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瑤追到療養(yǎng)院花園的時候,秦嘉淮的電話打了過來。
他直入主題:“阿瑤,你想問出更多真相,可以拿遺產(chǎn)和許兆棠做交易,謊報死亡注銷身份也是犯法的?!?/p>
“不要起沖突,主要是我們時間不夠。你也想在版本更新前,順道把欒家的事也公布出來吧?”
是的。
要是起沖突,后面這半天時間也許就要去警局度過了。
楚瑤深吸一口氣:“好……我其實有一個想法?!?/p>
秦嘉淮:“什么?”
楚瑤:“我覺得古可還是非常容易被攻克的……上一版咱們倆就帶心理醫(yī)生過來催眠過她,問出了韋晚植物人是因為她在輪椅上做了手腳?!?/p>
秦嘉淮:“所以?”
楚瑤試探著建議:“我想找沈……”
剛提到一個字,就被秦嘉淮的冷笑打斷:“一有困難就想到他了?關(guān)系真好,磕到了磕到了,我馬上去考個月嫂證給你倆帶孩子好不好?”
“……”給她好一頓陰陽怪氣。
告訴岡易,陰陽師不用更新了。
因為我見到真正的陰陽師了!
楚瑤干笑了兩聲,“你又急,我話還沒說完呢,什么他不他的,我想說的是:我想找省事的方法。”
秦嘉淮:“等我,我過去替你解決?!?/p>
“好嘞?!背帓鞌嚯娫?。
再抬眼一看,陳碩早就跑到許兆棠三人面前了。
他一把拉住許兆棠,質(zhì)問:“當年我趕到現(xiàn)場的時候,你女兒明明已經(jīng)活了,你為什么不救我爸爸?是我爸把你女兒救上來的啊!”
許兆棠不認識他,也不想理他。
他板著臉,試圖甩開陳碩的手。
此刻忽然看見,楚瑤過來了。
許兆棠腦子里一激靈……反應過來了。
今天這一切,都是楚瑤為了詐出真相設(shè)的局。
不過考慮到財產(chǎn),他本來就不想再瞞著韋悠的身份了。
許兆棠直接看向楚瑤:“你在這里正好,想必剛才你該聽的都聽到了,韋悠確實就是我的女兒,那份遺產(chǎn)理應分給她一份!”
楚瑤冷眸看他:“你女兒明明沒死,卻非要把這個罪名怪我身上!這么不要臉還想分財產(chǎn)!”
許兆棠笑了聲:“財產(chǎn)本來就該有我一份!還有,我女兒失憶了,失憶了就等于是換了芯子,只剩殼子了。而韋悠的容貌都完全變了,里子外子全是一個嶄新的人,這不是輕云死了是什么?”
韋悠聽到這話,眼神一亮。
其實她對許輕云的所有了解,都是來自許輕云的QQ空間的各種日志和說說,還有爸媽的口述。
雖然她通過這些事,繼承了許輕云的一些意志和執(zhí)念,但她心里隱約有點瞧不起許輕云的。
因為她費盡心機,都沒能和秦嘉淮在一起。
而自己卻還有機會!
剛才韋悠得知自己就是許輕云的時候,她真的有點接受不了。
現(xiàn)在好了!
爸爸說得對!
她們本質(zhì)上已經(jīng)不是一個人了!
楚瑤沉思一會兒,開口:“但你們就是拿不到遺產(chǎn),外曾祖父留下過一封親筆遺書,我們這些后代分財產(chǎn)的時候,一定會考慮進去。其中有一條,就是違法犯罪的子孫后代是分不到錢的。”
許兆棠做的人胎素確實犯法,但他一直很小心的。
他故作冷靜:“說話要講證據(jù)?!?/p>
楚瑤笑了:“你謊報許輕云死亡啊,不往大了說,光是偽造死亡證明,就夠你蹲幾年了。”
“就算你不承認韋悠和許輕云是一個人,一驗DNA,她們還得是一個人?!?/p>
“不過嘛,那么巨大的一筆財產(chǎn),我一個人獨吞幾輩子都花不完?!?/p>
“我現(xiàn)在也不想對你們趕盡殺絕,只要你告訴我你為什么要給許輕云換身份,理由能說服我的話,我分你兩成遺產(chǎn)。”
許兆棠沒說話。
其實他比誰都知道偽造死亡證明犯法。
否則當初那個黑警,也不可能敲詐他那么多錢。
但他們一家三口出國發(fā)展后,就立馬全家換成棒子國的國籍了。
現(xiàn)在他不太懂,換國籍后,國內(nèi)還能不能追究他們偽造死亡證明這個事。
他打算拖延拖延,先找律師問問。
許兆棠說:“我們回去考慮考慮。”
楚瑤:“不行,我只給你們一個小時的時間,就在這里考慮。我下午還要上班呢?!?/p>
一個小時應該也能問出個結(jié)果了。
許兆棠就走到花園深處,開始給律師打電話。
韋晚韋悠,楚瑤陳碩,都在這邊僵持。
隱約聽見,許兆棠咨詢律師,國內(nèi)能不能管得了他們這些外賓。
還有幾十年前的遺囑,還有沒有用之類的話。
律師好像也要詳細分析情況。
他咨詢了很久很久。
肯定是要找責任最小、利益最大的方法。
楚瑤和陳碩兩個人閑著也是閑著,索性又開始工作。
時間慢慢流逝。
忽然,楚瑤收到徐寧給她發(fā)的消息。
讓她和陳碩來行政樓一趟,說這里也許能更快知道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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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瑤和陳碩立即來到行政樓。
徐寧帶他倆往一間辦公室去。
“淮哥剛剛到了之后,說有案情需要古可配合調(diào)查,院方就把人帶過來了。嫂子你放心吧,那種嘴巴焊死的嫌疑犯,都挨不過淮哥幾輪審訊,何況是一個精神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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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公室里面。
古可坐在一張桌子后面。
秦嘉淮隨意拉開椅子坐下,身體微微后靠。
淡漠疏離的目光,有重量一樣落在古可身上。
古可有點喘不上氣。
她和江玉滿同事那么多年,自然也是認識秦嘉淮的。
當年還是個小孩,現(xiàn)在氣場怎么這么可怕。
“古可,許輕云的親生母親。”他開口,沒什么起伏的陳述句。
古可手指在桌下抓緊病號服衣角,下意識坐直了些。
秦嘉淮翻開手中的卷宗:“當年的卷宗,還有陳秋實的驗尸報告,我們都已經(jīng)找到了。”
古可本來精神就一直緊繃著,現(xiàn)在一聽這話,繃得更緊了。
她并不知道秦嘉淮手里這份卷宗是假的。
有一版本,秦嘉淮做過警察。
他去找過落水案的卷宗,全被破壞了。
陳老師的驗尸報告都沒有。
但可以簡單推論:如果只是意外,完全沒必要抹殺掉“許輕云”這個身份。
大概率不是意外,是謀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