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知硯打不通電話,心中不由得有些著急起來。
現(xiàn)在許秋霜應(yīng)該已經(jīng)下了班,也應(yīng)該已經(jīng)回家了才對,沒道理不接自己的電話啊。
方知硯有心想要找她,卻又并不清楚許秋霜具體住在小區(qū)的哪一戶。
他撓了撓頭,干脆給許秋霜發(fā)了一個短信,解釋自己是在急救室搶救病人。
等做完這些,他才重新回了醫(yī)院。
急診室內(nèi),看到方知硯去而復(fù)返,朱子肖有些奇怪。
“你怎么又回來了?”
“這邊事情已經(jīng)結(jié)束了,夜班不用你來上,你回去休息好了?!?/p>
朱子肖開口道。
方知硯聽到這話,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行,那我就先走了?!?/p>
“嗐?!敝熳有ひ恍?。
“還是你好,不像那個顧濤,腦子有啥大病,打了幾個電話也不接?!?/p>
“剛才急診科的醫(yī)生都來了,就他顧濤一個人沒來,電話也沒接,根本打不通?!?/p>
方知硯一愣,聽著朱子肖的話,又想起許秋霜的電話也打不通。
不過,這怎么可能呢,他們兩個人根本不認(rèn)識,自己在想啥?
方知硯搖了搖頭,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東西就準(zhǔn)備離開。
他是第二天的白班,急診最麻煩的剛才已經(jīng)解決了,現(xiàn)在只要等著明天早上上班就行了。
一路上,方知硯回了家。
一直等洗漱得差不多,快晚上九點多,十點多,許秋霜才給自己回了一個消息。
“今天跟弟弟看電影去了,看電影的時候手機靜音,沒接到電話。”
方知硯松了口氣。
原來是看電影,那倒沒什么。
他很快回復(fù)過去,解釋今天下午醫(yī)院突然打電話有不少病人,所以自己才沒有接她下班。
許秋霜對此并沒有生氣,只是安慰了一下方知硯,兩人才是結(jié)束了聊天。
第二天一早,方知硯收拾了一下便去了醫(yī)院。
只是剛到了醫(yī)院,便聽到急診科主任金明成的辦公室內(nèi)傳來一陣喝罵。
“你昨天晚上干什么去了?”
“下夜班該你值,你人呢?”
“你遲到了三個小時,你干什么去了?打電話也不接?”
金明成一陣的咆哮,整個樓層的人都能聽到。
方知硯掏了掏耳朵,有些疑惑地看向了朱子肖。
“說顧濤呢,這小子今天早上下夜班,應(yīng)該兩點到,整的五點才到?!敝熳有そ忉屩?/p>
“也不知道這顧濤在干什么,不過貌似是談了個對象,所以這幾天才這么沒有把精力放在醫(yī)院里。”
“原本金明成還打算培養(yǎng)他呢,現(xiàn)在好了,估計想培養(yǎng)也培養(yǎng)不起來了。”
朱子肖開口分析著。
方知硯在一旁連連點頭。
別的不說,朱子肖這張嘴是真靈。
很多東西,都能被他說中。
正當(dāng)方知硯思考的時候,旁邊傳來了一道聲音。
“小方啊,這么勤奮呢,都上班啦?”
方知硯扭頭看去,頓時心頭一驚。
跟自己打招呼的,不是別人,是神外副主任邵剛。
他笑呵呵地走了過來,拍了拍方知硯的肩膀。
“邵主任,您怎么來我們急診科了?”方知硯連忙喊了一聲,同時有些疑惑。
“嗐,這不是順路嘛,看看你。”
“剛到醫(yī)院沒吃早飯吧,我這兒有包子,還有豆?jié){,來,趁熱吃?!?/p>
說著,他把自己買的包子豆?jié){都塞到了方知硯懷里。
方知硯有些懵逼。
而邵剛則是壓低聲音道,“多吃點,要是哪天不想在急診干了,告訴我一聲,我立馬給你調(diào)去神外?!?/p>
方知硯扯了一下嘴角,頗有幾分尷尬。
邵剛則是哈哈大笑起來,說著扭頭離開。
朱子肖表情詭異地盯著方知硯手里的包子豆?jié){。
順路來急診科?
神外和急診順路嗎?
這借口也太勉強了吧?
正鄙夷的時候,隔壁又傳來聲音。
“知硯啊,吃了沒,哈哈,我這里多買了倆包子,要不吃點?”
方知硯聞聲看去,臉色再度一僵。
說話的,是骨外科主任!
他笑呵呵地將早飯放到方知硯懷里。
“年紀(jì)輕輕,要記得吃早飯?!?/p>
“你們急診科主任該不會不給你買早飯吧?”
“那還不如來我們骨外呢,以后我天天給你買早飯啊?!?/p>
骨外科主任笑瞇瞇地開口道。
旁邊的朱子肖看的表情更加詭異了。
這樣子,怎么看上去像個怪大叔呢?
方知硯還沒來得及開口道,隔壁辦公室門打開,又傳來了聲音。
“你干什么?你骨外的誰讓你來我們急診了?出去!”
說著,一道身影沖了出來。
不是別人,赫然便是急診科副主任,何東方。
他用力推走了骨外科主任,然后氣沖沖地站在方知硯面前。
“別聽他的,誰說我們急診科不買早飯了?”
“來,我早就給你買好了,還熱的,吃這個!”
說著,何東方就把方知硯手里其他的早飯拿了出來,然后把自己的塞進(jìn)去。
緊接著,他扭頭看了一眼旁邊的朱子肖,將其他的早飯扔給了朱子肖。
“這個你吃!”
朱子肖有些受寵若驚。
乖乖,這么多早飯,這不得吃撐???
方知硯則是一臉的尷尬。
他沖著何東方道了一聲謝,一時都不知道該怎么回復(fù)了。
所幸何東方也沒說什么,擺擺手回了自己的辦公室。
“你小子?!敝熳有ひ荒樀牧w慕。
“你知道嗎?我今天還聽說,似乎我們院長在跟你母校聯(lián)系呢?!?/p>
“東海省第二醫(yī)科大學(xué)是不?好像是想要到你們學(xué)校去特招幾個有本事的學(xué)生來呢?!?/p>
聽到這話,方知硯臉色再度一緊。
他有如今的醫(yī)術(shù),跟第二醫(yī)科大學(xué)可沒有半點關(guān)系啊。
這該不會露餡兒吧?
萬一院長去調(diào)查,發(fā)現(xiàn)自己上學(xué)時期的成績不過如此,那豈不是自己會暴露?
想到這里,方知硯心中也多了幾分擔(dān)心。
也就在此刻,金明成辦公室的門緩緩打開。
顧濤紅著眼睛走出來。
四周議論紛紛的聲音戛然而止,大家連忙做自己的事情。
但余光紛紛落在顧濤的身上。
方知硯沒來之前,顧濤可是急診科最有前途的實習(xí)醫(yī)生了。
如今方知硯一來,顧濤一下子就泯然于眾,似乎也沒什么了不起的。
難不成是方知硯太厲害了?
眾人不清楚,但吃瓜的眼神紛紛落在顧濤這邊。
顧濤紅著眼眶掃視了一眼四周,最后落在方知硯身上。
他一咬牙,大步?jīng)_著方知硯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