愛的人,以自己靈源來引,助她家族的人提升修煉極限的人么?!?/p>
“你見過為了和愛的人一同進步,一同進入宗門而一次次壓著不突破,只為不讓對方有其它想法的人么?!?/p>
“諸如此類的事,太多太多了,我用半個時辰都說不完?!?/p>
這……
羅浩人麻了,真就被楚北穹的反問問到了?
這他媽哪是舔狗,簡直就是再世活佛啊。
身為男人,他都為有這么一個同類而感到丟人吶。
遠處已經恢復過來的楚幼微,則是臉色復雜,不知在想什么。
因為沒人比她更清楚,陳穩(wěn)對她的好了。
“這個人就是陳穩(wěn),這樣你還覺得不可能嗎?”楚北穹看了羅浩一眼道。
羅浩沒有回答,而是走向楚幼微,恭敬地將楚幼微扶起,“小師……不……楚小姐,您沒事吧?!?/p>
楚幼微搖了搖頭,此時她已不復之前的慘狀。
尤其經楚北穹這么一說,她自己也覺得很有可能沒事了,所以漸漸也就端起來了。
“楚小姐,還請您務必替我求一下情,只要我不死,我愿意在您身邊做牛做馬。”
“還有,我這十多年來的積蓄,都會雙手奉上?!?/p>
羅浩鄭聲道,態(tài)度極其的誠懇。
“楚小姐,還有我這,剛不久是我態(tài)度不好,我在這向您道歉?!?/p>
“這是我的一點心意,只要你能救下我,我還會把自己過去的積蓄雙手奉上?!?/p>
“還有,往后只要有用得上的地方,您盡管開口?!?/p>
秦牧掙扎地走了過來,并將自己的空間戒奉上。
楚幼微姿態(tài)越抬越高,淡淡看了卑躬屈膝的秦牧一眼,然后拿過空間戒。
看著眼前這兩個高高在上的人,現在都在向自己認低,楚幼微突然覺得這才是她夢想中的向往。
而這一切,都是由陳穩(wěn)帶來的。
如果她真獲得了陳穩(wěn)的原諒,并成功加入帝族,那又會是一番怎樣的景象?
想到這,她全身心乃至每一個毛孔都激動了起了。
以陳穩(wěn)對她的感情,正如楚北穹所說那般,只要她撒撒嬌就完全可以揭過去了。
再說了,自始至終她都沒有動手,無論是第一次挖本源,還是第二次抽精血。
往后只要她一心一意待陳穩(wěn),一切皆以陳穩(wěn)為主。
就算陳穩(wěn)的家人不認可她,也抓不出她的毛病來。
那樣一來,一切不就成了?
等她掌握了帝族,那所有忤逆她的人,都必須得死。
而第一個就是那個陳紅眠,看著對方完美至極的樣子,她就恨不得將其毀掉。
還有,羅浩和秦牧是一定不能留的。
她知道這件事一定要有一個背鍋的,否則難泄陳穩(wěn)以及他家族的憤。
至于這兩個人所求,那又與她有什么關系,只要她自己不死就好了。
想到這,楚幼微心底便有了完整的計劃。
“小微,我們可是一家人,現在楚族除了你就只剩下爹爹我了,你可一定要幫我說說話啊?!?/p>
楚北穹的突然聲音傳來,打斷了楚幼微的沉思。
楚幼微收斂思緒,然后道,“你們放心吧,我們現在是一個整體,只要我活著,你們就死不了?!?/p>
“好好好,那我就全靠您了。”
“我早就看出您是一個有情有義的人,果然沒有看錯?!?/p>
“那爹爹的命可就掌握在你手中了,你可一定要重視啊?!?/p>
秦牧等人相繼附聲道。
楚幼微嘴角不著痕跡一揭。
就你們還想活,想屁吃呢。
陳穩(wěn)對我有愛而已,又不是你們。
“你們看,那是什么?!本驮谶@時,楚北穹突然往半空一指。
入眼是兩尊與天共齊的身影,那氣勢就連四周的天道法則也要避讓。
那無形的力量將整個天穹都壓得扭曲不止,像一波波激蕩的海浪一樣。
最可怕的,還是兩人的氣質,那可真就是蓋世無匹,至尊高貴,不可一世。
仿佛天地萬物,在他們的面前,都形同螻蟻一樣。
但很快,兩人便消失于半空中,仿佛一切都沒有發(fā)生過一樣。
“那是帝族族長和族母,修為通天,只要他們愿意,古元界抬手可滅?!?/p>
不知什么時候,姜太初來到了秦牧等人身側,聲音幽幽傳出。
這……
秦牧等人再次恍然不止,無盡的恐懼不由自主傳遍全身。
帝族族長和族母?
古元界抬頭可滅?
這些事想想就讓人頭皮發(fā)麻,心頭全是絕望。
而另一邊,陳霸道和葉沉雁已經來到了陳穩(wěn)所在的房間中。
“小穩(wěn)呢,他怎么樣了,怎么樣了?!比~沉雁急聲問道。
“他沒事,只是睡著了,等他醒來便可恢復。”陳無敵開口道。
葉沉雁一把將陳無敵推開,快步來到陳穩(wěn)的跟前。
當看到陳穩(wěn)長大后的樣子,還有臉上殘余的蒼白時。
葉沉雁立時就怔住了,整個人顫抖而又惶恐。
就這樣,葉沉雁淚崩了,淚水像缺堤的大壩一樣往下流。
陳霸道也看著陳穩(wěn)的樣子,虎目漸漸紅了起來。
見自家夫人情緒不穩(wěn)定,陳霸道想了想才道:“其實人還是沒……”
“你閉嘴。”
葉沉雁猛然抬頭,仰起淚流滿面的臉,“如果不是你沒用,小穩(wěn)會遭此劫難,我們娘倆又何需十六年不見。”
“這十六年來,我沒有一天不想他,沒有一天不自責?!?/p>
“我們自私地把他帶來人間,卻沒能力保護他,我們做父母的有什么用!”
說到最后,葉沉雁直接吼了出來。
“對不起?!标惏缘垒p昂起頭,不讓淚水流下來。
陳紅眠和陳無敵雖然沉默,但也早已淚流不止了。
“你們出去,我跟小穩(wěn)待一會。”葉沉雁壓著激蕩的情緒,開口道。
“出去吧?!标惏缘莱瘍蓚€兒女說了一聲,便走了出去。
但剛走出門外,便傳來葉沉雁崩潰的哭聲,“娘沒用,是娘沒保護好你啊,我的兒啊。”
“都怪我,都怪我,都怪我,都怪我……”
說著,便一巴掌一巴掌抽著自己。
陳霸道聽此,雙拳猛然緊握,那壓著滔天怒火在胸膛不斷地沖撞著。
這時這刻,他真有種毀掉一切的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