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天機道人如臨大敵，臉色緊張且駭然，眼中藏著對未來的恐懼。

    就跟方羽想的一樣，他們終于來到最后三分之一的路程！

    外部出現(xiàn)的變化，說明他們已經(jīng)進(jìn)入到這個低級位面的邊界位置。

    再往上就是位面法則親自監(jiān)察的最后關(guān)卡！

    只要能順利通過這道關(guān)卡，就能到達(dá)上位面，也就完成所謂的飛升。

    但如果方羽被位面法則發(fā)現(xiàn)，又或者天機道人本身被位面法則發(fā)現(xiàn)……那一切就完了。

    位面法則可以輕而易舉地將他們抹殺或是遣返，從此再無回到上位面的機會。

    對方羽這種能夠正面對抗位面法則的猛人而言，這也許不算什么。

    但對天機道人而言，這就是生死時刻，沒法不緊張。

    此時，天機道人身軀止不住顫抖，額頭冒出冷汗。

    “嗖……”

    但空間通道并不會因為他的緊張而停下，仍然持續(xù)往上升去。

    這個時候，他們已經(jīng)無限接近位面法則的監(jiān)察了。

    天機道人看向方羽，方羽則是仰頭看著上方。

    雖然什么也看不到，但他確實感應(yīng)到了那股熟悉的氣息。

    屬于位面法則的那股霸道且凌駕眾生的氣息！

    位面法則，就在上面！

    方羽瞇著眼，眼神閃爍。

    對他而言，能否順利通過位面法則的監(jiān)察，并不止關(guān)系到能否成功到達(dá)上位面。

    位面法則的選擇……還關(guān)系到方羽之前的推斷。

    它到底是否站在異族那邊，希望地球上的頂尖修士越少越好？

    如果真是如此，那么待會兒的監(jiān)察過程，應(yīng)該會相當(dāng)輕松。

    位面法則會毫不猶豫地放方羽上去。

    但如果方羽的推斷是錯誤的，位面法則跟異族，跟圣院意志背后的存在毫無關(guān)系。

    那么，它應(yīng)該會故意阻攔方羽，無論如何也不讓方羽離開這個位面。

    因為，只有把方羽留在自己的位面，它才有機會報復(fù)方羽，或是想辦法除掉方羽。

    一旦方羽離開這個位面，一切就不受它的控制了。

    “你會怎么選擇呢？”方羽不動聲色，心中卻很期待。

    通道外部的光芒越來越璀璨，而內(nèi)部的失重感也越來越強烈。

    忽然之間，上升的速度驟降！

    就像遇到了某種阻力一般，難以動彈！

    天機道人臉色大變，顫聲道：“位面法則……注意到我們了，它把我們攔截住了！”

    方羽眉頭微皺，抬頭看向上方。

    “咔咔咔……”

    這時，通道周邊的壁壘忽然潰散。

    方羽和天機道人直接暴露在虛空之中。

    周圍的景象，也能看得清清楚楚。

    方羽往下方看去，只能看到漫天璀璨的星河，還有無邊無際的漆黑虛空。

    他知道，現(xiàn)在的他已經(jīng)距離地球很遠(yuǎn)很遠(yuǎn)了。

    而方羽和天機道人，目前正處于類似于一團巨大的水波空間之內(nèi)。

    這個空間內(nèi)部重力極強，身軀幾乎不受控制。

    往上方看去，透過巨大的水波空間，可以清楚地看到一個巨大的漩渦。

    這個漩渦的中心位置，散發(fā)出強大的吞噬之力。

    只要能沖破目前所在的這個水波空間，似乎就能到達(dá)這個漩渦之前。

    而穿過這個漩渦……應(yīng)該就是所謂的上位面！

    意識到這一點，方羽眼中閃過一絲精芒。

    “你是要阻攔我？”

    方羽看著上空，開口問道。

    雖然看不到位面法則，但他很清楚，位面法則就在周圍！

    聽到方羽的喊話，天機道人臉色再次一變，更加不安了。

    他本就從上位面偷偷降臨下來，如今又帶著方羽飛升上去……這一定是死罪！

    位面法則一怒，他必死無疑！

    “怎么辦……”

    這種時候，天機道人已經(jīng)失去了思考能力。

    當(dāng)然，就算能思考也沒有什么用。

    在這蒼茫的虛空之中，他連螻蟻都不如。

    方羽仰頭看著上空，而噬空獸趴在他的肩膀上，似乎早就睡著了。

    一人一獸，倒是沒有一絲的畏懼。

    哪怕周圍便是無盡虛空，聽不到一點聲音。

    “你最好放我走，否則……我一定會想辦法把你解決?！狈接鹂粗峡?，繼續(xù)說道。

    這是赤裸裸的威脅。

    威脅的對象，是位面法則！

    旁邊的天機道人聽到方羽這句話，腦袋‘嗡’地一聲，徹底變得空白。

    他不敢想象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

    四周仍是一片寂靜。

    位面法則毫無回應(yīng)。

    方羽抬頭看著上方，眉頭皺起。

    現(xiàn)在，他和天機道人已經(jīng)徹底被攔在水波空間之內(nèi)，沒法往上一步。

    位面法則，似乎就像這么把他們晾在這里。

    “難道，位面法則真的不想讓我離開這里？我之前的推斷是錯誤的？”方羽眉頭緊皺，心想道。

    可就在此時，方羽忽然注意到，他的前方大概兩三百米左右的位置，出現(xiàn)了一道身影！

    那是一個人的身影！

    但從體型來看，并不是一個成年人，而是一個小孩！

    方羽定睛一看，心頭一震。

    前方出現(xiàn)的人……竟然是失蹤許久的靈兒！

    “嗖……”

    靈兒從遠(yuǎn)處飛來，飛到距離方羽只有三十米不到的前方，面無表情地看著方羽。

    如今的靈兒，雙瞳泛著淡淡的金芒，左眼的眼尾處還有一道紅色的彎曲印記。

    她看向方羽的眼神毫無感情，冰冷無比。

    而她身上的氣息……對方羽而言卻相當(dāng)熟悉。

    因為，靈兒身上的氣息，跟當(dāng)初還未融合大道靈體之前的他的氣息，近乎百分百相同！

    這時，有關(guān)靈兒的一切信息，在方羽的腦中涌現(xiàn)。

    這個女孩，方羽從第一次見到開始，就產(chǎn)生了一種莫名其妙的熟悉感。

    這股熟悉感從何而來，至今方羽都無從得知。

    而靈兒的昏迷，是從那次被花蝶宗帶走而開始的。

    從那以后，很長一段時間內(nèi)，都由老龜照顧和觀察她的情況。

    也是從那時起，老龜發(fā)現(xiàn)靈兒的血脈，正在無限趨同于方羽。

    兩人的血脈高度相似。

    包括方羽融合了神龍本源和神鳳本源的黃金之血，都在靈兒的體內(nèi)出現(xiàn)。

    而這種情況，就連活得比方羽還久的老龜都說不出原因。

    到靈兒蘇醒的時候，情況更是詭異。

    她的修為忽然暴漲到超過合體期，但同時就像變了一個人，出手偷襲老龜和琴瑤。

    方羽跟她交手了兩三個回合，輕松把她制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