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等下!”
溫景熙直接擋在了沈輕紓身前,神色嚴肅,“我們才剛從飛機上下來,你就又打算讓阿紓趕長途飛機?生產(chǎn)隊的驢都沒有這么趕的!”
“就是!”喬星佳把沈輕紓拉到自己身旁,瞪著傅斯言,憤憤不平道:“你喜歡為愛發(fā)瘋是你自己的事情,我們阿紓才不陪你瘋!”
傅斯言看著面前的溫景熙,眸色幽冷。
他比溫景熙還要高一點,加上今天他又是一貫的一身黑,渾身透著一股強大的威懾力。
“這是我和沈輕紓的事情,你沒有資格插手?!?/p>
面對傅斯言,溫景熙絲毫不顯懼色,他眉頭皺著,俊逸臉龐顯露出年輕男人獨有的剛毅正氣。
“阿紓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
他聲音清朗,擲地有聲。
聞言,傅斯言墨眉微挑。
轉(zhuǎn)而,視線朝沈輕紓掃了過去,他勾了下唇,聲音低沉帶著幾分冷嘲,“他說的你同意?”
沈輕紓看著他,眉眼冷淡。
她現(xiàn)在確實沒什么精力馬上轉(zhuǎn)飛加納。
在云城游玩一周,雖說喬星佳和溫景熙極力在照顧她,但可能是懷孕的緣故,一周下來,她還是覺得身體有些說不上來的疲倦感。
現(xiàn)在她只想馬上回家洗個澡,舒舒服服地躺在自己的床上睡一覺。
“他說的沒錯,我確實有些累了,我想休息幾天。”
傅斯言卻說:“我申請了航線,私人飛機過去,在飛機上你可以休息。”
沈輕紓臉色當即冷了下來,“我暈機,連著坐一二十個小時的飛機,我受不了?!?/p>
聞言,傅斯言抿唇,盯著沈輕紓的臉。
好一會兒,他似無奈地嘆息一聲,“我讓秦硯丞帶了暈機藥?!?/p>
“傅斯言,”沈輕紓盯著他,胸口起伏,“就幾天你也等不了嗎?”
“那邊我都安排好了?!备邓寡哉Z氣緩和幾分,“過去三天,就三天。”
沈輕紓抿唇,心里憋著火,卻又比誰都清楚,傅斯言這人有多強勢。
他計劃好的決定要做的事情,從不會輕易改變。
三天。
沈輕紓閉眼深呼吸一口,再次睜眼,她看著傅斯言。
“傅斯言,記住你自己說的話?!?/p>
她聲音冷寂,不帶一絲情緒,眼神變得憔悴無比,仿佛所有的生機已經(jīng)被消耗殆盡。
對于傅斯言,她突然覺得就連憤怒的情緒都顯得多余了。
傅斯言被她這樣的眼神看著,心臟像被一只無形的手握緊。
呼吸發(fā)緊,他喉結(jié)微動,沉聲應了聲:“好?!?/p>
溫景熙聽到沈輕紓答應要去加納,當下就急了。
“沈輕紓,你真要去?”
沈輕紓深呼吸一口,目光轉(zhuǎn)向溫景熙,微微彎了下眉眼,“沒關(guān)系,我心里有數(shù)?!?/p>
她知道溫景熙是擔心她的身體會吃不消,而她這話也是回應溫景熙的擔心。
溫景熙聽出她的話外音,嘆了聲氣,有點心疼又有點生氣,“你這種性格……我遲早要被你氣死!”
沈輕紓抿唇,垂眸盯著地面不再說話。
傅斯言的目光在溫景熙臉上淡淡掃過,隨后看向喬星佳,“喬醫(yī)生,你是否愿意和我們一起前往加納?”
“我可以去?”喬星佳倒是意外了,能陪著沈輕紓?cè)プ匀皇亲詈玫模墒沁@太突然了!
她一個社畜,請了一周的假其實已經(jīng)是極限了,再請……醫(yī)院肯定不能批??!
傅斯言似乎看出她的顧慮,又道:“如果你確定要去,請假的事情我跟周清澤說就行?!?/p>
那這還猶豫什么!
“我去!”喬星佳看向沈輕紓,“阿紓,咱一起,就當又多賺一次公費旅游!”
