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柏霆摟著宋瀾音的細(xì)腰,推開一扇門。
包廂里沒有其他人,桌上放著果盤和酒瓶。
厚重的包廂門關(guān)上,隔絕外面的聲浪。
宋瀾音被周柏霆抵在墻上,男人一手扣著她的細(xì)腰,另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唇順勢逼近——
“等等?!?/p>
蔥玉的指尖抵在男人唇上,宋瀾音紅唇烈焰,“周總別急,我們有一整夜的時間呢!”
周柏霆瞇眸,“傅斯言能準(zhǔn)許你夜不歸宿?”
“他啊……”宋瀾音指尖把玩著周柏霆的領(lǐng)帶,“不中用了,每天臥床昏睡的時間比醒著多呢,我有沒有回去他還不一定知道呢!”
聞言,周柏霆挑眉,“傅斯言真重病了?”
宋瀾音輕笑,望著他,“周總不都聽到風(fēng)聲了,怎么還不信我呢?”
“確實(shí)很難相信。”周柏霆笑起來,鏡片泛著冷光,“畢竟那可是手握北城經(jīng)濟(jì)命脈的男人,我還等著跟他在商場上交手呢,結(jié)果居然是個短命鬼?”
宋瀾音嘆聲氣,語氣透著幾分遺憾:“可不是嘛,我當(dāng)初那么快和他訂婚,也正是看中他的背景和權(quán)勢,可惜,他估計是活不過這個夏天了,我啊,也只能是盡早為自己做打算了?!?/p>
“據(jù)我所知,”周柏霆指腹摩挲著宋瀾音細(xì)膩的皮膚,“他那位前妻給他生了一對龍鳳胎,而且,他把男孩帶回傅家認(rèn)祖歸宗了。”
“對??!”宋瀾音皺眉,語氣頓時有些不滿,“說到這件事我就來氣,傅斯言自己倒是后繼有人了,可我一個還沒焐熱的未婚妻,到時候怕是他撒手人寰了,我就半分好處都得不到!”
“既是這樣,要不,我?guī)湍惆押⒆犹幚砹耍俊?/p>
宋瀾音皺眉,“周總,你開玩笑的吧?”
周柏霆審視著宋瀾音,勾唇問道:“怎么?你不敢?”
宋瀾音猛地推開他,“我肯定是不敢啊!我就是圖錢圖利,我可不想攤上人命??!”
“女人不狠,地位不穩(wěn)?!敝馨伥叩缴嘲l(fā)那邊坐下來,倒了兩杯洋酒,一杯遞給宋瀾音。
宋瀾音接過酒杯,在另一張沙發(fā)坐下來,一雙大長腿交疊著,身子輕輕歪靠著扶手,曲線完美。
她晃動著杯中的酒液,望著周柏霆,媚眼如絲,“我是很想當(dāng)豪門闊太,但要是為了上位攤上人命,那是再多錢都買不來心安的。周總,人家只是愛財,但不代表人家是壞女人呀!”
后面那一句話,女人聲調(diào)嬌嗔,頗有幾分小狐貍精的韻味。
周柏霆挑眉,他覺得宋瀾音是一個聰明的女人。
她很懂得怎么哄男人。
也很懂得男人的虛榮心。
但他并不打算就此罷休。
周柏霆冷笑一聲,“鏟草除根,宋小姐總該明白這個道理?!?/p>
“周總要這樣說的話,那我更沒必要在意那個孩子了呀!”宋瀾音不以為然道,“傅斯言那位前妻恨死傅斯言了,她正在努力爭取孩子的撫養(yǎng)權(quán)呢,我只需要再暗中推一把,那孩子很快就會離開傅家,至于傅家的資產(chǎn)……”
她說到這里停了下來,喝了口洋酒,幽幽道:“傅白笙最近動作挺大的,傅家現(xiàn)在局勢動蕩,傅白笙有意扶他外面那個兒子上位,也就說,以傅家如今的局面,傅家的資產(chǎn)早就輪不到傅斯言的孩子了?!?/p>
周柏霆眸光微閃,“傅斯言現(xiàn)在是什么態(tài)度?”
“命都快沒了還能有什么態(tài)度呢!”宋瀾音頓了下,又道:“不過,他最近在接觸北郊那塊地,聽說那塊地是政府重點(diǎn)項目,將來要對接八號碼頭進(jìn)口貿(mào)易的,但我覺得,他可能是想借著這個項目把傅氏的資金洗出去,估計還是不甘心把他拼搏下來的江山拱手讓給傅白笙那個私生子吧?!?/p>
“這倒是像傅斯言會做的事情?!敝馨伥Φ?。
畢竟如今的傅氏能發(fā)展得這么好,一切都要?dú)w功于傅斯言。
他已經(jīng)查過了,傅白笙遭遇空難之前,傅氏的資金就出現(xiàn)問題了。
所以,嚴(yán)格來講,若不是傅斯言,傅氏未必能有今日這番景象。
現(xiàn)在傅白笙帶著私生子回來坐享其成,傅斯言能咽下這口氣才怪了。
周柏霆看著宋瀾音,“傅斯言除了北郊那塊地,還有其他打算嗎?”
