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周瀾安并沒有。
他輕輕靠在椅背上,只有自己才知道,他松了口氣。
慕南溪離婚了。
他無比慶幸,但是心里又是介意的,她畢竟跟別人結(jié)婚過,她有過一兩年的時間是屬于別的男人的,那個男人有名有姓,叫莊存姿。
還有,離婚了為什么還要來往?
她愛那個男人嗎?
35歲的周瀾安像是懷春的少女一般,思來想去,腦子里轉(zhuǎn)的就是那點(diǎn)兒風(fēng)花雪白的事情,當(dāng)煙頭一直燃到指尖,傳來一抹燙時,他才回過神來,打開車門下車,坐進(jìn)駕駛座里,朝著周園的方向駛?cè)ァ?/p>
平常,他不住周園,但是今晚他回家了。
因?yàn)楦改敢欢ㄔ诘戎?/p>
……
夜晚,周園燈火通明。
家里人都來齊了。
不光周京淮夫妻,就連周京耀那一大家子都過來看熱鬧了,何琛夫妻,何恬恬夫妻,當(dāng)然還有葉傾城與陸驍,周愿與沈名遠(yuǎn),熱熱鬧鬧的,像是過年。
黑色庫里南,緩緩?fù)O聛怼?/p>
周園的管家拉開車門,喜氣洋洋地說:“都來齊了,就等在瀾少爺回來哩,飯還未開,等您回來再動,說是知道您吃不著飯?!?/p>
周瀾安:這是在說相聲?
什么叫知道他吃不著飯?
夜色里,周瀾安踏下車子,看向一旁的停車坪,停得那叫滿滿當(dāng)當(dāng),全是最好的名車,擦得锃亮的回來了。
周瀾安輕哼一聲。
——是看他熱鬧吧。
果真,一走進(jìn)大廳,里頭坐滿了人。
大人孩子那叫一個熱鬧。
比過年還要齊全。
周瀾安假裝看不見父母的眼神,徑自走到沙發(fā)上坐下,語氣淡淡——
“想問什么?”
“我自己說吧!”
“我有兒子了,叫思慕,我跟慕南溪的兒子?!?/p>
……
至于其他,至于那個莊存姿,他并沒有說。
都離婚了,過去的人事了,有什么好說的?
周瀾安一掃在南溪那里的不悅,這會兒說起思慕時,眼里都是為人父的驕傲,他并不是多渴望孩子的人,但是看著思慕就喜歡,想要把思慕接到身邊來生活,但是不急,這還要看慕南溪的意思,強(qiáng)扭的瓜不甜,再說他還在生氣。
周瀾安說完,大廳里一片寂靜。
半晌,葉傾城輕咳一聲:“哥,你有沒有漏掉的?”
漏掉?
他能漏掉什么?
周瀾安一眼掃過去。
旁人怕他,但是一胎生下的葉傾城可不怕他,笑瞇瞇地說:“南溪結(jié)過婚了,對象還是莊存姿,哥你大概不知道,對方在國外有個好大的油田,身家頗豐,萬一南溪心里還有他,你是一點(diǎn)勝算都沒有的?!?/p>
在場的人,除了高興,其實(shí)都有些幸災(zāi)樂禍。
等著看熱鬧。
周瀾安掃視一眼,包括自己的父母,好像都挺開心。
說好的親人呢?
周少爺從未有過的窘迫,但他輕咳一聲,佯裝不在意的樣子:“前夫而已,兒子是我的?!?/p>
葉傾城笑瞇瞇又扎一刀:“哥你不在意就好,反正我們是不在意的,只要思慕是周家的孩子,只要南溪幸福快樂就好……是不是?”
周瀾安狠狠瞪她一眼。
周京淮率先起身:“開飯?!?/p>
他與葉嫵再想孫子,也要忍耐住,畢竟才知道的事情,要給南溪一個緩沖的時間,好在有思慕在,聽說南溪的事業(yè)也穩(wěn)定下來,那是輕易不好跑路的。
至于從前的丈夫,葉嫵不在意。
哪年了,大清早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