聞言,沈輕紓對喬星佳微微一笑。
有喬星佳陪著,她的心情就沒有那么沉重煩躁了。
“那我也要去!”溫景熙說道。
“你不行?!备邓寡灾苯永淠樉芙^。
“為什么?”溫景熙瞪著他,“你都用上私人飛機了,還差我一個嗎?”
傅斯言看著他,薄唇微勾,語氣冰冷,“確實不差,但我憑什么讓你上我的飛機?”
溫景熙怒吼:“傅斯言你針對我!”
“我只是覺得你很多余?!?/p>
傅斯言說完不再搭理溫景熙,轉(zhuǎn)身朝vip通道走去。
溫景熙簡直快氣炸了,沖著傅斯言的背影一頓輸出。
沈輕紓看溫景熙是真氣的不輕,安撫道:“小溫,你留下來也好,工作室你得幫我看著?!?/p>
本來氣呼呼的溫景熙一聽到這話,頓時就熄火了。
“你都這樣說了,”溫景熙傲嬌地摸了摸鼻子,“那我就勉為其難幫你看著工作室吧!”
“嗯?!鄙蜉p紓看著他,又道:“手鏈檢驗結(jié)果一出來馬上聯(lián)系我?!?/p>
“我知道了?!?/p>
溫景熙這會兒氣順了,又不放心的叮囑幾句:“到了那邊,如果傅斯言敢欺負你,你隨時給我打電話,我家也不差錢,私人專機我爸也有!”
沈輕紓被他這莫名的勝負欲逗笑,“放心,有星星陪著我,出不了什么事?!?/p>
這時,秦硯丞走過來,看著溫景熙,清了清嗓說道:“溫老師你放心,我也會去,我以我的人格保證,會完好的把沈小姐帶回來的?!?/p>
溫景熙對秦硯丞印象還行,“秦醫(yī)生,我相信你只是交友不慎,我家阿紓就靠你了!”
“……”秦硯丞被溫景熙逗笑了,“放心,傅斯言狗是狗了點,但還不至于做出什么出格違法的事情?!?/p>
溫景熙翻了個白眼:“婚內(nèi)出軌也是犯法ok?”
秦硯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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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北城到加納,需要飛行11個小時左右才能抵達加納。
傅斯言一行人從北城出發(fā)時是中午一點左右,抵達加納首都阿克拉時,已是第二天,當?shù)叵挛缢狞c。
飛機在機場降落。
機艙門打開。
幾人陸續(xù)下了飛機。
沈輕紓在途中吐了好幾次,整個人精神狀態(tài)肉眼可見的不好。
喬星佳攙扶著沈輕紓上了前來接他們?nèi)ゾ频甑纳虅哲嚒?/p>
上車后,沈輕紓軟綿綿的身子往座椅上一靠,便又是昏昏沉沉的狀態(tài)。
她的臉色白到幾乎發(fā)青,緊閉雙眼,眉心緊擰著。
傅斯言幾次回頭看她,見她癥狀一點沒好轉(zhuǎn),反而有加重趨勢,臉色越來越冷。
故而銳冷的目光掃向秦硯丞,“你帶的什么藥?為什么她吃了不管用?”
“就暈機藥??!”秦硯丞也很疑惑,“這個藥是反響最好的,可是怎么對她一點都起不了作用呢?”
喬星佳聽著秦硯丞的話,心里發(fā)虛。
當然沒用了,因為沈輕紓根本就沒有吃那個藥!
懷著孩子怎么能吃暈機藥!
喬星佳硬著頭皮半真半假地說:“阿紓前段時間瘦得太多,現(xiàn)在不光貧血還低血壓,以前坐車也不會暈車,但最近我和她偶爾出門,十分鐘不到的路程她就說頭暈,可能就是低血壓和貧血影響了吧?!?/p>
“又是貧血又是低血壓,她這樣不行啊,得好好調(diào)理啊……哎!”
秦硯丞越說越覺得傅斯言不是人,把人姑娘這樣來回折騰,真是喪盡天良??!
他轉(zhuǎn)頭看傅斯言。
傅斯言凝視著沈輕紓雙眼緊閉的臉,眸色晦暗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