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還是得我來想辦法。”我強(qiáng)迫自己冷靜下來——慌亂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財戒中儲存著足夠支撐數(shù)月的食物、水和空氣,想要在短時間內(nèi)困死我,絕無可能。
既然這股力量能操控黃沙掩埋城市,那必然也有推開黃沙的機(jī)關(guān)——只要找到機(jī)關(guān),就能出去。
我定了定神,開始仔細(xì)打量周圍的環(huán)境。
陰冷冰寒,如同置身萬年冰庫,呼出的氣息都能凝結(jié)成白汽;四周一片漆黑,只有手電筒的光束能照亮一小片區(qū)域,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腐朽的塵埃味,混雜著淡淡的血腥氣,讓人胸口發(fā)悶。
沒有任何黃金器皿,沒有任何金銀財寶,只有一具具石棺,密密麻麻地排列著,填滿了一個又一個相連的地下室,一眼望不到頭,仿佛走進(jìn)了一座死亡迷宮。
石棺的材質(zhì)各異,有的是粗糙的青石板,有的則是打磨光滑的花崗巖,上面布滿了歲月的痕跡,青苔在縫隙中蔓延,透著一股陰森的死寂。
“臥槽,真是一座城墓?”
我倒抽一口涼氣,冰寒的感覺從脊背升起,冷汗順著額頭滑落,浸濕了衣領(lǐng)。
這一刻,我甚至開始懷疑,這里根本沒有推開黃沙的機(jī)關(guān)——因為這是給死人住的地方,他們永遠(yuǎn)不需要出去。
我強(qiáng)行壓下心中的恐懼,深吸一口氣,淡淡下令:“阿美,阿妹,開棺?!?/p>
“砰砰!”兩聲沉悶的巨響,阿美阿妹各自運力,雙臂肌肉賁張,將沉重的石棺蓋子硬生生掀開,揚(yáng)起一陣嗆人的灰塵。
里面果然有尸體,但早已化為散亂的白骨,有的骨骼上還殘留著斷裂的痕跡,顯然是被人打死的;
尸骨身上沒有任何陪葬品,連一件像樣的衣物碎片都沒有,顯得異常簡陋和凄慘。
又接連開了幾具石棺,情況都一樣。
“這些應(yīng)該是陪葬的石棺,真正的主墓室一定在更深的地方,那里才可能有線索?!蔽野蛋掂止?,握緊手電筒,繼續(xù)帶著她們前行,穿過一個又一個堆滿石棺的墓室。
地面上布滿了雜亂的腳印,有的已經(jīng)模糊不清,有的卻還很新鮮,顯然不久前有人來過。
最后,我們來到一個疑似主墓室的地方——兩扇精美的石門,高達(dá)三米,寬約兩米,上面雕刻著復(fù)雜的云紋和神獸圖案,隱約能看出是龍、鳳、龜、麟四靈,線條流暢,刀法精湛,顯然出自能工巧匠之手。
“屬于你的墓室不在這里,請右拐?!币粋€淡漠的聲音突然響起,仿佛從四面八方傳來,不帶任何感情,像一塊萬年寒冰砸進(jìn)了滾燙的油鍋,瞬間讓空氣都凝固了。
我看向右邊,果然有一條幽深的甬道,黑黢黢的,墻壁上鑲嵌著早已熄滅的油燈臺,仿佛在無聲地指引著方向,通向另外一個未知的墓室。
“你是誰?”我握緊了早就取出的龍泉寶劍,警惕地打量四周,靈線無聲地擴(kuò)散開來,探查著每一個可能藏人的角落。
“你不必知道我是誰,你也沒資格知道?!蹦锹曇粢琅f冰冷,飄飄渺渺,讓人無法判斷來源,也看不到任何黑影,仿佛是這地下墓穴本身發(fā)出的詛咒,“既然你進(jìn)來了,就必須死在這里。
我準(zhǔn)備了很多墓室,就是給你們這樣的盜墓賊準(zhǔn)備的。先前你見到的石棺,里面埋葬的都是和你一樣貪心的盜墓賊?!?/p>
雖然這里的恐怖氣氛確實很濃,陰冷的風(fēng)如同鬼魅的低語,石棺的陰影里仿佛藏著無數(shù)雙眼睛,但我畢竟見過鬼王,還帶著兩個尸王,倒也沒那么害怕。
我嗤笑一聲,聲音在空曠的墓室中回蕩:“我不是盜墓賊,我是代表國家來發(fā)掘黃金城的。你敢讓考古隊中邪,還用黃沙淹沒這里,簡直是喪心病狂,是在和國家的意志對抗!”
“我只知道這里是我的家,不希望任何人打擾?!蹦锹曇粢琅f冰冷,沒有絲毫動搖,“試探挖掘我的家,試圖潛入進(jìn)來的人,全部都要死。你也不例外,誰來都一樣?!?/p>
“你當(dāng)我是嚇大的?”我嗤笑一聲,不再廢話,直接下令:“阿妹,阿美,推開石門!”
兩個尸王走到石門前,雙手按在冰冷的石門上,運起尸氣,手臂上青筋暴起,瘋狂發(fā)力,甚至用肩膀狠狠撞擊石門。
“砰砰砰!”石門劇烈震動,灰塵簌簌掉落,碎石不斷從頂部落下,整個地下城都在微微抖動,仿佛隨時都會崩潰,連腳下的地面都在震顫。
“提醒你一句,若打破石門,上面的巖層就會徹底崩潰。”冷冷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黃沙會像瀑布一樣蜂擁而入,把你們徹底淹沒在這片黑暗里。到時候,你會死得很慘,連一口棺材都得不到,只能和那些白骨作伴。”
“看來,只有你這個墓室是安全的,別的墓室都可能被黃沙淹沒,對不對?”我冷笑一聲,瞬間明白了對方的用意——他在拖延時間,想讓我窒息而亡。
“你猜對了?!蹦锹曇魩е鴿鉂獾膽蛑o,仿佛已經(jīng)拿捏住了我的命脈,“你不會是想進(jìn)我的墓室躲避吧?但我隨時可以操控機(jī)關(guān),讓黃沙落下,把你們淹滿。你們根本沒時間打破我的墓室?!?/p>
“主人,不能硬來!”阿妹和阿美都有些著急,滿臉擔(dān)憂地看著我——一旦被黃沙淹沒,以她們的力量,也未必能撐多久,更何況我這個凡人。
我抬頭看了看墓頂,估算了一下流沙涌入的速度和時間,發(fā)現(xiàn)即使強(qiáng)行打破石門,我們也沒有足夠的時間沖進(jìn)去,只會被埋在門口。
于是,我只能憋屈地走向右邊的甬道,每一步都踩在厚厚的灰塵上,留下清晰的腳印,仿佛走向一個早已注定的結(jié)局。
甬道的盡頭是一個非常簡陋的墓室,里面放著三具空石棺,棺蓋敞開著,顯然是特意為我們準(zhǔn)備的“墳?zāi)埂保B尺寸都剛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