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仲天被縣紀委帶走的兩天后。
這天周五下午,秦濤剛忙完手頭的事情,見下班事情到了,于是打算回一趟江平市,最近忙著防汛和災(zāi)后重建工作,秦濤已經(jīng)有些日子沒有回江平市了。
他收拾完辦公桌,正打算離開的時候,他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掏出手機,見是崔穎打來的電話,秦濤心中一動,這個時候崔穎打來電話,一定是跟閻仲天的事情有關(guān)。
王兆興作為審訊人員,肯定是不方便親自聯(lián)系秦濤,所以讓崔穎聯(lián)系。
秦濤不敢多耽誤,趕緊接通。
電話那頭,崔穎沒有多說什么,只是暗示地說道:“秦鎮(zhèn)長,之前不是說請你來家里吃飯嗎,不知道你待會兒有沒有時間?”
秦濤聽出了崔穎話里話外的意思,于是忙道:“崔姐,我剛下班,正打算回江平市,待會兒路過遂寧縣,去你家坐坐?!?/p>
崔穎應(yīng)了一聲,便把電話給掛斷了。
這個時候很敏感,少在電話里說一些閻仲天的話題對大家都好。
出了辦公大樓,秦濤想到盧建秋今天估計也要回遂寧縣去,于是把電話打到了盧建秋那里,打算坐一個順風車。
盧建秋知道秦濤要去遂寧縣,于是滿口答應(yīng)下來,讓秦濤在鎮(zhèn)政府門口等他,他馬上就到。
大概過了五六分鐘的樣子,盧建秋開著他的越野車來到了秦濤的跟前,笑瞇瞇地搖下車窗,招手道:“秦鎮(zhèn)長,快上車!”
秦濤笑著點頭,坐進了副駕駛座椅,隨即苦笑道:“又麻煩你了,看來我得盡快買輛車子了,否則經(jīng)常這么蹭你們的車子也不是辦法?!?/p>
“嗐,秦鎮(zhèn)長你這就見外了,再說了,我也要回遂寧縣,只是順路的事,不存在麻煩一說,不過你如果真要買車子,又沒買車子的熟人的話,我可以給你介紹介紹?!?/p>
盧建秋一腳油門踩下去,越野車發(fā)出咆哮聲地朝著遂寧縣方向駛?cè)ァ?/p>
秦濤靠在座椅上,含笑地說道:“我預(yù)算不是很高,打算買一輛二手車,有沒有熟悉的二手車販子?”
盧建秋詫異的看了秦濤一眼,“秦鎮(zhèn)長,你是認真的嗎?按理說你在體制內(nèi)也工作的有七八年了吧?不至于吧?”
他們體制內(nèi),雖然基本工作不是特別高,但是各種福利待遇極好,平時吃飯幾乎不怎么需要花錢,一年下來也能存不少錢,按說秦濤不該這么窮才對??!
秦濤對著盧建秋苦笑道:“我的工作年限確實有八個年頭了,不過之前談了個不靠譜的女朋友,把手里的積蓄花了個七七八八,所以……”
說到這里,秦濤沒有繼續(xù)說下去。
盧建秋尷尬地笑了笑,“原來是這樣啊,沒關(guān)系,你如果真想買車,去選一輛自己喜歡的,還差多少錢,我先借你就行了,等你什么時候手頭寬裕再還我?!?/p>
“不用!”秦濤感激地笑著說道:“車就是個代步工具而已,只要不太破,把我丟到半道就行?!?/p>
“好吧,正好我認識個二手車販子,你要買車的時候跟我說一聲,到時候我陪你去,保證給你選一輛物超所值的車子?!?/p>
“成,等我要買車子的時候告訴你!”
兩人聊天間車子已經(jīng)行駛到了遂寧縣,盧建秋看了一眼副駕駛座椅的秦濤,笑道:“秦鎮(zhèn)長,要不我直接把你送回江平市吧?”
“不用,我在遂寧縣還有些事情,你找個路邊把我放下就行了!”
盧建秋聽了秦濤的話,點點頭,笑著說:“秦鎮(zhèn)長,有時間了去我家里,咱們小酌兩杯,嘗嘗我老婆的手藝?!?/p>
“好??!”秦濤打趣道:“你什么時候邀請我,我什么時候就去,盧所長邀請,我肯定有時間,沒時間也擠出時間去……”
“哈哈,這可是你說的,到時候別又推辭太忙!”
盧建秋找了個街邊將秦濤放下后,驅(qū)車離開。
秦濤見盧建秋離開了,這才伸手招來一輛出租車去了崔穎和王兆興家。
快到崔穎家小區(qū)時,秦濤在路邊看到一家煙酒店,于是下車去煙酒店里買了兩瓶‘五子’之后,這才步行走進崔穎家所在的小區(qū),剛到單元樓,秦濤就見崔穎正站在門口迎自己。
今天的崔穎和往常一樣看上去嫵媚動人,她穿了一條緊身修身的連衣裙,將婀娜的身段展現(xiàn)得淋漓盡致。
見到秦濤,崔穎抿嘴笑著走向秦濤,“來就來,怎么還帶東西?”
秦濤含笑地說:“王大哥之前幫我那么大的忙,給他買兩瓶酒喝喝不是應(yīng)該的嗎?!?/p>
說到這里,秦濤停頓了一下,低聲朝崔穎問道:“王大哥回來了沒有?”
崔穎正色地點頭,“正在家里等你呢!”
