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承簫面上冷笑驟然凝固,而后一臉驚疑的看著秦凡,“你竟然沒事?憑剛才一槍的力道,就算你的法寶護住了你的要害,你的五臟六腑也會……”
“道爺可不是尋常修士那般弱不禁風(fēng)。”
秦凡面帶嘲弄,再次打斷了江承簫,也虧他完成了第四層的前三次煉體,不然剛才那一槍的沖擊力,足以讓他喪失反抗能力。
不過話說回來,這元嬰后期著實不好打,修為差距太大了,何況對方還是江家修士。
而且看樣子還應(yīng)該是江家的中流砥柱。
如這等人物,實力在同境修士中往往都是佼佼,非是尋常修士能比得了的。
要想將其弄死,必須要開動自己聰明的小腦袋瓜了……
秦凡余光瞥了眼遠處某座光禿禿山脈,而后對紅葉傳音道:“還記得那宋家的上一個少主,宋冥嗎?”
紅葉心下微動,對秦凡道:“自然記得,公子你是想……”
“嗯,我往山脈深處跑,你幫我攔著點這姓江的?!?/p>
見紅葉會意,秦凡也不多言,對她囑咐了一聲,便收回了逆玄鱗和春雷劍。
見此一幕,江承簫神色陡變,立馬變得警惕起來,對秦凡道:“三番兩次使那等耍詐的無恥手段,你以為我還會上當嗎?”
“難說?!?/p>
秦凡嘲諷一笑,道:“憑你的腦子,哦對了,不好意思,我貌似忘了你沒有那玩意兒?!?/p>
“你!找死?。 ?/p>
江承簫臉色漲紅,眼冒怒火,跟著拂袖一揮,再次御使長槍殺向秦凡。
不過此次秦凡早有防備,在長槍顫動的剎那,轉(zhuǎn)身就跑,遠遠地對江承簫大喊道:
“老子先閃了,等你靈力耗盡,我自會前來收你小命,不要太想老子,再見了您內(nèi)?。。 ?/p>
聽見此話,江承簫頓時色變,他這才明白,原來秦凡竟想要隔山觀虎斗。
好個狡猾的小子。
“豎子休逃!?。 ?/p>
江承簫如何能讓秦凡如愿,旋即怒喝一聲,提槍便追。
可剛要動身,紅葉卻攜滔天血海殺來,血海翻涌,隨著魔刀揮動,轟然砸落。
前路被阻,江承簫怒不可遏,駕馭防御法寶,同時持槍刺出。
轟?。?!
滔天血海被江承簫一槍破穿,跟著后者也不戀戰(zhàn),立刻化身青光,朝秦凡追去。
“哪里跑?。?!”
紅葉早有防備,一聲嬌喝,揮袖祭出陰魔刀,陰魔刀乃是一把鏈刀,鐵鏈鎖刀,在注入血煞怨氣之后,其中精純魔氣轟然爆發(fā),隨著魔刀飛出,那鐵鏈和魔氣也一道朝江承簫沖去。
此陰魔刀乃是秦凡從煉魂宗長老鐵魂手上得來,當時此人奉了冥魄老魔頭的命令前來尋紅葉,最后被秦凡斬殺,將陰魔刀奪了過來。
如今這陰魔刀是紅葉第一次動用,不過此魔刀比之蝕血魔刀絲毫不弱。
在刀身在第一時間追到了江承簫后,滾滾魔氣也緊追而來,如潮水洶涌,那陰冷的氣息,使得后者汗毛豎起,耳邊幻聽無數(shù)凄厲嘶吼,吼聲直達神魂深處,不覺間,額頭已滲出細密的冷汗。
“好強的魔寶……”
江承簫心下無比忌憚,眉心處涌出神魂之力,將魔氣中的魔影悉數(shù)擋在體外。
之后,手持銀槍,在魔氣之中和紅葉廝殺斗法,雙方你來我往,交手余波驚天動地。
也虧了此處乃是乾坤社稷圖之中,不然方圓百里人家怕是都要遭殃。
不過江承簫終究是修為高上紅葉一籌,在交手過程中,總能尋到空隙逃離,只是很快又被紅葉的預(yù)判擋下。
兩人邊打邊追。
江承簫打的一肚子火,可又沒什么好辦法能脫身,只能等,等機會到來。
……
嗖?。?!
一道雷光劃破夜空,徑直遁入山脈深處。
乾坤社稷圖內(nèi)靈氣不算多么充沛,也因此,山脈大多一片荒蕪。
不過這也并不意外,畢竟此件極品靈器的器靈還未徹底成形。
而這也正好給了秦凡可乘之機。
否則的話,休說前來此處做布置了,恐怕連動一下都難。
……
兩三個時辰之后,秦凡飛落到了一座好似被一劍劈開的高聳峽谷之中。
峽谷兩側(cè)很是光滑平整,谷內(nèi)也沒什么靈氣,甚至連一棵草也沒有,不是一般的荒涼。
一片死寂。
不過此處正是布陣設(shè)伏的好地方,離著那江承簫也很遠,起碼有個一兩千里。
就算沒有紅葉阻攔,一時半刻也趕不到這里來。
看了眼四周,秦凡很快選了幾處能隱藏陣旗的所在,而后立馬揮袖開始布置陣法。
布陣對他來說早已輕車熟路,連一刻鐘沒到,他就將仙金鎖龍陣藏好了。
之后,秦凡放出上千只黑死蟲,讓黑死蟲通知一下紅葉,讓她把江承簫往這邊引過來。
不過憑子蟲的遁速,這一兩千里怕是要飛上個一整天,但這不要緊,距離內(nèi)門真?zhèn)鞔蟊乳_始還有三天。
只要江承簫踏入此地,秦凡自信用不了一個時辰,就能將他滅的連個渣都不剩。
……
圣地,太清峰,安寧小院。
清晨,朝陽初升。
房間之中,云蓉盤坐在床榻上,雙眸微閉,正在修煉。
可她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卻是眉頭緊鎖,呼吸愈發(fā)急促。
過了片刻,她猛地睜開雙眼,而后長身而起,眼中閃過一絲堅決。
“我倒要去執(zhí)法閣問問,真?zhèn)鞔蟊葘⒁_始,秦師弟怎地還沒回來?!?/p>
等了這么久,等的她心緒不寧,愈發(fā)的擔心,若不去執(zhí)法閣詢問一番,莫說修煉了,恐怕用不了多久就會心魔叢生。
……
紫云峰,江清都的洞府庭院。
靈氣如云霧在院內(nèi)繚繞,一身白衣的江清都正盤坐院內(nèi)靈池岸邊。
清風(fēng)拂面,嘴角噙笑,左手邊則放了一壺上等靈酒。
而在他另一邊,則坐了一個白袍男子,元嬰中期修為,卻正是江家在執(zhí)法閣的長老,也是江清都的族叔,江萬霖。
江清都眼底金光一閃,酒壺中頓時飛出一道酒線,為他和江萬霖各自倒?jié)M一杯。
而后淡淡一笑,道:“有族祖出手,就算姓秦的有三頭六臂,恐怕也無法逃出去?!?/p>
說罷,他將玉杯拿起,對江萬霖輕笑著道:“族叔與我在此一起為族祖提前慶功如何?”
江萬霖也頓時笑了起來,旋即拿起酒杯,對江清都道:“大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