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觸須全部扎向紀言,并沒有想像中,被瞬間撕裂的畫面出現(xiàn)。
一抹寒芒,撕開切開了所有的觸須,紀言的身形退出來,尸斑覆蓋在身上。
他的雙眼逐漸變得壞死,手里拎著一把滴血的手術(shù)刀,還是一件【傳說】品質(zhì)的詭器:“副院長,醫(yī)院規(guī)則似乎嚴令禁止,不得無原因?qū)Α跋聦印眲邮职???p>“尤其是,我與你只差一級?!?p>詭副院長殺意濃烈:“不用裝了,你就是造成下樓層混亂的那顆毒瘤!”
“如果我的操作違規(guī)了,【詭道】早第一時間懲罰制止我?!?p>“但沒有,就證明你有問題!”
切斷的觸須,重新再生,吸盤撕開一道猩紅牙口,從口內(nèi)吐出一把把詭器,卷握在吸盤上。
紀言從容望著張牙舞爪的詭副院長,“真是這樣嗎?”
當觸須再次襲來,紀言再次退后身形,逐漸被逼向角落那邊。
【咒怨筆】震動:“需要幫忙么……你還有兩個后綴字……”
“不勞煩?!?p>“呵?!?p>拒絕了筆仙,紀退至角落,面對攻勢越來越猛的詭副院長,紀言沒有掏出什么底牌,也沒有殊死一搏,而是——
嘎吱。
將身后的門打開,冷風灌入,藥材濃味消散。
紀言的一只腳,邁出門外。
那些兇猛襲來的觸須,瞬間猶如觸電般,嘎然而止,還十分利索地將所有詭器“藏”起來!
就好像,要實施霸凌的同學(xué),突然看到班主任經(jīng)過……
紀言看向那迅速將殺意消散的詭副院長,眼睛微微瞇起:“副院長大人,怎么不繼續(xù)了?”
“不是說,不畏懼【詭道】么?”
詭副院長:“……”
它一邊收縮回張牙舞爪的觸須,一邊森然開口:“把門關(guān)上?!?p>紀言:“你敢肆無忌憚,違規(guī)對我出手,是因為這個抓藥房是【禁區(qū)】,沒錯吧?”
“你引誘我來,就是為了這一出戲?”
紀言有些疑惑。
這種甕中捉鱉的戲碼,哪怕是第一個副本,那時候青澀的自己,都能識穿。
【白棋】借著暴露自己的代價,用這種過家家的手段對付自己,未免也太稚嫩了……
“開個玩笑而已?!?p>“這么認真做什么?”
“把門關(guān)上吧?!痹幐痹洪L轉(zhuǎn)變了語氣,將翻倒的藥材一一收拾回去。
看著對方的舉動,紀言隱約有了答案,將門關(guān)上。
這一次,副詭院長沒有再發(fā)難,而是譏諷地開口:“我真沒想到,你會這么瘋,居然敢開門。”
“你知道么,剛才如果我沒及時收手,副本秩序很可能會察覺到?!?p>“你跟我,都要完!”
紀言將精致手術(shù)刀收起,“你不是【白棋】?!?p>“是【黑棋】?!?p>詭副院長笑哼一聲,蠕動著龐大的身形:“對了一半?!?p>它抬起一條觸須,翻出最內(nèi)層,露出一個刺青字母——Q。
紀言眼睛微變:“【黑執(zhí)棋手】?”
一開始,一只腳邁入門框,紀言就發(fā)現(xiàn)了這是個【禁區(qū)】。
并在看到詭副院長時,【全知全解】就給出了答案,對方是【棋子】,但沒表明是【黑棋】還是【白棋】。
但紀言沒想到會是【黑執(zhí)棋手】!
這么說的話……自己是不是要被帶飛一局了?
畢竟詭副院長這個職位,屬于【煞】了,相當于詭院長的左膀右臂。
“第12順位,【黑執(zhí)棋手】,代號“Q”,至于我的名字……你不必知道?!?p>誰知他剛說完,紀言通過進一步的【全知全解】,截取到了他的名字信息:““錢多多”,你這名字還挺來財?。俊?p>錢多多眼神一沉。
“看來提拔你的【黑執(zhí)棋手】提過我?!?p>“你的“棋手”是誰?”
