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正給他們打了疫苗后,讓他們各自回去,明天一早給村子里眾人打疫苗做宣傳就行了。
以村子里的基礎建設,再加上他留下的物品,只要按照他的計劃來嚴格執(zhí)行,鼠疫肯定發(fā)展不起來的。
忙活一統(tǒng)后,已經(jīng)是十點多了,趙正泡了個腳,就回了東廂房。
吳月英雖然很想趙正,卻也知道趙正后半夜要走,也不敢讓他太累。
趙正設了個鬧鐘,就鉆進了褥子里,不由滿足的出了口氣,“還是家里舒坦,在外面怎么都沒這種感覺?!?/p>
“公爹,你睡中間去!”小娥說道。
趙正有些詫異,卻還是睡到了中間。
緊跟著小娥就鉆進入了褥子,招娣也跟著鉆了進去。
只不過兩人一左一右的,趙正成了夾心餅。
“今天咋這么睡了呢?”
“本來今天該輪到我給公爹暖腳了,但是公爹這一走,怕是又要好多天,我就跟嫂子說,一人一邊唄!”
趙正覺得怪怪的,但也沒說什么,畢竟這倆丫頭一番好心,自己也不好拒絕。
他也是真的累了,跟兩女說了幾句話,便沉沉睡去。
聽到鼾聲,小娥小聲道:“公爹在外面肯定特別累,可是我們在家里,什么也幫不到,每天上學寫字,村子里也沒有太多事情讓咱們處理!”
“咱們不給公爹添麻煩就算幫忙了?!闭墟芬踩滩蛔@了口氣,“快別吵了,一會把公爹吵醒就好了?!?/p>
房間頓時陷入安靜,只有壁爐里發(fā)出噼里啪啦的燒火聲。
也不知過了多久,趙正被鬧鐘吵醒。
雖然只睡了三四個小時,卻因為深度睡眠,體力基本恢復。
他現(xiàn)在體力特別變態(tài),一天只需要睡三四個小時就能滿足一天需求,鼠災那幾天,他連軸轉,一天就睡倆小時,也不覺得疲憊,精神充沛的很。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天天吃虎肉的緣故,現(xiàn)在力氣增長到了四五百斤,非常的夸張。
感受到自己腳被勾著,他也是想笑,小心翼翼抽出來,耳邊卻傳來聲音,“公爹,你起啦,我給你穿衣服!”
小娥急忙爬起來掌燈。
招娣也爬起來,“我去打水給您洗漱!”
“早知我就不設鬧鐘了,把你倆都吵醒了?!?/p>
“我就沒睡!”小娥道。
“我是閉著眼睛的,但沒睡著?!闭墟返?。
趙正也知道,之前一直跟著倆丫頭相依為命,這倆丫頭很依賴自己。
多多少少有一點依賴心理。
“接下來一段時間,我都會在外面忙碌,你們在家首要任務就是學好文化,其次就是打理好家里?!?/p>
“未來咱們家會有更多的產業(yè),更多的下人,你們要學會如何管教他們才行!”
趙正坐起身,一邊讓小娥穿衣服,一邊說道。
“知道的公爹,我跟嫂子可用功了!”
招娣打來了洗漱水,細心地給公爹洗漱。
這時候,吳月英也披著一件衣服進來,“叔,我烙了一些肉餅,你帶路上吃唄!”
趙正哭笑不得,“行!”
他現(xiàn)在家業(yè)雖然還不算太大,但依附他的人也是越來越多了,雖然很有壓力,但對趙正這種事業(yè)型的男人來說,反而動力更足了。
穿上靴子,帶上佩刀,拿起吳月英撈好的肉餅,趙正趁著星光走出了家門。
曹子布等人早就在這里等候。
“出發(fā)!”趙正上了馬,一百多人盡數(shù)沒入黑夜之中。
四點不到,他們就來到了姚家,天亮之前,近三百人抵達了大安縣(縣城還留了很多人)。
......
“大老爺,姚應熊和趙正來了!”師爺進到書房道。
謝謙點點頭,冷冷笑道:“來的還挺早,我還以為他們要再晚些呢!”
“他們哪敢耽擱大老爺?shù)男谐?!”師爺笑著道?/p>
“走,去見見他們?!笨删o跟著他又說道:“算了,鄉(xiāng)野村夫,誰知道他們有沒有人害了鼠疫,要是傳給我就麻煩了,咱們直接從后門走就行了,派個人跟他們說,好好做事,不要辜負我對他們的期望!”
“是,大老爺!”師爺急忙離開。
而此時,縣衙大堂里,趙正和姚應熊只帶了幾個人入內,等了好一會兒,沒有等來謝謙,只等來了一個小廝,這小廝還用布捏著鼻子,似乎趙正等人就是瘟病似的,“大老爺已經(jīng)去明州了,走之前讓你們不要辜負他老人家的期望!”
兩人對視一眼,還能說什么,自然是拱手稱是。
旋即兩人也沒有魯莽到進入縣衙辦差,而是找到了劉茂。
見到劉茂,他依舊跟之前一樣,沒什么太大的變化,對謝謙進州這件事,似乎沒有別的看法。
但是趙正能感覺到劉茂對謝謙的憤怒。
要知道,謝謙沒有坑錢家,石老頭,把劉茂推出來,看似是提拔,實則是坑他。
而且是往死里坑。
趙正雖然有很多問題,但卻不能問出口。
姚應熊直接道:“劉典使,謝縣令是什么意思,唯獨把咱們留下來?”
劉茂道:“這是信任......”
“這里沒外人,您就別打馬虎眼了,大安縣鬧鼠疫了,他是出去逃難去了,所以特地推了咱們幾個人上來當替死鬼!”姚應熊語氣不是太好,劉茂看了他一眼,眼中終于多了一絲意外。
他皺起眉頭,心情也很糟糕。
他能怎么辦,他也非常無奈啊。
他為什么要去鄉(xiāng)下,不就是為了躲避災情?
結果謝謙這該死的東西,居然坑他,逼著他回來也就算了,還讓他暫代縣丞之位。
在得知謝謙把姚應熊和趙正提拔上來后,他心中憤怒到無以復加。
既把他架的無路可退,又讓他難以面對曾經(jīng)的兩個手下。
“難道我的酒白給了嗎?”姚應熊繼續(xù)質問道:“前些天,你張口就讓我多供幾百斤,我有說一個不字嗎?”
他這是指著劉茂的鼻子質問。
趙正卻覺得問的好。
劉茂臉色變了又變,說道:“應熊,稍安勿躁,說實話,我也是昨天晚上才從鄉(xiāng)下回來,我也不知道他會這樣,我甚至來不及反應,更沒有時間去提醒你們!”
“我知道你心里委屈,可我就不委屈嗎?”
“是,你的確是供了酒水,但我跟你說,酒水在某些時候,它是權力的附帶品,但在權力面前,它啥也不是!”
“謝謙這樣的人,是不會被一瓶酒給牽絆住的,你能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