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房門關(guān)上,客房內(nèi)僅剩下秦凡和顏暮靈兩個人。
顏暮靈看了眼一旁的紅桐木床,對正倒茶喝水的秦凡道:
“到床上去?!?/p>
噗!
秦凡一個沒忍住,當(dāng)場吐了一地。
顏暮靈俏臉頓時一黑,沒好氣道:“想什么亂七八糟的,我是讓你到床上坐著,我可沒閑工夫陪你在這等,我給你弄個陣法,困你兩個月,兩個月之后我再來找你?!?/p>
“這一瓶是辟谷丹,夠你吃上半年的?!?/p>
將辟谷丹接住,秦凡擦了擦嘴角,有些疑惑問道:“困我兩個月,你給我半年的量是什么意思?”
“我可能會忘。”
“……”
……
“嗡嗡——”
雙掌輕抬,顏暮靈掌心各有兩桿杏黃陣旗懸浮顫動,手臂微震,四桿陣旗如絮般輕落在床邊四角。
“砰砰砰!”
顏暮靈左右開弓,各打出四團(tuán)靈力,便見那杏黃陣旗迸射土黃玄光,瞬間構(gòu)筑一層土黃光盾,將床內(nèi)外空間完全隔絕。
盤坐在床上,秦凡環(huán)視身前,嘖嘖稱奇。
有后臺就是好啊,這困陣一看便知價值不菲,可人家眼都不眨的便拿出來。
真闊綽。
只可惜啊,就是布陣者修為低了些。
應(yīng)當(dāng)沒能發(fā)揮出此陣全部力量。
“這是我?guī)熥鹳浳业亩贩馍疥嚕退銦挌馐哟髨A滿也破不掉?!?/p>
“你在此地安心待上兩月,盡量少做無謂掙扎,免得傷了自己?!?/p>
秦凡點(diǎn)了點(diǎn)頭。
顏暮靈眉頭微皺,只覺得秦凡有些太過鎮(zhèn)定了,怎地連一點(diǎn)怒意都沒有?
“你不想罵人嗎?”
秦凡眉頭輕動,“罵人做什么?”
“我困住你,你不該憤怒嗎?”
秦凡不由啞然,旋即無奈輕嘆一聲,道:“憤怒有什么用,又打不過你,大不了,兩個月之后就去礦場待一年唄?!?/p>
顏暮靈面色頓時陰沉下來,她還以為秦凡認(rèn)命了,不曾想,還是如此固執(zhí)。
“我看你真是沒救了?!?/p>
說罷,顏暮靈壓下怒意,怕被秦凡氣的失態(tài),轉(zhuǎn)身便離開了客棧。
房門被用力關(guān)上,秦凡心下微動,將神識展開,始終跟蹤著顏暮靈。
一直等到這丫頭御使靈舟離開,這才收回神識,轉(zhuǎn)而看向眼前的陣法光幕。
“既然煉氣十二層大圓滿破不了,那筑基初期應(yīng)該沒什么問題……”
秦凡仔細(xì)觀察稍許,并未發(fā)現(xiàn)有哪里是薄弱之處,這也便意味著,從哪里動手都一樣。
“那就從眼前開始。”
不作耽擱,秦凡掌心翻轉(zhuǎn),水寒劍浮現(xiàn),繼而劍指一點(diǎn),轟然刺向前方。
“轟轟轟!”
水寒劍內(nèi)寒氣連連爆發(fā),劍身數(shù)次沖擊,那強(qiáng)橫的靈力,使得床邊甚至有霜花凝結(jié)。
可就算如此,也未能在頃刻間將陣法破開。
“有些門道,只可惜,這些力量還不夠?!?/p>
看似陣法穩(wěn)如磐石,但秦凡已經(jīng)察覺陣法松動,于是眸光一閃,將全身靈力注入水寒劍內(nèi)。
“咔嚓咔嚓——”
就在此時,自劍尖處,忽地傳來陣陣碎裂聲響,土黃光幕上裂紋迅速蔓延。
沒多久,只聽“轟”的一聲,土黃光幕驟然爆裂,化作點(diǎn)點(diǎn)螢光,隨風(fēng)消逝。
“這封山陣的確不俗,只不過,它現(xiàn)在是道爺?shù)牧恕?/p>
唰!
