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說?”
朱佩芳語塞,腦子里想不到該怎么解釋,拼命給自己男人使眼色。
男人扯出一個(gè)討好的笑,剛要開口,江斌一腳踹上去。
“江明珠在哪兒?”
男人被踹得飛出去一顆牙,被江斌踩在腳下,痛苦求饒:“我們真不知道啊?!?/p>
朱佩芳:“這死丫頭,她根本不聽我們的,說好的今天跟我們聯(lián)系,到現(xiàn)在也沒打來電話,她是不是犯什么事兒了,我們是真不知道??!”
“你不能這樣對(duì)我男人,你快放開他?!?/p>
男人被踩在腳下,劇痛之下,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我們找江明珠找了這么多年,誰知道她在你們家啊,我們還沒找你們要人呢!”
“是么?”
江斌:“江明珠怎么到的我們家,你們不清楚?”
“啊——”
他腳下驟然用力,男人疼得尖叫:“救命啊,殺人啦!”
他把賭徒的潑皮無賴那一套都用了出來,但在江斌這里,一點(diǎn)用都沒有。
辦公室門鎖著,內(nèi)外皆有保鏢看守。
沒有江斌的吩咐,保鏢站得挺直如松,紋絲不動(dòng)。
男人疼得求饒,朱佩芳連忙道:“求你了,江先生,你大人大量放了他吧,當(dāng)初是我鬼迷心竅,把我的孩子放到你們家的保溫箱里,可我放的時(shí)候,那保溫箱里就沒孩子啊?!?/p>
“我聽護(hù)士說你們家的小孩丟了,我才敢這么做的?!?/p>
江斌將幾張照片扔到男人臉上:“怎么解釋?”
照片上,男人表情陰狠,持刀尾隨一個(gè)女孩,女孩只露出側(cè)臉,分明就是消瘦蠟黃版的江小水。
背景是南市孤兒院的門口。
朱佩芳嚇了一跳:“不知道啊,我們真不知道,這照片一定是合成的!”
咔嚓!
骨裂的聲音響起,男人直接疼昏了過去。
朱佩芳驚恐地看著面前這個(gè)男人。
她毫不懷疑,再嘴硬下去,這個(gè)江家大哥可能會(huì)把他男人給踩廢了。
他們有錢有勢,她什么都沒有。
正面剛根本不是什么主意。
她瞬間變臉,想要抱住江斌的褲腿,被江斌一腳踹出去。
“江先生,我們就是普通人,純粹是十幾年前豬油蒙心,才做出這樣糊涂的舉動(dòng),好在江小姐安全回來了,我們才沒釀出大禍,我求求您,看在珠珠的面子上,饒我們一次好不好!”
“這照片我們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憬o他一個(gè)膽子,他也不敢去跑那么遠(yuǎn)襲擊女孩??!”
“江先生,您饒他這一回,我跟您說一個(gè)消息,是關(guān)于您父母的?!?/p>
她在心里把江明珠罵得狗血淋頭。
好事想不到他們,這是怎么惹到這尊瘟神了,自己跑了,讓他們老兩口來收拾爛攤子。
江銘耐著性子聽到這里,驟然激動(dòng):“我爸媽怎么了?”
朱佩芳腆著臉笑:“你先放了我們,我就跟您說?!?/p>
江斌江照片收回來,表情毫無波瀾,連一個(gè)眼神都欠奉。
江斌給屬下使了個(gè)眼色:“盯著他們?!?/p>
江銘遲疑:“大哥……”
“一對(duì)賭徒。”江斌垂眸,“我們都查不到的消息,你相信一對(duì)賭徒能拿出有用的信息?”
朱佩芳著急:“我們當(dāng)然有我們的消息來路啊。你要相信我。”
見江斌不吃這一套,她著急扒住江銘的手臂:“江先生,我真有你父母的消息,你難道不想見見他們?”
江銘有一瞬間的遲疑,隨即將手臂抽了出來:“不必了?!?/p>
“我說,我說?!?/p>
就在兩人準(zhǔn)備出門的時(shí)候,身后傳來朱佩芳的尖叫。
“你們的父母還活著!”
江銘猛然回頭:“你說什么?再說一遍!”
他的表情震驚,一副不可置信,又期冀的表情混雜在一起,還隱隱有怒火蒸騰。
這個(gè)人如果敢用父母的消息騙他,他撕了他們的心都有!
江斌像是早已了解這種消息一樣,表情沒有絲毫的變化。
朱佩芳急道:“我聽教中人說,有人見一對(duì)已死亡的夫婦從墳?zāi)估锱莱鰜怼K€給我形容了那一對(duì)父母的容貌,男的塌鼻梁丹鳳眼,眼下有一塊紅斑,女的翹鼻梁杏眼?!?/p>
江銘震驚:“然后呢?”
且不說人能不能從墳?zāi)估锱莱鰜?,單單從這兩句話,怎么能確定這對(duì)夫婦就是他的父母。
雖然他父親眼下確實(shí)有一個(gè)紅斑。
但有紅斑的人有很多,怎么證明是他父親。
更何況……他頹喪地低下頭。
當(dāng)年父母空難,遺體瞬間汽化,他們只撿回來母親的迪奧包上的碎片。
墓地里埋的是衣冠冢,怎么會(huì)有尸體。
他冷笑一聲,嘲諷自己,竟然會(huì)被這女人這么低級(jí)的謊言誘騙到。
朱佩芳道:“女的戴著珍珠項(xiàng)鏈,還有一塊鉆石手表,那手表上還刻著‘江贈(zèng)愛妻’四個(gè)字,表是金色的?!?/p>
江銘手搭在門把手上,停下腳步。
朱佩芳說到這兒,聲音有點(diǎn)虛。
說這話的人,從那之后就傻了。她聽人說,那人根本不是意外看見的,而是在一座荒山盜墓,從尸體身上扒拉下來這兩樣珠寶。
誰知道珠寶剛?cè)∠聛?,尸體就醒了。
還醒來一對(duì)。
他連滾帶爬下山,跟別人提起這件事,根本沒人信。
“什么教?”江斌冷淡地問。
朱佩芳自知失言,含糊道:“當(dāng)然是道教啊,我們每天跟著道長誦經(jīng)文呢。”
江斌:“地址發(fā)過來?!?/p>
……
第二天一早,傅冥淵從樓上下來,老太太正在餐廳喝茶,見到他立刻招呼他過來坐:“小水呢?”
傅冥淵:“還睡著。”
“嗯,昨天鬧了一天,她也累了,讓她多睡一會(huì)兒?!?/p>
老太太示意他坐下吃飯,含糊地問:“你覺得身體怎么樣?”
他擔(dān)心孫子大病一場,身子不中用了,影響子嗣。
影響子嗣只是一方面,關(guān)鍵是擔(dān)心孫子為了面子諱疾忌醫(yī)。
傅冥淵低頭,只見面前的餐桌上擺了一排大補(bǔ)湯,枸杞小山鴿,清燉甲魚,還有一盅看不出原材料的藥膳。
“……”傅冥淵,“奶奶,您多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