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快到中午的時候,赤戎人才過來,這次赤戎人沒有之前的囂張跋扈,但神色卻極為自信。
張逸輔感覺有些不妙,跟張乾,謝書銘相互對視了一眼,臉上浮現(xiàn)一抹警戒。
“想要和談,你們赤戎必須賠償大乾二十萬張獸皮,牛羊三十萬頭,而且三年之內不可對大乾用兵。”張乾先發(fā)制人。
司馬無奸冷笑開口:“你們大乾戰(zhàn)敗之國,有什么資格向我們赤戎索賠?”
金珂不甘示弱,直接亮出手里的金刀:“我遼東軍三個月前圍剿了赤戎一支騎兵,殲滅了三百多人,你們要是不服的話,我們可以再打一場?!?/p>
拓跋山冷笑道:“遼東軍與我們赤戎,不過互有勝負,有什么資格囂張?”
金珂拔出金刀,砍在桌子上:“我遼東鐵騎殺爾等入屠狗?!?/p>
金珂的話落音,談判場內立刻響起一陣歡呼聲。
在這一刻,金珂才是談判的主角,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的身上。
而林軒只是坐在最角落的位置,瞇著眼睛打盹,根本就不把眼前的談判當回事。
而就在金珂得意忘形,以為占據上風的時候。
拓跋山哐當一聲,把一副沾滿鮮血的扔在桌子上。
原本得意忘形的金珂,在看到那金盔后,眼睛瞬間瞪大,嘴唇微微發(fā)顫。
這金盔是遼東軍的制式,而且他一眼認出來,這是遼東軍虎威將軍的趙廣的。
“趙將軍?”金珂震驚的失聲。
眾人聽到金珂的話,臉上都充滿了震驚,這竟然是遼東三大主將,趙廣的金盔?
金珂臉色劇變,他還是太年輕了,得意忘形,遇到事又不知道掩蓋臉上的情緒。
要是老成的人,第一時間應該是質疑對方的金盔。
金珂臉上的肌肉不受控制的顫抖,急著就去搶桌子上的金盔,卻被拓跋山一腳踹開。
遼東軍的將軍紛紛拔刀,赤戎人也不甘示弱。
拓跋山挑釁的看著金珂,
試圖激怒對方動手,至少金珂敢拔刀沖上來,他就直接把金珂殺了。
大乾這邊還不知道,就在三日前,赤戎暗中買通了遼東軍的一個副將,遼東軍三大主將之一的趙廣,被叛徒割了頭,獻給了赤戎。
在這種局勢下,他哪怕殺了金珂,大乾也不敢降罪。
“金珂住手,不要被他們激怒了?!睆堃葺o急慌喝止。
遼東軍將士異常憤怒。
金珂更是方寸大亂:“趙將軍,趙將軍怎么了?”
趙廣是駐守遼東邊境的主將,他的金盔在赤戎人的手里,難不成趙廣被俘了?
趙廣如果被俘的話,那他負責防守的邊境被攻破了?
不好的預感涌上心頭,讓他慌亂不已。
拓跋山拍了拍桌子上的金盔,言語囂張的說道:“趙廣?他的頭已經被做成夜壺了?!?/p>
“胡說?!敖痃鎼佬叱膳?/p>
“趙將軍用兵如神,怎么可能會?!?/p>
不光是金珂懷疑,就連張逸輔也懷疑這件事的真?zhèn)?。趙廣是遼東三大主將之一,他要是戰(zhàn)敗身亡,這消息早就傳到經常了,怎么可能赤戎人提前知道消息,而京城卻毫不知情?
拓跋山冷聲說道:“趙廣趁著兩國談判之際,帶兵偷襲我赤戎部落,被我們大軍包圍,當場殺了三千多人,趙廣在其中。”
金珂僵在原地,呼吸急促,臉上充滿了震驚。
張逸輔面色凝重,遼東軍是阻擋赤戎大軍的主力,現(xiàn)在趙廣陣亡,說明前線已經崩潰了,可他們竟然還不知情。
此事關乎國家的安慰,必須要查明實情。
張逸輔一個眼神,張乾就匆匆的跑出外賓館,去打探消息、
整個談判場上充斥著赤戎人狂妄的笑聲,而大乾的官員只能氣憤的跺腳。
以金珂為代表的遼東主力,此時全部萎靡不振,看著赤戎囂張,但又沒臉還嘴。
作為軍中之人,他們知道主將的陣亡意味著什么。
張逸輔看似面如秋水,內心也焦急不已,一揮衣袖帶著六部官員暫時退出談判的屋子。
沈侯則是傳來赤戎人囂張的笑聲。
“張宰輔,你們不是要三十萬頭牛羊嗎?怎么不要了?”司馬無奸戲謔的喊道。
張逸輔充耳不聞,他最擔心的是遼東那邊的情況。
很快張乾就匆匆的回來,面色焦急的說道:“宰輔大人,剛打聽到的消息,遼東那邊出現(xiàn)了叛徒,割了趙廣的頭送給赤戎了?!?/p>
“防線呢?”張逸輔急著問道。
遼東王知曉后,立刻派援軍嚴防死守,并未被赤戎攻破。
聽到這里,張逸輔松了一口氣,只是死了一個遼東將領,并未被攻破防線,問題不是很嚴重。
“發(fā)生這么大的事,遼東那邊怎么不上報?若不是赤戎把金盔拿出來,我們還蒙在鼓里?!?/p>
張逸輔面色氣憤,遼東王越來越剛愎自用了,這么大的事情還想著隱瞞。
“雖然遼東的防線并未被攻破,可畢竟死了主將,這事對士氣的打擊很大?!睆埱瑖@氣道。
“國事艱難,這次赤戎占到優(yōu)勢,談判的時候一定會變本加厲?!睆堃葺o恨聲說道。
六部官員皆是怨聲載道,剛才金珂在談判場內方寸大亂,在這種情況下,誰還能力挽狂瀾?
“林軒呢?他曾是帶著三千鐵騎深入草原,應該有些作用?!睆埱馈?/p>
在這種情況下,他們只能重新豎立一個標桿,畢竟在和赤戎的交戰(zhàn)中,也就林軒的戰(zhàn)績能拿得出手了。
“對,他是帶著陛下的使命來的,關鍵時候再不發(fā)一言,本官非得彈劾他?!币粋€六部官員憤憤不平的說道。
可眾人找了一圈,都沒有發(fā)現(xiàn)林軒的影子。
其中一個官員氣憤的說道:“無恥之徒,緊要關頭,竟然溜跑了。”
“陛下英明神武,錯信了小人?!?/p>
“大事面前就不要相互攻伐了,還是想想怎么面對赤戎使臣!”張逸輔面色難堪的說道。
這個時候攻擊林軒有什么作用。
而就在這個時候,林軒卻抱著一個盒子悠然的走來。
“徐相,談判場上,光呈口舌之快,有什么用,現(xiàn)在你們知道了?談判看的還得是實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