島嶼之上,靈霧霞光逐漸消散。
幻陣迷霧逐漸顯現(xiàn),不過在灰發(fā)男子的沖撞下,已是岌岌可危。
徐介心下暗暗叫苦,他拼了老命維持,最多只能再撐一時半刻。
要是再沒人幫忙,那他便只能逃之夭夭了。
然而就在此時,一道細(xì)微的破空聲忽地從耳邊響起,徐介心頭微動,立馬轉(zhuǎn)頭看去,便見一個有些陌生的玄衣身影從峰上飛了下來。
徐介先是一愣,不過很快反應(yīng)過來,忙驚喜喊道:“徐某恭喜王道友,成功結(jié)嬰?!?/p>
秦凡現(xiàn)出本來面目,徐介第一時間沒能認(rèn)出他,畢竟畫像和真人還是有些差距的。
“你這家伙竟能找過來,看來也是下了一番功夫?!?/p>
秦凡輕笑了笑,跟著便看向了徐介身前的那面火紅“幻”字旗,問道:“你可知闖入陣中的是何人?”
“暫不清楚,那是一位元嬰初期的大修士,我可不敢開口詢問。”
徐介搖了搖頭,對秦凡坦言道。
秦凡對此倒也有所意料,旋即也不再多問,將獸皮面具取出戴上,易容成老者模樣,又在身外布下了一層欺神禁,做完了這些,方才對徐介道:
“撤去陣法吧?!?/p>
徐介看完了秦凡易容全程,不由得嘖嘖兩聲,道:“做事謹(jǐn)慎到王道友你這等份上,你活的一定比萬年的老烏龜還長?!?/p>
“……”
“我權(quán)當(dāng)你是在夸贊,不過下次別夸了,容易挨揍?!?/p>
“呃,好。”
徐介擦了下冷汗,眼見秦凡面色有些發(fā)黑,不敢再廢話,忙掐訣施法,撤去了眼前的幻陣。
待幻陣消失,山林上空的景象便在月輝的映照下,清晰的進(jìn)入到了三人的視野之中。
只見一名灰發(fā)的元嬰初期修士,操縱兩件法寶,一把泛著金光的下品靈劍,一面銀光閃爍的巖石盾牌,似乎欲要破開陣法,不過飛劍剛剛收回,將要蓄力再破時候,陣法忽然消失,卻是令得他陡然一愣。
不過很快,當(dāng)他看見了秦凡和紅葉之后,心下陡然一震,立刻驚醒過來。
兩名元嬰修士?
這島上竟有著足足兩名元嬰修士?
“這位道友,卻不知你緣何擅闖我閉關(guān)之所?”
秦凡不愿招惹麻煩,便沒有立刻出手,而是先打探起眼前之人來歷。
當(dāng)然了,更重要的是他沒有在對方身上感受到惡意,這一點,從他破陣的手段便能夠看出來。
若他有著惡意,其破陣的手段必定會簡單粗暴,破陣的同時也能震傷徐胖子。
但他卻并沒有這般做,因此,秦凡決定先問清楚情況再說。
“閉關(guān)?”
聽見秦凡所言,灰發(fā)男子不由得心下微動,這才知道,原來眼前的玄衣老者便是在這島上閉關(guān)結(jié)嬰的人。
灰發(fā)男子當(dāng)即換上一副笑臉,對秦凡拱手道:“在下棋山島副島主,荀貫州,敢問道友如何稱呼?”
“我姓左,單名一個四字?!?/p>
秦凡將在天星門編的名號再度拿了出來。
左四?
荀貫州不由得愣了愣,這名字起的,還真是挺好養(yǎng)活啊。
不過心下雖詫異,但表面上則依舊笑容和善,繼續(xù)問道:“原來是左道友當(dāng)面,那卻不知左道友在哪方仙島坐鎮(zhèn)?”
“左某乃是懸天島左家之人,不知荀道友你可曾聽聞?”
懸天島?
秦凡此話一出,荀貫州瞳孔立馬收縮了起來,在這十萬里海域內(nèi),誰人不知懸天島的名號,那可是一方大勢力,吸納了不少厲害散修擔(dān)任供奉,就算他棋山島和魚淵島加一起也不夠人家打的。
先前他一直以為島上之人乃是一位散修,卻不曾想,竟是懸天島左家之人。
虧了他沒有急著言明來意,不然這人可就丟大發(fā)了。
一旦傳揚出去,怕不是整個棋山島都會成了他人的笑柄,笑他棋山島不自量力。
不過話又說回來,雖說不能拉攏,但既然來了,倒不妨結(jié)交一番。
若能因此和懸天島搭上線,借其勢,絕對算得上是一筆穩(wěn)賺不虧的買賣。
想到此處,荀貫州心下很快有了打算,旋即對秦凡笑著道:“懸天島之名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荀某自然也不例外,但卻不知左道友你緣何不在懸天島閉關(guān)結(jié)嬰,反而選擇這片毫無遮掩的海域來閉關(guān)?”
“事發(fā)突然,不得不就地閉關(guān)?!?/p>
“原來如此……”
荀貫州面上恍然,但其實他對秦凡的情況早有猜測,如今這般一問,不過是為了確認(rèn)罷了。
而既然是事發(fā)突然,那么他便可以肯定,秦凡身邊只有一位元嬰護(hù)法,并無他人在這島上。
想到此處,荀貫州便一改神情,不由得輕嘆道:“左道友,實不相瞞,我此來島上乃是冒險而來的?!?/p>
秦凡不免有些詫異,問道:“荀道友這是什么意思?”
“左道友身邊這兩位道友應(yīng)當(dāng)有所覺察,島外來了不少勢力的修士,其中有多名元嬰修士,他們?nèi)紝Φ烙延兴Q伺,大有聯(lián)手殺人奪寶之意?!?/p>
“我棋山島一向自認(rèn)仙門正道,如何肯和這些人同流合污,便繞了個圈子,悄然上島,打算提醒道友一番?!?/p>
“結(jié)果……”
“卻是意外誤入了這位胖,呃,這位道友的陣法之中?!?/p>
荀貫州苦笑著對秦凡解釋,說到最后,也還露出了些許慚愧之色。
然而,聽完了荀貫州這一番大義之言,秦凡神色卻不由得變的古怪起來。
這家伙……
莫不是看他相貌年紀(jì)大,便覺得他好騙?
這么多勢力的修士,凡是修煉到了金丹及以上境界的,哪個不是渾身都是心眼子?
這一個個勾心斗角的若真能聯(lián)合起來,怕不是母豬都會上樹了。
不過話說回來,這家伙把外邊的人說的這般壞,應(yīng)當(dāng)不是單單想給他自己吹個牛逼吧?
“荀道友,若真如你所言,那你覺得我左某人現(xiàn)在該如何做?”
“莫不是立刻逃離此地?”
秦凡心下有些好奇,便順著荀貫州的話往下問道。
“逃離倒是有些言重了,不過我覺得,左道友你現(xiàn)在的確應(yīng)該盡快離開此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