宋瀾音晃著酒杯,想了想,說:“他給自己買了一塊風(fēng)水非常好的墓地,算嗎?”
周柏霆挑眉,“傅家陵園都不愿意住了?”
“拜托!”宋瀾音翻白眼,“傅白笙都要把秦芳逐出族譜了,都要為了私生子拉傅斯言下臺了,你覺得傅斯言死后,傅白笙能愿意讓他葬入傅家陵園?就算傅白笙愿意,傅斯言這么驕傲的人,他能愿意?”
周柏霆笑起來,心情愉悅了不少。
“真是沒想到啊,傅斯言最終落了個這么個下場?!?/p>
“好啦!”宋瀾音擱下酒杯,走到周柏霆身邊坐下來,手指勾住他的領(lǐng)帶,“周總想知道的我都一五一十說了,現(xiàn)在是不是可以談一下我們的合作了?”
周柏霆扣住她的細(xì)腰,把人壓在沙發(fā)上,“宋小姐想怎么談?”
“我?guī)湍隳玫奖苯寄菈K地,你呢,在傅斯言死后,娶我做周太太,我呢,不會要求你為了我潔身自好,只要你錢給足,你就是讓我給你外面的情人坐月子我都沒問題,嗯?”
周柏霆鏡片下的眼睛微瞇,“宋小姐這么識趣?”
“我是清醒,豪門夫妻幾個不玩的?”
宋瀾音沒臉沒皮地笑著,“我是孤兒,無依無靠,也不追求什么情緒價值,我就想要一個名分,還有花不完的錢,傅斯言是滿足不了我了,周總考慮下接盤?”
周柏霆打量著宋瀾音,“宋小姐,我周某娶妻講究門當(dāng)戶對,你一個孤女,只憑著你幾句話就想當(dāng)周太太,是不是胃口大了點(diǎn)?”
“那我?guī)Ъ迠y怎么樣?”
宋瀾音勾住周柏霆的脖子,紅唇貼在他耳畔,聲音柔媚:“之前我和傅斯言訂婚,傅斯言把傅氏百分之五的股份轉(zhuǎn)給我了,如果你愿意娶我,那我可以考慮把這百分之五的股份讓出來,當(dāng)然,你還是得給我錢的?!?/p>
傅氏百分之五的股份,這含金量是每一個商圈人士都知道的。
周柏霆勾唇,“成交?!?/p>
話音落下,他掐住宋瀾音的下巴,低頭狠狠吻向女人的紅唇——
“十個男人七個呆八個傻九個壞……”
周柏霆一頓,神色陰沉,對著突然響起的手機(jī)鈴聲十分不滿。
宋瀾音拍拍他的肩膀,“抱歉啊,掃興了,我先接個電話?!?/p>
周柏霆撤離,抬手扶了下鏡框。
宋瀾音坐直身,當(dāng)著周柏霆的面接了電話,“秦醫(yī)生?!?/p>
那頭男人憤怒的聲音傳來:“你人呢?斯言又吐血了你知道嗎?!”
安靜的包廂里,宋瀾音手機(jī)那頭男人帶著怒意的聲音聽得很清楚。
宋瀾音站起身,“我有個朋友生日我來參加,我出門前斯言明明還好好的???怎么突然又吐血了呢?”
男人語氣不滿,“你馬上回來,他可能需要去醫(yī)院!”
“好,我馬上就回來!”
宋瀾音掛了電話,剛剛還焦急的神色瞬間變成嫌棄和不耐。
“我又不是醫(yī)生,我回去有什么用呢!真是病秧子一天都離不開人!”
宋瀾音抱怨完,看向周柏霆,“周總,我得先回去了,咱們下次再約?!?/p>
周柏霆勾唇,“期待和宋小姐下次見面?!?/p>
宋瀾音嫵媚一笑,“下次直接約在酒店吧,夜總會還是造謠了點(diǎn)?!?/p>
周柏霆低笑一聲,“行,都聽宋小姐的?!?/p>
其實(shí)今晚接觸下來,周柏霆發(fā)現(xiàn)自己倒是挺喜歡宋瀾音這種敢想敢做的性格。
若是她真的能給自己帶來那塊地皮和傅氏百分之五的股份,那娶回家當(dāng)周太太,似乎也挺合適的。
…
宋瀾音從人間出來,給手下回了個電話,“剛剛演得不錯,另外,沈輕紓之前找的那個心理醫(yī)生,你去安排一下,傅斯言要見他,這事,要辦得謹(jǐn)慎點(diǎn)?!?/p>
那頭的人應(yīng)道:“是,我馬上去辦?!?/p>
掛了電話,宋瀾音往自己車停的位置走去。
剛解鎖準(zhǔn)備開車門,忽然看見溫景熙扶著一個男人往停車場這邊走來。
宋瀾音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