秦濤便沒在說什么,默默地跟著崔穎上樓。
到了崔穎家,秦濤見王兆興正在泡茶,于是含笑地跟王兆興打了個招呼。
王兆興笑瞇瞇地招手,“秦鎮(zhèn)長,快過來喝茶!”
看到自己老婆手里拎著的兩瓶五子,王兆興眼前一亮,隨即對秦濤更加熱情了,“嗬,秦鎮(zhèn)長還真是一口吐沫一個釘,說買五子就買五子呀,哈哈!”
一旁的崔穎見王兆興一副酒鬼癮犯了的樣子,頓時沒好氣地瞪了王兆興一眼,鄙夷地說道:“你老實說,這酒是不是你讓秦鎮(zhèn)長買的?”
王兆興賠笑得連忙擺手,“怎么可能,我哪能對秦鎮(zhèn)長有這種要求,之前只不過跟秦鎮(zhèn)長開個玩笑,誰知道秦鎮(zhèn)長當真了?!?/p>
崔毅無語地再次瞪了王兆興一眼,“你以后再敢坑秦鎮(zhèn)長,你看我……”
說著,崔穎舉起拳頭,一臉威脅。
“嘿,秦鎮(zhèn)長不就給我買了兩瓶酒嘛,瞧把你給心疼的,不知道的還以為秦鎮(zhèn)長是你的親弟弟呢!”
“你知道就好,在我心里,我早就把秦鎮(zhèn)長當我親弟弟一樣看待了,你最好別打他的主意,他還沒結(jié)婚呢,得攢錢娶媳婦!”
“咳,崔姐,說遠了,短時間內(nèi)我還沒這個打算!”秦濤苦笑地插話道。
崔穎聽了秦濤的話,正色地說道:“那可不行,在體制內(nèi)工作,如果一直不結(jié)婚,會對你的仕途產(chǎn)生不良的影響,到了結(jié)婚的年紀,該結(jié)婚還是得結(jié)婚的,如果你沒有合適的人選,姐在單位里替你挑選一個年輕漂亮的。”
一說到年輕漂亮的女孩,王兆興立馬來了興致,一副興致勃勃的表情對秦濤說道:“秦鎮(zhèn)長,我媳婦單位有幾個小姑娘還真不錯,無論是身材還是樣貌,都沒的說,你可以接觸一下!”
“王兆興,瞧把你給興奮的,要不我給你也介紹一個?”
崔穎見王兆興比秦濤還激動,頓時橫眉冷對地瞪向王兆興。
王兆興縮了縮脖子,賠笑道:“我就算了,我家里有個這么漂亮的老婆,我哪還有心思惦記外面的野花,咳……那啥老婆,你趕緊去做飯,我跟秦鎮(zhèn)長聊點正事?!?/p>
王兆興怕崔穎依依不饒,于是故意把話題轉(zhuǎn)移到正事上來。
崔穎見王兆興要跟秦濤說閻仲天的事情,這才放過王兆興,回到臥室換了一身衣服后就去廚房做飯去了。
“秦鎮(zhèn)長,喝茶!”
王兆興給秦濤倒了杯茶后端到了秦濤面前。
秦濤說了聲謝謝,隨即開門見山地問道:“王大哥,閻仲天那邊審得怎么樣了?”
提到閻仲天,王兆興嘆了口氣,有些無奈地說道:“這家伙嘴硬得很,無論怎么審,他就是不肯交代,而且縣委書記馮德明也在給我們施壓,說如果沒有確鑿的證據(jù),就趕緊放了閻仲天。”
秦濤心中一咯噔,暗道:“看來,馮德明真是閻仲天的靠山啊!”
“陳繼剛不是把閻仲天給咬出來了嗎?為什么會沒有證據(jù)?”秦濤不解的問道。
王兆興抿了口茶,說:“陳繼剛確實把閻仲天咬了出來,可只是口頭敘述閻仲天的罪行,并沒有什么實質(zhì)性的證據(jù),而且……他現(xiàn)在又改了口風,說之前對閻仲天的指控都是胡編亂造的?!?/p>
秦濤:“……”
“陳繼剛怎么會在這個時候突然翻供,是不是有人威脅他了,或者其他什么原因?”
王兆興看了秦濤一眼,“不排除被人威脅的可能性,否則陳繼剛不會態(tài)度突然就變了,之前他可是一點不留情的把閻仲天的罪行全都給供了出來,就在今天下午,他突然翻供,說之前只是為了拉閻仲天下水,所以亂說的?!?/p>
“我之前擔心的事情還是發(fā)生了!”秦濤眉頭緊皺地嘆了口氣,隨即又問:“毛曉慧給陳繼剛的視頻證據(jù)呢?他是怎么交代的?”
“陳繼剛說拿到視頻證據(jù)后就銷毀了,現(xiàn)在他那里沒有毛曉慧遭閻仲天強暴的視頻證據(jù)!”
“我不太相信他說的話。”秦濤低頭思考片刻后朝王兆興問道:“檢察院在查封陳繼剛家時,沒有從他家里搜出那個U盤嗎?”
“除了在陳繼剛家里搜出贓款和金銀首飾以外,并沒有什么可疑的U盤,也許他當時為了幫閻仲天,真的把視頻證據(jù)給銷毀了也沒個準?!?/p>
秦濤郁悶不已,“這事還真是一波三折啊,如果沒有確鑿的證據(jù),閻仲天豈不是又要逍遙法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