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
睡了沒到兩個小時的秦嘉淮起床,跟沒事人一樣。
江玉滿完全不知道昨晚發(fā)生了什么。
她就看著陽臺上晾著的床單,疑惑:“這不是我昨晚給瑤瑤鋪的床單嗎?怎么換下來了?”
秦嘉淮漫不經(jīng)心地回了句:“昨晚我好心端我親手榨的橙汁給她喝,她非不喝,推扯的時候不小心全撒床單上了?!?/p>
還帶了些埋怨,像在怪楚瑤浪費他的好意。
江玉滿皺眉,抬腳就踹他:“你怎么老是欺負瑤瑤?”
秦嘉淮快步閃開,沒讓媽媽踹到。
他轉(zhuǎn)身去餐廳,迎面碰上楚瑤從房間里出來。
剛才他的解釋,楚瑤也聽見了。
她對秦嘉淮投去感激的目光,但秦嘉淮神色淡淡,似乎根本沒在意。
兩個人吃完早飯后,一起去考試。
他們學校的月考,每個班的學生都是打亂順序、隨機分配考場的。
楚瑤和秦嘉淮不在一個考場,所以兩個人在校門口就分開了。
上午考化學和生物,下午考語文。
每次考試的時候反而輕松點,因為考到四點半就結(jié)束了。
下午,楚瑤答完后,本想安安靜靜地等到結(jié)束。
忽然,講臺上傳來手機震動的聲音。
楚瑤抬頭一看,就看見自己上交到講臺的手機在亮。
要是平時楚瑤肯定關(guān)機的,但最近奶奶住院,她一點都不敢失聯(lián)。
現(xiàn)在看見手機響,她立馬舉手叫來監(jiān)考老師,小聲說:“老師,我奶奶在住院,我怕是有事聯(lián)系我,我可以提前交卷出去接電話嗎?”
老師通情達理地答應(yīng)了。
楚瑤立馬交卷離開,出去接電話。
一接通,果然是醫(yī)院那邊打過來的,讓她趕緊趕回去,也沒說是什么事。
楚瑤心里一慌,急忙就往學校外面去。
跑到門口正要打車的時候,一輛黑色重型摩托車忽然停在自己面前。
沈硯白長腿撐著地面,朝她挑了一下眉:“著急去哪兒?我送你。”
楚瑤不喜歡麻煩不熟悉的人:“不用了,我打車就行?!?/p>
沈硯白說:“馬上下班高峰,出租車都會在路上堵著,不如我這車快?!?/p>
楚瑤想想也是,就說:“我想去市一醫(yī)院?!?/p>
“上來。”他說完,將自己的頭盔帶到她頭上。
楚瑤坐上車,抓著車座的后面。
沈硯白擰動油門的同時,學校里鈴聲響起,各個考場都陸續(xù)離開。
許輕云從最近的考場里走出來,一眼看見校門外惹眼的男生,還有后車座上的楚瑤。
她有些驚喜。
沈硯白,你終于開始干活兒了。
她身邊的女生羨慕地說:“哇,那輛車好酷啊,我也想坐坐……”
許輕云微笑:“估計我們沒有這樣的待遇了。他們倆好甜呀,沈硯白那個頭盔,是他爸爸送給他的,他一般都不給別人戴的,現(xiàn)在居然給楚瑤戴?!?/p>
她知道這句普通的話,沒幾天就會傳得滿學校都是,到時候秦嘉淮肯定也會知道。
不過,她這次屬實是想多了。
秦嘉淮不用等待消息傳播。
他從五樓的教室里出來的時候,也一眼就看見了楚瑤和那個騷包。
他的目光冷沉得厲害。
-
沈硯白的車在路上平穩(wěn)地行駛。
楚瑤始終抓著身后的橫杠,心里希望他還能再快點。
醫(yī)院給她打電話的時候還催她快點……她真的很擔心奶奶。
忽然,開到距離校園的第一個紅綠燈旁,交警出現(xiàn)了。
沈硯白一剎車,楚瑤整個人猛地朝他后背貼過去。
幸虧戴著頭盔,頭盔砸到他身上的時候,還發(fā)出了磅的一聲悶響。
可見砸得不輕,也可見他的身體非常的硬。
交警讓他們倆從車上下來。
又對沈硯白說:“有機動車駕駛證嗎?身份證拿出來。”
沈硯白已經(jīng)知道跑不掉了,只能自認倒霉,掏出身份證。
交警一看他年齡,嚴肅地說:“沒成年不能騎摩托車,這犯法!罰款一百,跟我去寫個檢討。”
楚瑤想著他到底是為了送她才被罰款的,就立馬掏書包拿錢:“我來……”
“沒事,我自己來就行。”沈硯白輕輕推了一把她的后背,“你不是著急嗎?快去醫(yī)院看你奶奶吧。對不起啊,沒幫到你?!?/p>
“沒有,不怪你……謝謝?!背幋_實著急,就沒再客氣,以后再和他說錢的事。
她趕緊去路邊,打算打車。
忽然,她看見秦嘉淮過來了。
秦嘉淮目光深重,面無表情地過來嘲諷:“犯法了?”
楚瑤略一思索,問:“是你通知交警的?”
秦嘉淮沒承認,也沒否認。
楚瑤很著急,語氣也重了些:“醫(yī)院讓我趕緊去看奶奶,你添什么亂?”
“……”其實不是秦嘉淮舉報的。
可不管是誰舉報,她有很多種方法去醫(yī)院,而不是選擇違法。
不管出于什么苦衷,違法,就有被抓到的可能,更會耽誤事。
不過現(xiàn)在不是和她爭吵的時候,她的奶奶是全世界對她最重要的人,他理解她的著急。
確實要快點送她去醫(yī)院,等確定奶奶沒事,再好好和她說。
他在想現(xiàn)在哪條去醫(yī)院的路不堵車。
忽然,楚瑤的手機又響了,醫(yī)院又打電話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