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夫人立即說:“時機未到!”
生怕大家不信,她繼續(xù)解釋:“否則諸位想想南和皇帝為何要娶沈云陽,南和皇帝跟大慶皇帝何曾見過,這么多皇子公主,怎么又偏偏選擇了七公主托孤?”
“是齊家,早就看穿了七公主的命格,等著時機成熟,獻祭七公主,借此來博取在南和的榮華富貴。”
諸位聽沈夫人說得有鼻子有眼的,一時間也不知該不該相信。
沈夫人沖著樂晏磕頭:“當年齊夫人還說過,南和龍脈受損需要獻祭九人,才能修復,其中就有北梁皇帝,北梁太子,還有小王爺,也就是如今的皇上還有您?!?p>眾人驚愕。
“這么說端淑長公主是有備而來的?”
“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來,明明是南和有意算計,居然還敢栽贓污蔑咱們,真是不知羞恥!”
能有機會將謀害的罪名甩出去,諸位大臣也不管真相如何,恨不得立馬將帽子扣在南和的頭上。
“那齊家為何要害死沈云陽?”樂晏擰眉問。
沈夫人深吸口氣:“因為沈云陽提前發(fā)現了端倪,她年輕氣盛瞎嚷嚷,被齊家人知曉,威逼利誘讓臣婦殺了沈云陽,臣婦卻是下了毒藥,只是讓七公主口不能言,絕不致命,如今沈家因此背負罪名,臣婦也不能再繼續(xù)替齊家遮掩了?!?p>“豈有此理!”眾人氣憤南和人卑鄙無恥,表面上來和親,背地里耍陰招,還要讓南牧背負罪名。
就在此時宮人傳黎夫人求見。
“傳!”
片刻后黎夫人趕來,面露惶恐:“皇,皇后娘娘,臣婦發(fā)現長公主似是在驛站做法。”
自古祭祀,開壇做法都令人忌憚,心存膈應。
“傳本宮命令,即日讓遣返端淑長公主,不得再踏入南牧半步?!睒逢滔铝?,派人一路跟隨,并親自寫信討伐齊家,讓南和給個交代!
經此一鬧。
南和龍脈受損,汲取他人命格延續(xù)龍脈的事徹底暴露,就連龍脈的位置也被傳得有鼻子有眼。
云臺山上一抹黑色身影得知消息后,冷著臉站在月光下,手攥起。
“國師,長公主被驅逐,沈家反口誣陷齊家是始作俑者,齊家必定會被討伐?!?p>黑影用力一揮,竟將不遠處碗口粗的樹干給揮斷,大樹轟然倒下,他仍是不解氣:“盡快派人回去告知皇上,齊家是被栽贓的!”
“是。”
另外一名守衛(wèi)問:“國師,咱們根本接近不了這位皇后娘娘,這皇后過于狡詐,防備心太重了?!?p>黑影這么多年只在兩個人身上栽過,一個是姬承庭,另外一個便是如今的姬樂晏。
父女倆狡猾得跟個狐貍似的,剛剛有點苗頭,立馬戒備,不僅能自保,還能反手把他們的路給堵死了。
心里憋著一股怒火,無處發(fā)泄。
“沈家怎會突然反口?”守衛(wèi)疑惑。
黑影冷笑:“還不是小皇后做的好事,幾次三番利用了沈家,什么香的臭的都往沈家身上涂抹,沈家一而再地被迫妥協(xié)?!?p>誰讓皇后手中有權,一家子都在皇后手里握著,沈家不同意只有死路一條。
“不管如何,這位皇后太聰明了,必須要盡快除掉!”黑影動了殺氣。
皇后千不該萬不該提及了齊家,把齊家扯進來,她太聰明了,任由繼續(xù)發(fā)展,齊家必定會成為眾矢之的。
“國師,山下來人了?!?p>黑影蹙眉,這么晚了,而且還是剛下過大雨,山下怎會有人上來?他臉色陰郁:“去看看!”
一群侍衛(wèi)簇擁著黎夫人上了山,進了寺內,她早就渾身濕透了,對著佛像虔誠跪拜。
身后的侍衛(wèi)挪到了屋檐下方避雨。
片刻后黎夫人起身,朝著小和尚問:“清泉大師呢?”
“回夫人,師叔遠游了?!毙『蜕须p手合十念叨著。
黎夫人挑眉,笑了笑:“真是來得不巧,來時又是下雨,我這幾日就住在山里了,勞煩小師傅幫忙準備廂房。”
小和尚身子一頓,但很快就恢復了正常:“夫人,前幾日大雨,寺里好些屋子里都漏雨,暫不接待香客,夫人還是盡快下山吧?!?p>攆人?
越是如此,黎夫人反而越是不肯離開,淡淡道:“這無妨,我?guī)У娜硕啵檬莵韼退吕镄掭??!?p>“夫人……”小和尚勸不住,面露幾分焦急,等黎夫人轉過身時也只能面露無奈地去準備廂房。
黎夫人對著門外的侍衛(wèi)道:“這些日子雨水大,你們在四周轉轉,多檢查一些年久失修的地方,幫著修葺,還有下山路也要仔仔細細檢查。”
“是!”
黑夜籠罩根本看不清多少侍衛(wèi)在。
回到廂房
黎夫人換下了干凈衣裳,腰間懸著劍,坐在窗戶前屏住呼吸看向窗外動靜。
“夫人,奴婢覺得這寺里不對勁。”丫鬟道。
她們常來。
從未見過寺里攆人,更沒聽說清泉大師會遠游,數年前清泉大師摔斷了腿,行動不便。
一個行動不便的人又怎會遠游?
實在是荒唐!
黎夫人嘴角勾起:“果然有人不聲不響地潛入了南牧?!?p>皇后有令,讓她徹查金陵城所有的寺廟。
她第一個來的就是云臺山。
坐下沒多久就聽見了雜亂腳步聲,有侍衛(wèi)道:“后山腳下發(fā)現了不對勁,有一抹黑影躥出,殺了咱們十幾個人逃了?!?p>黎夫人蹭得站起身:“繼續(xù)追!將此事告知京兆尹,務必要全金陵城警戒,對外,就說那黑影像極了南和國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