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突如其來的情況,讓方知硯有些驚愕。
好家伙,鋼筋穿腦,竟然是這么棘手的一個情況。
“潘先生,我這邊有情況,先不奉陪了?!?/p>
方知硯扭頭沖出辦公室,邊跑邊解釋。
潘達有些無語。
他皺著眉頭也跟出來,同時陷入深深的思索之中。
方醫(yī)生跟方芳之間竟然有這么一種關系,看樣子這件事情,是真的麻煩了啊。
另一邊,沖出辦公室的方知硯迅速喊了一聲。
“朱子肖,朱子肖!人在哪里?”
聽到聲音的朱子肖,連忙應了一聲,然后提著褲子就從衛(wèi)生間跑出來。
“這兒呢,老方,咋了咋了?!?/p>
“跟我出車。”方知硯招了招手,拉著他就往救護車上跑。
“咋是我出車呢?我啥也不會啊?!?/p>
朱子肖有些驚愕,但還是一邊提著褲子一邊往前跑。
情況這么緊急,褲子還是到車上再系吧。
“你跟著我參加名刀賽,就得見識各種場面,從今天開始,你和殷靜都得忍受高強度工作?!?/p>
“今天你跟我出車,下次如果再要出車,就殷靜跟我一起去?!?/p>
方知硯簡單解釋了一下,拉著朱子肖便上了車。
車子一路疾馳,開著警笛,往廣園路而去。
路上,旁邊的人介紹著。
“廣園路那邊是一條新修建的快速路,現(xiàn)在正是下班的時間,其中一個閘道口用水泥墩子封閉?!?/p>
“傷患開車過程中,誤撞上前面的水泥墩子,緊跟在后頭的是一輛運送鋼筋的小貨車?!?/p>
“小貨車躲閃不及,撞上了前面的車,其中一根鋼筋因為慣性,直接插進了前方司機的腦子之中?!?/p>
“啥?”
話音剛落下,朱子肖驚呼了一聲。
“這是認真的嗎?”
“那人還活著?我們還有出車的必要嗎?”
他比畫了一下。
“鋼筋扎穿腦子?這不直接沒了?”
方知硯看了他一眼,輕聲開口解釋道,“鋼筋如果扎穿的是非功能區(qū)的話,那人是能活著的。”
朱子肖倒吸了一口冷氣,坐在車上,開始緊張起來。
很快,快速路上出現(xiàn)了擁堵的跡象。
不過警笛聲刺耳,前方車輛迅速往兩邊讓開,中間出現(xiàn)了一條路。
救護車穿過去,很快抵達了現(xiàn)場。
除了救護車之外,消防還有交通警察也早就在現(xiàn)場了。
見方知硯下車,消防大隊隊長秦朗迅速過來,跟方知硯握了個手。
“方醫(yī)生,又見面了?!?/p>
“秦隊長?!?/p>
方知硯簡單點了點頭,“情況怎么樣?”
“傷患狀況有些特殊,目前我們不敢亂動,所以想著請你來現(xiàn)場看看情況?!?/p>
兩人早先有過多次合作,方知硯出色的急診能力給了秦朗極深的印象。
所以現(xiàn)在出現(xiàn)這檔子事,秦朗第一時間就想到方知硯。
“行?!?/p>
方知硯點頭,同時看了一眼四周。
車禍現(xiàn)場比較慘烈。
小貨車側(cè)翻,鋼筋灑得滿地都是,其中幾根筆直地扎進前方小車內(nèi)。
整個快速路完全被擋住,堵得后面的車寸步不得前進。
消防和交通隊那邊的人正在清掃道路,穩(wěn)定秩序。
但因為傷患根本無法移動,所以能清掃出來的道路有限。
“這位是交通隊隊長,賈似真。”
很快,前方又出現(xiàn)了一個穿著交警服的男人。
他同樣跟方知硯握了握手。
“方醫(yī)生,久仰大名了,這邊來?!?/p>
現(xiàn)如今,整個警察隊伍當中,幾乎沒有人不知道方知硯的大名。
畢竟邢家克換心臟的手術,完全是方知硯一人負責的。
再加上官方的大力宣傳,所以警察隊伍里的人對方知硯有著天然的好感。
“賈隊長?!狈街廃c了點頭,跟著他出現(xiàn)在傷患的面前。
在看到病人的瞬間,方知硯瞳孔微微一縮。
旁邊的朱子肖更是驚呼一聲,“我靠!”
“不要廢話。”
方知硯回頭瞪了他一眼,然后小心翼翼地靠近過去。
一根鋼筋,直接從傷患的腦袋后面扎入,形成了貫穿傷,再從前額穿出,足足出來了十幾厘米。
更神奇的是,傷患坐在駕駛座上,還在眨著眼睛,好像沒事人一樣。
“你,你不疼嗎?”朱子肖忍不住問道。
傷患的聲音有些顫抖,“疼是不疼的,但到底發(fā)生什么事情了?我感覺我的身體好像動不了?!?/p>
“醫(yī)生,我是不是快死了?”
聽到這話,方知硯輕聲開口道,“如果你會死的話,你早就已經(jīng)死了,現(xiàn)在還能好好地說話,那就證明你死不了?!?/p>
“你叫什么名字?”方知硯一邊詢問,一邊評估著病人的情況。
“我叫田磊?!?/p>
傷患眨著眼睛,似乎想要挪動腦袋。
“先別動,冷靜?!?/p>
方知硯連忙勸阻。
“田磊是吧?我保證你能夠活下來?!?/p>
“但前提是你得聽我的話,我叫方知硯,中醫(yī)院急診科的醫(yī)生?!?/p>
“我聽說過你的名字,您的能力很強?!碧锢陂_口道。
方知硯再度點了點頭。
他說這些并不是廢話。
主要是判斷病人大腦是否具備正常運轉(zhuǎn)的能力。
而且,有些時候,傷患情況危急,必須要給予他們足夠的信心。
不然胡思亂想之下,病人甚至會自己把自己嚇死。
聽著可笑,但這是事實。
“既然你聽過我的名字,那就好?!?/p>
“按我說的做,你一定不會有事,好不好?要相信我?!狈街幍吐暤溃瑫r繞到他的背后看了一眼情況。
傷患應了一聲,便沒有再多說什么。
方知硯起身,示意秦朗還有賈似真兩人跟著自己去旁邊商量一下救援方案。
朱子肖也快速跟上,只是那滿臉震驚的表情,讓方知硯暗暗皺眉。
“你不要這個樣子,冷靜點,這都是小場面?!?/p>
“你這個表情讓病人看到了,病人會怎么想?”
朱子肖反應過來,連忙變得嚴肅幾分。
“方醫(yī)生,現(xiàn)在怎么辦?”
賈似真也好,秦朗也好,面對這種狀況下的病人,他們都沒什么好辦法,只能寄希望于方知硯。
方知硯略微思索,緊接著開口道,“病人清醒,能夠說話,而且感覺不到疼痛,著實有些棘手?!?/p>
“是啊,怎么能不疼呢?我看著都疼?!辟Z似真直皺眉頭。
“是有可能的,因為腦組織沒有痛覺受器,再加上腦袋以下,身體進入休克狀態(tài),所以才會造成現(xiàn)在的情況?!?/p>
“現(xiàn)在我們要做的,是將病人穩(wěn)定地運送到醫(yī)院?!?/p>
“我們先固定住病人,讓他不能亂動,然后利用拖車,以現(xiàn)在的角度連人帶車拉下快速路,緩解交通擁堵?!?/p>
“然后用液壓剪把鋼筋剪斷,剩下來的交給我們醫(y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