紀言摸摸鼻子:“X。”
“姓許那個女人?”
一聽到許芯,錢多多整個臉色不好看。
他扯動著嘴角,按耐著什么,顯然兩人之間是有什么過節(jié):“我似乎知道你是誰了,那個叫紀言的棋子?!?p>“當初,姓許那女人還拿老子崩壞的副本,來“淬煉”你這顆【黑棋】?!?p>紀言眨動眼睛:“你說【永夜罪城】那個廢棄副本,是你崩壞的?”
Q錢多多:“怎么樣,在那個廢棄副本被鍛煉的不錯吧?”
“那個副本,花費了我不少心血,為了崩壞【詭城主】這個大Boss,透支了我?guī)缀跛芯?。?p>紀言:“一坨。”
“詭城主沒死干凈,玩家也沒死干凈,甚至最后老城主都蹦出來了?!?p>錢多多:“……”
他冷哼一聲:“果然和那個女人一樣,嘴巴和面相都透著一股“賤性”!”
“你罵許老魔,我沒所謂,但我似乎沒得罪你吧?”
紀言攤開雙手:“剛剛動手的是你,我甚至沒還手,賤的邏輯在哪里?”
錢多多:“崩壞小丑詭,應(yīng)該讓你沒少拿獎勵吧?”
紀言眼睛閃爍:“那只詭是你的?”
難怪,當時自己就在猜疑,培養(yǎng)小丑詭的手段,更像是【黑棋】的手段……
“那是我留給自己的一張底牌。”
“那個NPC,對我有特殊作用。”
“它卻被你崩壞失控在毫無意義的“新手區(qū)”,暴殄天物了。”
面對錢多多的眼神,紀言并沒有多少愧疚,攤手說道:“留后手,你就該考慮到,撞車“同事”這一點。”
錢多多冰冷道:“不是因為這個,那個【白執(zhí)棋手】不會比我更先一步互動詭院長?!?p>“雖然我和他都是詭院長,但按照目前局勢,天秤已經(jīng)傾斜【白執(zhí)棋手】那邊!”
紀言:“你們已經(jīng)交鋒了?”
“你沒來之前,一切順利?!?p>“來之后,我的劣勢了。”
“我想不通,這么多副本,你怎么偏偏選中這個,來禍害我?”
“……”
紀言很想說,其實自己一直都自帶劣勢屬性。
這么說,剛才整自己一頓,主要是錢多多為了給“損失小丑詭”,出回一口惡氣……
紀言坐下身來,“你讓我來【禁區(qū)】,不可能就單純?yōu)榱烁矣嬢^這個?!?p>“直奔主題吧?!?p>“計劃是什么?要我做什么?”
自己現(xiàn)在好歹也是【兇】,肯定能幫上忙。
“你這點倒比姓許的好,不喜歡廢話?!?p>錢多多龐大的身軀從藥材架子里鉆出來,黏液沾的到處都是,扮演這只詭也是為難他了。
“我和那個【白執(zhí)棋手】,可以說進入白熱化的交鋒?!?p>“甚至說,“崩壞”還是“完善”,我們都只差最后那一兩步!”
“所以,我需要一個幫手,我一直在觀察你扮演的NPC進度,當你出現(xiàn)在七樓,便第一時間讓你來見我?!?p>紀言攤開雙手:“你還是沒有說重點?!?p>“你無需知道主線是什么?!?p>“無需知道我的進度?!?p>“這是執(zhí)棋手,之間的較量!”
“至于作為【黑棋】的你,該做的,就是全力輔助我。”
“最好一臺僚機的覺悟!”錢多多那些眼睛一一俯視著紀言。
“至于計劃,我一開始已經(jīng)說了?!?p>“已經(jīng)說了?”
紀言先是一愣,突然明白了:“你指的是,那三個“關(guān)卡”?!?p>錢多多:“我需要你借那三個考核關(guān)卡,完成一次大型崩壞。”
“只有七樓崩壞,才會引起詭院長的重視,那時,就是我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