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頌又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做資本家。
30億,一個月是六千萬利息。
還分期,分期個屁,她只怕一輩子都在分期還利息。
商郁毫不心虛地點頭,一本正經(jīng)地開口:“這都不算高利貸了,法律允許范圍內(nèi)的。”
還給她科普上了。
溫頌噎了一下,“什么時候開始算利息?”
男人的掌心有一下沒一下地揉著她腰間的軟肉,輕輕松松把問題拋了回去,“你打算什么時候開始違約?”
“……”
掉坑里了。
溫頌深吸一口氣,也顧不上別的了,“那、那還是再等等吧?!?/p>
至少,要等藥物上市,她手里先到一筆巨款,能開始付這筆錢了再說。
商郁好整以暇地睇著她,“那……周聿川?”
“我只是和他吃了個飯,佟霧也在?!?/p>
合約上說的也是,不能和周聿川有親密接觸而已。
她又沒違約。
商郁好久沒見她這么聽話了,心念微動,低頭就吻了吻她的唇,“吃的什么?”
不知是不是懷孕了激素作祟,他這么淺淺一吻,溫頌身子都控制不住地有些綿軟。
“吃的飯?!?/p>
溫頌推了推他,避開他的動作,“有有還在等我,我要去遛她?!?/p>
男人也是難得的好說話,欣然松開她,“那我陪你一起?!?/p>
“……”
溫頌不知道他哪來的這個閑情雅致,但也沒說什么。
兩人一前一后下了車,她從商一手中把狗繩接回來時,隱約從商一的神情中看出一抹自家豬終于知道拱白菜了欣慰。
景園的樓間距大,綠化做得很好,這個時節(jié),整個小區(qū)都綠意盎然的。
商郁見有有的腳步跟放了慢倍速一樣,不由皺眉,“它缺鈣了還是怎么回事?”
平時他遛它的時候,它都是很興奮的,稍不留神,它恨不得帶著狗繩一起飛出去。
“……”
溫頌有種被人質(zhì)疑沒養(yǎng)好狗的感覺,“它就是……”
她總不能說,它好像是知道我懷孕了,怕把我?guī)恿?,所以慢吞吞的?/p>
溫頌想不出合理的理由,索性把狗繩往他手里一放。
他一接過去,有有就開始故態(tài)復(fù)萌,興奮地往前沖了。
“哦,我知道了?!?/p>
商郁手腕稍稍用力,收住力道,偏頭看了眼身側(cè)的女孩,“它可能看你個子瘦瘦小小的,心疼你。”
“……”
上升到人身攻擊了。
溫頌斜了他一眼,視線被兩個在游樂區(qū)吃雪糕的小孩吸引了注意力。
她最近就很愛吃冰的。
這會兒看見雪糕,想吃的不行。
等一走到臨近小區(qū)大門處時,溫頌就開口:“你等我會兒,我去買根雪糕?!?/p>
“吃雪糕?”
商郁微微皺眉,“你這幾天不是生理期?”
她月經(jīng)一向比較準(zhǔn)時,推遲也就是一兩天的事。
溫頌完全沒想到他會連這個都記得,心里一個激靈,忙不迭道:“最近冰的吃太多了,還沒來?!?/p>
商郁眉心擰得更緊了,“那你還吃?”
他一直知道她嘴饞,但沒想到這么饞。
溫頌摸了摸鼻子,“就吃一根,而且我把過脈了,快來了?!?/p>
“確定?”
“確定,你吃不吃?”
“不吃?!?/p>
“行。”
溫頌點頭如搗蒜,也不等他再說話,一溜煙就朝小區(qū)門口的便利店跑去。
沒一會兒,就一邊小口吃著透心涼的雪糕,一邊慢悠悠地往回走。
商郁站在原地,遠遠看著她跟個小孩一樣,眉眼變得無比柔情,等她走近,才斂了斂神,聲音徐淡的開口:“好吃?”
“好吃啊。”
“那給我吃一口?!?/p>
這對話,在以前時常發(fā)生。
溫頌也幾乎是條件反射的,就將自己還沒吃幾口的雪糕朝他遞了過去。
等他低頭咬上,溫頌才覺得哪里不對勁。
太親密了。
她和他,如今不該這么親密的。
很快,等她有開始付違約金的能力,再等監(jiān)獄里出來的那個人有所動作,他們之間的這點溫情,就會什么都不剩了。
溫頌回過神來,就見自己的雪糕被咬走了一大口。
結(jié)結(jié)實實的一大口。
這人,和小時候一樣惡劣。
每次很多東西都說不吃不吃,她只買一份后,他又要吃掉不少。
雖然,第二天他都會再給她買上一份。
-
去花園別墅的路上,商一商二都能感覺到,自家爺心情好了不少。
覆蓋在他們頭上的陰霾,終于散去了不少。
商一看了眼時間,“爺,這個點過去,老太太會不會已經(jīng)睡下了?”
商郁淡聲:“不會。”
才九點。
邵元慈和別的老年人不一樣,她動不動就是凌晨才睡。
要么看電視劇,要么聽霸道總裁愛上我的有聲書。
邵元慈倒是沒想到他會這個點過來,看見他進門,躺在沙發(fā)上都不樂意動,“大晚上的,你來我這兒干什么?有這時間,你還不抓緊去哄哄女朋友?”
連給她帶個孫媳婦回家的本事都沒有。
還有什么臉來看她。
商郁失笑,“哄好了?!?/p>
雖然咬掉了一大口雪糕,又給惹生氣了。
“真哄好了?”
邵元慈當(dāng)即從沙發(fā)上爬起來,把電視機聲音調(diào)小,表示愿意和他聊聊天了。
商郁見她變臉這么快,不由勾唇,“那還有假?不信您去問問商一,我剛從您未來孫媳婦兒那里過來?!?/p>
“沒騙我就好。”
邵元慈終于松了一口氣,“什么時候能帶回來給我看看,要么就中秋吧?”
她是心急不已。
生怕商郁又干出點什么事,人家又不搭理他了。
總不能眼看要到手的孫媳婦,看都還沒看上一眼,就飛了。
“這么著急?”
商郁笑了笑,趁機開口:“那您倒是和我說說,上次電話里,為什么說要把那個小中醫(yī)的閨蜜介紹給我?”
“怎么不介紹小中醫(yī)了?”
邵元慈沒想到他會突然問這個,但她答應(yīng)了要保密,神情有些不自然地避開他的目光,隨口胡謅起來:“就是,就是我去算了下你們倆的八字不是很合?!?/p>
“就因為這個?”
商郁不大相信。
畢竟,邵元慈不是一個迷信這些的人。
他使出殺手锏,“您不是想看孫媳婦?這件事您給我句實話,不用等到中秋,我改天就帶她回來。”