秦凡也不遲疑,大袖一揮,便將四桿杏黃陣旗攝到了近前,望著此寶,面上笑容極為濃厚。
“有了此物,遇見筑基中期也不必太忌憚了?!?/p>
注入靈力,稍微摸索了一番,弄清其大概情況,秦凡便將其收入儲物袋內(nèi)。
“砰!”
又大袖一揮,將窗戶打開來,此時,夜幕降臨,桃源縣城外已到了晚上。
長街通明,繁華淮河橋上人頭攢動,店鋪吆喝聲不斷,也算得上一派盛世光景。
只可惜,秦凡現(xiàn)在無心觀賞。
煉制劍丸絕非一日之功,早些去京城,便能早些將劍丸拿到手。
唰!
將水寒劍收回,秦凡化作一道青光,瞬間從窗邊掠出了客棧。
“呼呼——”
來到桃源縣城上空,夜風(fēng)呼嘯,俯瞰下方人間煙火,將一切都盡收眼底。
“試一試御劍的感覺。”
秦凡心下忽地一動,旋即將水寒劍取出,踏在劍身之上,以靈力催動,只見下一刻——
嗖!
人與劍化作一道湛藍(lán)靈光,如彗星尾焰,筆直的沖向了九霄云端。
“呼呼呼——”
如此遁速,比只身飛遁,要快了不止一倍兩倍。
“爽。”秦凡心頭無比暢快,忍不住大喊了一聲。
人類對快的追求,除了床幃之間,果然是從血脈中便有的原始之欲。
越快,人便越發(fā)的亢奮……
……
深夜,胥國京城。
一道湛藍(lán)遁光落在陽平坊的無人巷子里,在巷子街對面,有一座巍峨建筑佇立,門頭牌匾上書三個朱紅大字:“神兵堂”。
將水寒劍收回,秦凡將境界壓制在煉氣期十二層,便大步走出巷子,朝神兵堂而去。
京城的夜晚也是熱鬧的,可神兵堂所在地不同,凡人不多,出入的唯有修士。
據(jù)說神兵堂后臺乃是胥國皇室,這則傳聞?wù)婕俨恢?,可?shí)打?qū)嵉模瑹o人敢在此間鬧事。
一進(jìn)入到神兵堂內(nèi),濃郁的火氣迎面撲來,讓秦凡莫名的有種回到工作單位的感覺。
鐺!
鐺!
鐺!
……
錘打金屬的聲響,不絕于耳。
“這位公子,可是要買些趁手的法器?”
一個健碩的灰衣伙計(jì)走了過來,對秦凡甕聲問道。
“我想煉制一件特殊的靈器。”
收回打量的目光,秦凡對伙計(jì)說道。
“靈器?”
那伙計(jì)有些詫異,似乎是沒想到秦凡還是個大客戶。
“那不知公子要煉制何等品級的靈器?”
“上品吧?!?/p>
“上品?”
伙計(jì)驚訝打量,對秦凡問道:“這上品靈器的御使,對修為可是……”
“我這件靈器是輔助類的,對修為要求不高?!?/p>
輔助類靈器不具備多大威能,僅具備一些特殊能力,劍丸就是如此。
也因此,修為如何不影響劍丸的使用。
伙計(jì)頓時恍然,于是對秦凡道:“我神兵堂的煉器大師的確能煉制上品靈器,只不過這個費(fèi)用非同小可,可能需要公子有個心理準(zhǔn)備。”
“說個數(shù)吧?!?/p>
“或許要一百萬下品靈石左右,也不排除可能會更多?!?/p>
“沒問題?!?/p>
伙計(jì)肅然起敬,伸手對秦凡道:“公子這邊請。”
……
翌日。
天光破曉。
在神兵堂付了十枚筑基丹和一頭血尾狼做預(yù)付款之后,秦凡便離開胥國京城,御劍回返圣地。
劍丸煉制最快也要八個月,所以他不可能一直在神兵堂等著。
兩天后,秦凡低調(diào)回到圣地,回圣地第一件事就是交了任務(wù)。
之后,再次回歸了他心愛的廢丹房,小半月沒見,這里還是那么灰塵盡染。
地火灼燒的“噼啪”聲響也依舊清脆,可一踏入大殿,那在外緊繃的心弦,一下子便松了下來。
如釋重負(fù)的長出一口氣,安心的躺在了殿內(nèi)藤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