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意只慶幸自己有重新選擇的機(jī)會。
這一世她選擇了正確的路,從家庭主婦轉(zhuǎn)戰(zhàn)到自己熱愛的事業(yè)上。
所有的事件發(fā)展方向,跟上一世走向完全不同。
如今,她很慶幸。
還好,還好不是被他們掃地出門,而她帶著吱吱無處可去,毫無還手之力。
到那時,將會被羞辱的淋漓盡致,比死了還難受。
女人就該有自己的事業(yè),不該現(xiàn)在男人的冷漠里。
李婉慧坐在沙發(fā)上,神色沉斂。
她內(nèi)心愧疚,覺得拖累了卿意,心里過意不去。
卿意并沒覺得有什么,寬慰母親,往后一切都會好起來。
她把手里剩下的錢轉(zhuǎn)了兩千五百萬到騰飛周轉(zhuǎn),給自己留了五百萬做生活用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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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一連三天。
卿意全身心的投入到了工作之中。
她也一直盯著騰飛的各項(xiàng)運(yùn)作是否正常。
這三天里。
她倒是沒有再見到周朝禮和阮寧棠。
卿意覺得世界的空氣都清新了不少。
她這天剛做開完會出來。
就接到了奶奶打來的電話。
老太太語重心長:“小意啊,最近是不是在忙工作,電話都沒時間跟奶奶打?!?/p>
“嗯——”卿意抿唇:“最近工作上是有些忙?!?/p>
“什么時候有空回來跟奶奶一起吃個飯?朝禮都出院了,也不見你回來?!?/p>
老太太其實(shí)挺想她的,平日里,也就老太太最關(guān)注她。
許久不聯(lián)系時,老太太總是會打電話關(guān)切。
卿意知道奶奶的關(guān)心并不假,他們和血濃于水的祖孫無異。
并不是因?yàn)榕c周朝禮結(jié)婚了,她才跟奶奶關(guān)系好。
而是在他們結(jié)婚以前,她就是從小跟著奶奶與外婆一起長大。
卿意看了看日期:“過段時間吧?!?/p>
吱吱時常都是傅晚幫著接的。
李婉慧出院以后在好好的養(yǎng)著身體,也時不時的盯著騰飛的那邊兒進(jìn)度。
卿意也不放心她的身體,叫她不要太過操勞。
這兩天的確是在非常忙的節(jié)骨眼兒上,事情都堆在了一起,實(shí)在是騰不出來時間。
老太太那邊沉默了幾秒。
微微的嘆了一口氣。
“那今天晚上我派人把吱吱接到老宅來,我也挺想吱吱了,明天周末,我?guī)湍阏湛磧商?,你最近也忙,我?guī)湍銕б粠еㄖ?。?/p>
卿意頓了一下。
喃喃總是有阮寧棠照顧著,一直在底下的婚房,不回老宅。
平日里,老宅就老太太和老爺子,也清閑。
卿意并不反對奶奶跟吱吱之間的接觸。
畢竟奶奶對吱吱向來也很好,有好的東西都是先給吱吱。
吱吱也很喜歡奶奶,往?;乩险?,她幾乎都會跟著奶奶一起睡覺。
“好?!?/p>
以前她忙不過來的時候,奶奶也會幫忙帶著吱吱。
這一點(diǎn),她很放心。
卿意說:“星期日晚上我到老宅接她回來。”
她答應(yīng)了以后,老太太高興的合不攏嘴。
“老太太總算有人陪咯?!?/p>
-
掛斷了電話以后,她繼續(xù)的投入在工作之中。
周六周日吱吱在老宅,她打算把系統(tǒng)做完。
競標(biāo)就在近期,時間有些緊迫,她們需要做好充分的準(zhǔn)備。
還有騰飛的一些合作方,她也要時時刻刻的盯著去跟進(jìn)。
這一忙碌,就到了周六的晚上。
卿意看著時間到了,給寧琮打了個電話。
她把離婚上訴書拿到了手里,準(zhǔn)備從法院走流程了。
周六晚上大概十點(diǎn)左右。
卿意照常在處理工作文件。
老宅一通電話突然打了過來。
卿意剛接起,就聽到陳凌的聲音:“吱吱受傷了,你過來醫(yī)院一趟?!?/p>
卿意心頭微微的一沉,猛地站了起來,拿著手機(jī)的手近乎在這一刻不受控的微顫,“什么?”
她極力的讓自己的情緒平靜:“吱吱為什么會受傷?”
