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硯遲望著蘇楷,笑了笑,“再說吧。”
他倒是想雄起,但是對比起來,他覺得他真的是不夠格,而且他更看得出來,盛暖對他根本沒有什么想法。
在婚姻里受過傷害的人,想要重新開始一段新的感情,恐怕很難。
葉淮遠(yuǎn)至今都沒有表白過,想必也是很清楚這一點。
第二天,江硯遲和蘇楷就回國了。
厲庭舟是一大早到家的。
厲嘉許已經(jīng)放寒假了,厲庭舟不在家,厲庭夏住在這邊照顧厲嘉許。
厲嘉許還沒起床,厲庭夏看到厲庭舟回來,就說:“你這幾天去哪兒了?”
“出了一趟國?!?/p>
厲庭夏隨口問了句:“干嘛去了?”
“辦點事,剛下飛機(jī),我去睡會兒?!?/p>
厲庭舟回到臥室去洗澡,洗完澡就躺下了,這些天確實沒太睡好,他想好好睡一覺,養(yǎng)足精神去辦正事。
厲庭舟這一覺睡到了下午兩點多鐘,起來的時候,厲庭夏和厲嘉許都不在家里,張媽說是厲庭夏帶著厲嘉許出去玩了。
厲庭舟準(zhǔn)備出門,張媽叫住他,“先生。”
“有事?”
“那個……太太的癌癥,有沒有好一點?”
這段時間,盛暖的電話基本處于關(guān)機(jī)狀態(tài),張媽聯(lián)系過幾次,都沒有聯(lián)系上。
“太太的癌癥治好了,只是,以后沒有太太了。”
張媽有點迷惑,不太明白厲庭舟的意思。
“既然治好了,為什么沒有太太了?先生是真的要跟太太離婚嗎?”
“太太去世了。”
厲庭舟說完就走了。
張媽愣在原地,半天沒回過神。
什么叫太太去世了,不是說太太的癌癥治好了嗎?
張媽掏出手機(jī),撥打了盛暖的電話。
盛暖的身體情況好了許多,最近才開機(jī)。
前段時間一直沒開機(jī),也是不想讓林家夫婦聯(lián)系上她,她的情況是瞞著林家夫婦的。
盛暖看到張媽的電話,接了起來。
“太太?!?/p>
張媽激動地喊了一聲。
那么傳來盛暖的聲音,“張媽,你好,你找我有事嗎?”
“太太,你還活著啊?!?/p>
張媽差點要哭了,“剛剛我問先生你的癌癥怎么樣了,他說治好了,后面又說太太沒了,太太去世了,把我都弄懵了?!?/p>
“你怎么知道我得癌癥的事情?”
“是這樣的,就是少爺親子活動第二天,你不在家,先生回來,讓我去主臥打掃衛(wèi)生,我進(jìn)去看是干干凈凈的,但還是打掃了一遍,直到一個多月前,先生的戒指掉到床邊,我們挪開床,在床底發(fā)現(xiàn)了你的檢查單,我才知道是因為先生之前看到床底有紙屑讓我去打掃衛(wèi)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鉆進(jìn)了床底?!?/p>
盛暖想了想,看來應(yīng)該是她那天帶著癌癥檢查單離開的時候,不小心掉落了一張下去。
她后面又做了檢查,沒再看過最早的那份檢查報告,也一直沒有發(fā)現(xiàn)她掉了一張檢查單。
沒想到,陰差陽錯的,還是隔了那么久才被他們發(fā)現(xiàn)。
“張媽,你別擔(dān)心,我動完手術(shù)了,現(xiàn)在挺好,那個……以后嘉許麻煩多幫忙看著?!?/p>
“太太,你明明好好的,為什么先生說你去世了?”
“我也不知道,不過不重要了,以后我不回去了?!?/p>
張媽心里挺難過,還是希望她能夠回來,便說:“先生和少爺都很想念你,你真的舍得他們嗎?”
“張媽,我要打針了,今天就聊到這兒吧?!?/p>
“太太身體要緊,趕緊去打針吧,那我掛了?!?/p>
盛暖并不是要打針了,而是不想跟張媽討論這個問題。
女人一生最難割舍的就是母子情,她其實最舍不得就是她的兒子。
她對厲嘉許冷淡,是不想再去品嘗那種被自己親生兒子嫌棄的感覺。
至于厲庭舟……
她更難過。
他離開的時候,說愛她,舍不得她。
她都聽到了。
那是她等了十一年的愛情。
可惜來得太晚了。
她心如止水。
只是想起來,會痛。
為什么這么晚?
為什么不能早一點?
如果早一點,也許他們不會走到這樣的地步。
可惜已經(jīng)這樣了,她不想回頭了,七年下來,她所品嘗的滋味,不是一句愛她,舍不得她就能一筆勾銷的。
厲庭舟去了厲家老宅找厲老爺子要戶口本。
“你要戶口本做什么?”
“林家想讓盛暖恢復(fù)林熹的身份,想辦法弄了一個死亡證明,我去給她銷戶?!?/p>
厲老爺子面色一沉,說:“冷靜期過了,是她沒跟你去領(lǐng)證,你們現(xiàn)在還沒離婚,你要是把她的戶銷了,她成了林熹,可跟你什么關(guān)系都沒有了?!?/p>
“嗯,我知道?!?/p>
“知道,你還要銷戶?”
厲庭舟便說:“必須銷戶,我要跟許書意結(jié)婚?!?/p>
“你說什么?”
“我要跟許書意結(jié)婚?!?/p>
厲庭舟重復(fù)了一遍,厲老爺子只差舉起拐杖揍他了,“你是想越級跟你爸平輩嗎?”
厲家當(dāng)年不能接受他們結(jié)婚也是這個原因。
“她找到親生父親了,以后她不是我名義上的小姨?!?/p>
“就算她找到親生父親,她跟你外公外婆的關(guān)系能徹底斷了嗎?”
厲庭舟不語。
養(yǎng)了快三十年,不好斷。
“這件事我不能同意,江家跟林家訂有娃娃親,你把盛暖的戶銷了,那她可就真是江硯遲的未婚妻了,到時候她真嫁給了江硯遲,我們厲家的臉往哪兒放?”
“她不會嫁給江硯遲的,江硯遲也不會娶她。”
“你憑什么這么斷定,我看你江伯父和江伯母可是很想讓江硯遲娶她的,庭舟,你不是不想離婚嗎?你腦子抽風(fēng)了,要跟許書意結(jié)婚?”
“她得了癌癥,只有許書意的肝配型成功了,她給暖暖捐了肝,要求我娶她,我已經(jīng)答應(yīng)好了,你說我現(xiàn)在怎么反悔?”
厲老爺子震驚了。
沒想到還有這么一層關(guān)系。
“現(xiàn)在肝都捐了,這樣吧,我去找她談,她要什么,我盡量滿足她?!?/p>
“她只想跟我結(jié)婚?!?/p>
厲老爺子氣得跺了跺拐杖,“真是一點也不通情達(dá)理?!?/p>
“爺爺,我必須跟她結(jié)婚,我有重要的事情需要通過她去查,也許只有這樣,才能查到事情的真相?!?/p>
“你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