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從天云觀上下山后,洛天南坐在一輛特別定制的黑色轎車內(nèi),他手上拿著一份秘報,是剛剛搜集的關(guān)于葉正陽的情況。
對于這位新晉的大夏醫(yī)圣,洛天南感激的同時,也充滿好奇。
“原來這小子竟還有這樣的身世?!?/p>
他通過情報,已經(jīng)得知了有關(guān)中州葉家的情況,此事雖說帝血葉家極力隱瞞,為此甚至還滅口了戰(zhàn)部李神光,以及替他們做事的王血門閥徐家。
但終究還是無法瞞天過海。
在洛天南身邊有一人,意味深長道:“大長老,這中州葉家雖說受了很大委屈,但那葉正陽竟在江南布置了風后奇門八陣圖,如今還試圖壟斷江南戰(zhàn)部,野心未免太大了?!?/p>
看了眼手下老成持重的助理。
洛天南笑了笑,他搖頭道:“有什么區(qū)別?”
“大長老的意思是?”
“這江南到底是由朱無疚與乾坤商會說了算,還是由中州葉家還有那八柱國說了算,到底有什么區(qū)別?而且大概率是世代忠良的葉家,能把江南治理得更好。”
洛天南目光一轉(zhuǎn),落在助理臉上。
那名助理微微點頭,不敢與之對視。
洛天南突然收斂笑意。
“林華,我記得你是出身帝血林家,是當代家主林梟,也是三長老的遠房堂弟吧?”
“大長老,我確實出身林家,但我誓必以長老會利益為重!”
名為林華的助理篤定說道。
洛天南微微搖頭。
這種話鬼都不信。
不過他自己也是出身帝血門閥,而這長老會本身也是由上百門閥建立,以所有人的利益為共識,這才形成了如今大夏格局。
因此,就算林華以家族利益為重,也不會有人多說什么,因為這本身就是共識的一部分。
“帝血葉家那邊,他們行事太過肆無忌憚,是該敲打敲打了?!甭逄炷相哉Z,他又掃了眼一旁的林華,掛著淡淡笑容道:“老三他做事風格,比起葉家還要更激進,這一次又要把手伸到江南?!?/p>
“雖說與我無關(guān),但我欠葉正陽診金。”
“鎮(zhèn)南王一事,就當作提前給點利息?!?/p>
林華頓時滿頭大汗。
意識到身邊這位大長老,這言下之意何止是要敲打葉家,就連他們林氏也要被敲打!
但他剛剛說過以長老會利益為重。
道德制高點是他自己站上去的。
現(xiàn)在再勸說洛天南,顯然已無資格。
就在開車離開的路上,突然洛天南目光一震,他探出腦袋望向后方的天云觀。
眼神顫動不止,身上帝血氣息爆發(fā)。
“怎么會這樣?”
洛天南語氣中充滿震驚。
林華一臉迷茫。
“大長老,你發(fā)現(xiàn)了什么?”
結(jié)果洛天南又收斂氣息。
他安坐在汽車后坐,露出古怪神色。
“剛剛感知到有天劫降臨,我還以為是我做了太多錯事,要遭天譴了?!?/p>
“那現(xiàn)在的情況是?”
林華錯愕看著他。
洛天南微笑搖頭。
“并非天譴,至少我洛天南是不用遭天譴的,至于其他人那可就不好說咯?!?/p>
他一副幸災(zāi)樂禍的樣子。
掃了眼一旁的林華,并未把話挑明。
而與此同時,在天云觀上,大殿外的廣場上,竟是一副五雷轟頂?shù)睦墙鍫顟B(tài)。
大批天云觀弟子穿著道袍現(xiàn)身。
聚集了上百人在天云仙師身旁。
他們?nèi)慷际且桓蹦康煽诖舻臉幼印?/p>
除此之外,還有顏清照,她也一臉錯愕看著眼前景象。
此時的她,正站在一道簡易陣法內(nèi),不過隨著天劫的轉(zhuǎn)移,這道簡易陣法也已經(jīng)分崩離析,布置好的符箓、法器,都已經(jīng)散落一地。
一旁的葉正陽,手持一枚玉牌,臉上掛著古怪神色。
“二師父,這便是轉(zhuǎn)劫之法的威力,你可以查看自己身體情況,看看是不是好轉(zhuǎn)了一些?”
“那股極陰寒霜消散了?!?/p>
顏清照扭頭看著葉正陽,表情復雜。
雖然不能說這位愛徒的醫(yī)術(shù),已經(jīng)青出于藍,但至少他所掌握的奇門、道門的符陣之道,超過了她的理解范疇。
并且還真能治好她的?。?/p>
“天蠶度厄體,果然并非無解?!?/p>
葉正陽去到顏清照身邊,拉著她的手,搭脈檢查之后,露出釋然的神色。
“只不過這道法陣,終究還是粗淺,只能緩解二師父體內(nèi)越發(fā)嚴重的病情,而無法做到根治。”
“那要如何根治?”
天云仙師湊了過來。
他們天云觀大殿前的廣場,已經(jīng)被天雷轟擊成狼藉一片,成百上千的磚石,竟然都被天雷打成了碎塊。
令人難以置信!
也就是說,顏清照這么多年來,承受著的劫數(shù),要是從她體內(nèi)外放出來,竟然會如此可怕!
“要布置一座完整的轉(zhuǎn)劫大陣,并且還要尋一處真正的洞天福地,以及大量的身俱天賜福緣之人,用他們的命來消化劫數(shù)!”
聞言,顏清照臉色大變。
她拉著葉正陽的手。
“正陽,你這是要讓其他人替我擋劫?”
以她醫(yī)者仁心,自然不愿做這種事。
天云仙師表情也有些古怪。
雖說她崇拜葉正陽。
但這種事,豈非邪道之舉?
見二女臉上神態(tài)變化。
葉正陽嘴角勾勒一抹冷笑。
“二師父,別忘了我中州葉家因誰滅門,帝血葉氏與我的因果,早已是不死不休之局,我不殺他們,他們也會來殺我。”
“帝血葉家嗎?那沒事了。”
天云仙師當即撫掌稱贊。
“不愧是恩公,好想法,這乃是一石二鳥之計!”
她當初在中州見葉正陽時,也曾見過朱無疚的狠辣手段,把葉正陽大哥的遺骸送去給龍金鳳,那是殺人誅心之舉。
雖說朱無疚并非最終主謀。
但一切皆因葉氏而起!
這等因果,何止不死不休?
顏清照也露出釋然的神色。
如果讓帝血葉氏應(yīng)劫,那她倒也沒有什么意見,在京都十年,甚至她要比葉正陽更了解帝血葉家。
雖然京都這些門閥的集體道德水平,下限已經(jīng)非常低了,但帝血葉家還要更低一些,可謂奸淫擄掠,無惡不作。
拉低了門閥道德下限。
也拉低了人類社會的道德水平。
“只不過讓他們幫忙應(yīng)劫,應(yīng)該也會很麻煩吧?”
“這事包在我身上,等今晚我去過戰(zhàn)部,之后便會尋找帝血葉家隱世的洞天福地,我得讓他們體會祖墳冒毒煙是一種什么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