“今天朝禮和寧棠帶著喃喃跟吱吱一起去攀巖了,吱吱不小心從高處摔了下來,落在水中,現(xiàn)在發(fā)高燒,正在北城中心醫(yī)院住院?!?/p>
卿意心底咯噔一下。
這一刻,她渾身上下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
她幾乎是控制不住的渾身顫抖,掛了電話后,拿過包包就沖出了房間。
她一路抵達(dá)北城中心醫(yī)院。
喃喃坐在病床旁邊的椅子上,腿吊在半空中晃蕩,手里邊兒拿著飛機(jī)正在玩。
阮寧棠哄著喃喃玩兒。
周朝禮坐在一旁,臉上沒有什么情緒。
他們,似乎并不在意吱吱如何。
看到卿意過來,男人眼神落在了她身上。
卿意看到吱吱躺在床上,小小的一只。
她顧不得其他,沖到病床邊,看著吱吱的小臉發(fā)白。
這一刻,似乎與上一世的那一幕重疊。
卿意慌神,臉色瞬間失去了血色。
手顫抖的去拉著吱吱,她眼眶發(fā)紅,聲音都控制不住地顫抖:“醫(yī)生,醫(yī)生呢?”
周朝禮淡淡的:“醫(yī)生說她沒事兒,已經(jīng)漸漸的在退燒了?!?/p>
“嫂子。”阮寧棠這時站起身,看著她顫抖的身子:“不用這么緊張,吱吱就是受了驚嚇,加上著了涼,我們第一時間送到醫(yī)院來了?!?/p>
“小女孩兒帶的太嬌弱了,攀巖的時候膽子小,不小心掉了下來,還好沒什么大事兒?!?/p>
卿意猛的看向她,眸色冷沉:“是你帶著我女兒去攀巖?”
阮寧棠并不覺得自己有什么錯。
“怎么了?女兒也可以去做各種各樣的事情,不必拘束的養(yǎng)著,我聽說之前總是喃喃去做各種事情,吱吱就不準(zhǔn)去,我倒是挺心疼的?!?/p>
卿意渾身發(fā)抖。
周家向來以大家閨秀的要求養(yǎng)吱吱,要知書達(dá)理、溫婉乖巧。
結(jié)果轉(zhuǎn)眼間,就縱著阮寧棠帶吱吱去做那么危險的事兒。
吱吱向來恐高。
這多諷刺。
她站起身,猛的一抬手狠狠的扇了阮寧棠一巴掌。
阮寧棠頭狠狠的往旁邊一偏,這一巴掌比上一回的力度更大,她感覺到自己的耳朵嗡嗡的。
一半邊臉都火辣辣的,將近麻木。
“卿意?!敝艹Y沉眉,把阮寧棠拉到了身后,冷眸看著她,“在病房里,鬧什么?”
阮寧棠捂著臉,立馬開口:“沒事的朝哥,你不用兇嫂子,嫂子就是擔(dān)心吱吱,情緒大了些?!?/p>
阮寧棠一半邊臉肉眼可見的腫了起來。
周朝禮沉眉,“處理一下,冰敷?!?/p>
他帶著阮寧棠往病房外走。
不顧卿意當(dāng)下究竟是什么情緒。
卿意渾身發(fā)抖。
在聽到吱吱高燒那一刻,她大腦都瞬間空白了,幾乎是不受控的害怕,像是一下跌落深淵。
這一路她不知道她懷著怎么樣的心情過來的,她怕,她怕重蹈覆轍。
她怕她再一次失去女兒。
“朝哥,你也別太生氣了,嫂子在氣頭上呢。”
阮寧棠抿唇:“不過嫂子最近的確有些情緒化,小孩子玩耍難免會受傷,喃喃也總是受傷。”
“她太過于大驚小怪了?!?/p>
阮寧棠提議,“我看女兒就是養(yǎng)的太封閉,如今也不太愛說話,性子怯怯諾諾的,不如把吱吱也給我養(yǎng)著,讓她也接觸一些新鮮的東西吧?!?/p>
“也當(dāng)給嫂子放個假?!?/p>
周朝禮看著她的臉:“先去冰敷?!?/p>
她抿了抿唇看著他道:“你別為了我跟嫂子吵架,我知道你心疼我,但我真的沒事兒的……”
男人淡淡的:“嗯?!?/p>
這時,護(hù)士過來,把阮寧棠帶進(jìn)去處理。
周朝禮皺著眉頭轉(zhuǎn)身。
剛一轉(zhuǎn)身,就對上了卿意冷沉的眼睛。
他黑眸微沉,“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跟她動手?”
男人平靜的開口,嗓音都在同一條平行線上,可字字句句都是質(zhì)問。
卿意心底冷笑,為什么?
問的真可笑。
剛剛?cè)顚幪牡脑?,她聽得一清二楚?/p>
要吱吱,她休想!
她冷著臉,一言不發(fā),揚(yáng)起手里的離婚上訴執(zhí)行書就劈頭蓋臉的狠狠砸在了他的臉上。
瞬間,文件散落了一地。
周朝禮渾身肅冷,冷眸看著她,他眉頭都沒動一下,更不屑看地上的東西一眼。
這一刻,空氣仿佛凝滯。
她唇瓣動了動,欲要開口說什么。
卻被他先出聲打斷:“卿意,我們離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